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十月
百花獎頒獎禮結束，就輪到金雞獎了。
若說百花獎是觀衆性質的電影獎，那金雞獎就是國內電影界最權威、最專業的電影獎。
倪平是金雞獎主持。
國際上名聲赫赫的張一謀，在這幫委員眼裡好似不值一提。
最佳故事獎，最佳導演獎，《十面埋伏》都敗給了《美麗魔都》。
最佳男主劉曄，《美人草》。
最佳女主雙黃蛋，章子宜，《茉莉花開》，還有《美麗魔都》的女主。
最佳男配同樣出自《美麗魔都》，女配空缺。
“1.5億的票房呢，評委會怎麼想的，就給個最佳美術獎？”
連朱婭文都產生了疑問，現場氣氛很尷尬。
“那想好籤給誰了？”林楠又追問了句。
“這樣搞不會出問題麼？”
二十一號，林楠回到學校打了個招呼就又走了。
表演系02級羣裡，已經有人在聊《重返青春》了。
“祝伱一路長虹。”
“你說話聲音怎麼怪怪的，在上課嗎？不應該在跑宣傳嗎？”
每天睜眼記者，閉眼話筒，林楠需要編出無數故事，來滿足五花八門的提問。
他坐在電腦前，登着企鵝，手機也在邊上，屏幕上是門戶網站，各種新聞非常齊全。
“會，商業片會隨着經濟發展而佔據主流，最後倒逼電影節重視商業片，因爲文藝片這些類型推動不了行業發展，藝術也是需要金錢滋養的。”
“劇組快要開機了，你可別忘了探班的事情。”
“林楠，昨天票房九百二十三萬，這部電影要爆了，哈哈哈。”
第五天後，票房來到七千萬，此時《新警察故事》早已力有不逮，還在三千來萬努力增長。
林楠始終認爲，不住幾年大學宿舍，這個大學生涯就不完整。
林楠雖然現在是導演系的學生，但依舊在表演系的羣裡，導演系人太少，沒羣，平時林楠和他們交流的也少些。
頒獎晚會結束，官方還想留人開個藝術研討會，分析分析行業發展之類，但民營電影公司幾乎全走了，大導演們也藉口很忙，只有那些各單位掛名的導演、自己人留着。
“忘不了的，我十月底去探你班怎麼樣？”
“回去後，我就要籤公司了，上次那個廣告還是讓老師幫着看的合同。”
“既然決定了，就籤吧，籤給她還是籤給華億你要分清楚。”
光線在這方面的資源很豐富，王常田就是這塊起家的。
電話一個個進來，大多數是認識的同學，他們都去影院支持過林楠了。
由演員黃小明扮演楊過，劉藝菲繼王語嫣後又演小龍女，後者完全對標了港島演員李若同，一時間話題度極高。
二號，三號，到了四號，《重返青春》的票房來到了五千七百多萬。
“辦，一定辦，到時候通知我就好，我能不高興嗎！”
三十號是週四，林楠跑去上課了，老師看着林楠還有點恍惚，這個時間不是應該盯着電影的事情麼。
“馮導金雞全程黑臉。”
林楠小聲地說着，跑到後臺。
“身兼編劇導演二職，才華橫溢……”
“一億，一億，你可一定得上去啊……”
林楠躺在牀上傻笑，翻來覆去。
“我知道。”
短信聲音響個不停，全是提醒凌晨的未接來電。
帶着朱婭文、顏丹辰和舒倡幾個年輕人開始一個一個地見記者，進演播室。
顏丹辰結束了採訪，剛到後臺就看到林楠滿臉的笑容。
林楠真誠地說着，反正他的公司真沒想過籤演員，籤來了還得花精力給找資源，各種事情。
“《重返青春》的宣傳力度要加強，等回去了還有一週多，咱們得連軸轉了，光線那邊安排了許多采訪，顏師姐和舒倡也會過來加入宣傳，做好準備。”
林楠也接到邀請了，“不好意思，還要趕着回去上課。”
“好吧，祝你票房大賣，你要是還騙我，我不會放過你的，掛了啊。”
“喂，王總，我還沒收到呢，這起碼要到凌晨去了，再等等。”
早上沒有人拍門，林楠還有點不適應。
嗯，朱婭文好像回家了，九月底他籤給了王婧花。
七天長假，近一個月上映期。
晚上十一點，林楠關了手機，他想睡個好覺，明天再聽票房成績，否則後半夜會失眠。
“謝謝龍姑娘還抽空給我的電影貢獻票房……。”
中影帶了韓國人來找林楠，“出口肯定是好事情，我絕對支持，但版權費可能得好好談談。”
娛樂新聞端，有記者拍的影院照片。
華億的宣傳一點不輸於林楠這邊，因爲電影性質原因，更是得到了不少官媒支持，這一點林楠沒有任何怨言，這部電影值得這樣。
林楠提醒朱婭文，別因爲簽約誤了正事。
