宋京墨坐在牀邊,握住淺憂藏在被子底下的小手。視線下移,白嫩的小手,骨架纖細,手背上還出現四個小渦,看起來格外的可愛。心絃一動,無法控制地想碰觸那張近在咫尺的軟嫩小臉。
心隨意動,他挑起她弧線優美的下巴,讓那雙星辰大眼正對着自己。
卻發現這段時日以來,她不但沒養出肉來,小臉反而又瘦一圈,襯得眼睛越發大。
宋京墨蹙起雙眉,不悅道:“你最近可有好好吃飯?是吃食不合你胃口?怎又瘦了好多?”
淺憂搖頭,“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多少吃點,你這樣身體都會耗完的。”
宋京墨眼中滿是不贊同,當即決定明天送些補品來,讓她多吃些。
可一想送東西過來,她也不一定都吃,便決定還是送個丫鬟過來,每時每刻地看着她。
宋京墨心中打定主意,便在自己的手下里篩選人選。
淺憂由着他爲自己掖被子,老老實實躺平,眼皮又變得千金重,他的臉都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她張開紅脣,口齒不清地問道:“聽說霞衣公主……想要招你做駙馬?”
宋京墨正想得出神,冷不丁聽到這一句,立刻頓住。
這件事於他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就算失去了與淺憂以前的記憶,他心中喜歡的人是誰,自己還是能清楚的。
只要看到她,心跳便控制不住的加快,想要與她時時刻刻在一起,想抱着她,爲她孕育自己的孩子而感到激動。
就算不記得自己以前是什麼性格的人,可他能感覺到,自己絕對不是熱絡的人,對於異性以及感情,都是很冷靜的。
而淺憂,絕對是讓他心跳加速的那一個。
也是唯一一個。
宋京墨眸色轉深,薄脣輕啓:“我想娶的從始至終,只有你。”
話音落下,他屏住呼吸,涌起一絲緊張。
可等了半天,牀上的人都沒有給予回覆。
凝眉看去,淺憂已經睡着,壓根就沒聽到他的諾言。
“……”
他勾起嘴角,俊朗的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無奈地微微搖頭。冷硬的臉上飄過一絲柔情,在她的額角上落下溫柔一吻。
接下來的日子,宋京墨又消失不見,到是玉湖帶着一名小丫鬟來到淺憂的房間,神秘兮兮地請安:“小姐,這是新來的丫鬟。”
淺憂一愣,“府裡又買新人了?我怎沒聽說?”
每次買新丫鬟,她都喜歡自己挑選,外間的李管事也習慣性地要在買人前先向她請示。
玉湖搖搖頭,“哪啊,這是宋公子送來的,專門調理負責調理你的身體。”
淺憂不由得將目光落在新來的丫鬟身上,看起來不過15、6歲,年齡不大,一看就是沒生養過的,怎會明白如何伺候孕婦?!
好似看出她心中的疑惑,新來的小丫鬟毫不怯場,口齒伶俐地請安:“奴婢見過小姐。奴婢今年16歲,是華神醫的門外弟子。”
華神醫這名字可是如雷貫耳。
此人醫術,行蹤莫測,想要找到他根本難上加難。
宋京墨居然也認識他?
淺憂又是奇怪,又是覺得他浪費。
自己不過一個孕婦,隨便一個大夫就能調理,讓神醫的高徒跟在自己身邊,豈不是大材小用?!
“這位姑娘,我這兒除了點小病,也沒甚麼大病症。你留在此處,豈不是浪費了你的醫術?”
小丫鬟露齒一笑,“宋少爺將奴婢給了小姐,從此以後,奴婢便會一心一意伺候小姐。您現在趕我走,我將連個安身之所都沒有。奴婢本家名字叫華姍,跟做小姐身邊,懇請小姐賜個名字。”
淺憂一看她這麼說,想了想,“你還是繼續叫本名吧!往後跟着玉湖,生活上有什麼需要,都和她說。”
“謝小姐。”華姍謝恩,卻沒推出去,反而還偷眼觀察着淺憂的臉色。
看她喝了茶,雙眼微眯,臉上佈滿疲態,心中頓時有了定論。
“小姐,最近可是嗜睡?胃口欠佳?”
“你怎麼知道的?”玉湖雙眉一挑。
華姍心中想法確定三分,還是不能打包票地請示:“可否讓奴婢診脈?”
“行行,你快過來!”玉湖招招手,輕輕搖醒淺憂。
淺憂揉了揉眼睛,雙目無神,由着伸出手臂,任由華姍將手搭在她的手腕上。
華姍診完脈,又近距離地看了看淺憂臉色。只見她面容蒼白,好似失血過多,神色倦怠,額頭佈滿一層汗水,在加上剛纔的脈象,擔憂問道:“小姐可是受過內傷?”
淺憂瞬間從迷糊中清醒過來。
她的身體自己最清楚,自從營救完宋京墨後,身體狀況就變得越發不好,靈力已經不能滋養。
她也請過大夫,都沒看出個所以然來,皆是開幾幅補氣養血的房子,根本治不了根本。
以爲身體的情況已經無藥可醫,這還是第一個點出她受過內傷的。
華姍見淺憂陷入沉思不回答,便接着說:“小姐這病情拖救了,失去最佳的治療時機。現在看似被治癒,其實裡面的狀況並不好。”
玉湖嚇傻了,拔高音量:“狀況不好?怎麼回事?你可莫要嚇人,我家小姐怎會受內傷!”
淺憂擡手製止住她的激動,問道:“我這病情的後果如何,你還是直說吧!”
華姍:“若不對症下藥,小姐身體將變得越發虛弱,越發嗜睡……制止昏迷不醒,衰竭而死……”
“咣噹”一聲,玉湖手裡捧着的小碗掉在地上,摔成粉碎。
她嚇得臉色蒼白,嘴脣哆嗦着:“你莫不是在胡說的吧?小姐人好好的,嗜睡只是懷孕反應,怎會衰竭,怎會……”
那個‘死’字到底說不出來,玉湖眼眶紅紅的看向淺憂,只希望能在小姐那得到駁斥,大聲告訴華姍,她說的是假話!
然而,淺憂目光之中滿是瞭然,顯然早就做好這番心理準備。 wWW тTk ān co
玉湖不願意相信,狠狠地攥住華姍的衣角,哭着說:“華姍,你不是神醫的嫡子嗎?能不能把小姐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