林楠沒看手機，選擇回覆企鵝，一個個都是好聽的吉祥話，祝福語。
這是必然的，原時間還沒有《重返青春》，最後《可可西里》也只拿到六百來萬的票房。
“在演播室呢，才跑到後臺，丹辰學姐在接受採訪。”林楠聲音放大了些。
朱婭文點點頭，“電影節這幾天，抽空見了華億的王婧花。”
另一邊，同樣是熱火朝天的宣傳，《可可西里》的側重點在於人性，法律，和生命。
“顏師姐好美啊！”
“林導，當初怎麼想到寫這個劇本的呢？”
門戶網站的新聞就是直接，開篇就是：
“高票房商業片失利金雞！”
媒體關於林楠的報道開始大幅度增多。
按理說，他不會不知道首日票房什麼時候出來，下午四點打電話說這事，態度很明顯，是親近的意思。
林楠拒絕了中影辦首映禮的建議，投資才那麼點，辦首映禮有些不划算。
目前《重返青春》最主要的對手反而是九月二十四號上映的《新警察故事》。
國慶一號，《重返青春》和《可可西里》同時上映，還有其他電影跟在後面，前兩者宣傳做的最足，而《新警察故事》已經上映一週了。
算上林楠，《重返青春》有四個製片方，宣傳力度一直很強，至於結果，就交給觀衆和天意了。
九百萬啊，第一天，就當它是一千萬了，那是不是可以展望一下一億呢？
他很懶，不想有帶人的壓力。
朱婭文那幾天沒揹着人，林楠也猜的到。
……
三十號，大家都沒再宣傳，林楠讓大家各忙各的去，現在還不是幾年後，得爲了票房成績全國跑着宣傳，越是上映了就越得跑。
“沒什麼，今天結束後就可以休息了，國慶一號看成績吧。”
“年輕的商業片大導！”
“嗯，胡思亂想的。你知道，人有時候睡不着覺就愛想東想西，就這樣有了個點子，重返青春哪個人不想呢？”
從十一號開始，《重返青春》的票房就一直徘徊在兩百來萬，直到十八號才掉到一百萬以下。
剛剛刷出來的新聞，《重返青春》人氣火爆，對比之下《可可西里》真的無人問津。
“學姐，矜持點，我隔壁都聽到你的笑聲了。”
影片才上映了四天，成本可以說已經收回來了。
“不會不會。”林楠笑道，把手機放入口袋。
八號的票房真的打了三折，四百萬，九號三百多萬，十號三百萬……
張大鬍子營銷了半年之久的《神鵰》，終於快要開機了。
林楠開玩笑，被懟了一句。
中影，上影和光線的電話都是前後腳，首日票房林楠聽了三遍。
他的好友主要是兩個學校的學生。
這點林楠給朱婭文說過幾次了。
“你都開始接廣告了？可以啊，多少錢？”
企鵝在閃爍，手機在震動。
……
“林導笑什麼呢，這麼開心？”
林楠一個人在宿舍，同寢的兩人就只大一那會兒住了兩個月。
光線的王總打來電話，很客套。
林楠目視前方，一邊鼓掌一邊回答朱婭文。
《十面埋伏》劇組有些低沉，張導還是象徵性的爲獲獎者鼓了掌，《手機》這邊全軍覆沒。
國慶結束，票房已然到了八千六百萬，林楠知道從八號起，票房就要打骨折了，但他已經非常滿意了，上億是必然的。
剛按電腦開機鍵，電話就進來了。
林楠被朱婭文的話震驚到了，他居然沒聽說這件事。
顏丹辰打來電話，能聽到她笑得很開心，曾經的同班同學都已經聲名鵲起，這次輪到她了，還是電影女主，大女主。
《可可西里》五天票房兩百多萬，虧成無底洞，但無論是業內還是觀衆都是一致好評，可這並不能拯救票房。
林楠貓着腰走遠了，顏丹辰正在接受採訪，她可是《重返青春》的女主，這部電影就是女主電影。
民營電影公司的老總們都不太有笑臉，他們要賺錢就要拍商業片，但金雞獎顯然偏愛文藝片。
回京的火車上，只有林楠和朱婭文，兩個女的用飛的。
穿衣洗臉刷牙，最後鄭重地開機。
“你怎麼想出這種劇情的，真的很吸引人。”
“你看看評委會名單，全是電影廠時代的‘藝術家’，再算算平均年齡，商業片在他們眼裡就是離經叛道……”
出口的問題，林楠不贊成一口賣斷，中影也同意由韓方公司發行，最後分賬。
至於電影翻拍的版權問題，就得幾個製片方一起協商，林楠作爲製片人之一，又是編劇、導演，他是佔大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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