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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樓言之的話來說,他們從小青梅竹馬,比她認識這個男人的時間都多多了。
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要是你實在不信的話——想必你也應該知道,他現在就住在這醉仙樓裡,需要我直接到他的房裡把他拉出來,然後當着你的面跟他手拉手一起出門嗎?”
男人的目光暗淡下去,“我只是擔心你。”
“……”
對上他愧疚而深邃的目光,陸卿卿皮笑肉不笑的將脣角弧度挽的更高,“你放心吧,自從死過一次之後,我現在無比的惜命,不會再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她這輩子所有的天真早已經消耗殆盡,她自己的命,會自己好好看着。
……
陸卿卿拉着樓言之一塊兒去了鳳權傾的醫館。
樓言之起初覺得十分詫異,英俊深沉的臉上閃過幾分別扭的曖昧,“卿卿,我說你是不是被我的真誠打動了,現在去看你師傅還知道帶着你男人一起?”
陸卿卿淡淡的掠了他一眼,“你要是夢沒醒就回去繼續睡吧。”
樓言之摸了摸鼻子,“要不是這樣那你就是被什麼人纏上了,拿我當擋箭牌。”
陸卿卿微笑,“是呢,這都被你發現了,你可真是好聰明啊。”
“……”
樓言之悻悻的不再說話。
陸卿卿是去看煙兒的,在街上買了點小女孩喜歡的擺件和零食,走進醫館卻不見鳳權傾。
問過下人才得知煙兒病了,所以鳳權傾在後院。
陸卿卿臉色一變,扔了東西立刻趕過去。
正好鳳權傾從院子裡出來,緊張的神色還沒來得及轉換就看到陸卿卿,她呼吸微滯,調整了一下臉色朝着外面走去,“卿卿,你怎麼來了?”
“煙兒病了?”
“……恩,發燒。”
鳳權傾爲難的看着面前的兩個人,“卿卿,我有話單獨跟你說。”
……
因爲煙兒發燒的事,陸卿卿在醫館裡守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早晨煙兒燒退了她才離開。
上官驚瀾就這麼在她的房裡坐了一整夜。
有些事情明明早已經知道,可是真的到直面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心煩意亂無法控制。
他很清楚她跟樓言之連孩子都已經幾歲,該發生的事情早就已經發生過了,在外面過夜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從天黑開始他就一直在想,如果她真的不回來怎麼辦?
然後,就這麼等到天亮,她真的沒有回來。
原來結果也就這樣,等着等着,當希望逐漸的隨着時間的流逝落空,其實也就這樣而已。
他並不能如何,也沒有資格如何。
上官驚瀾淡淡的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推開。
陸卿卿看到他還在這裡,臉上閃過些微的詫異。
然後又像是想起什麼,一言不發地斂眸走進來,破天荒的沒有諷刺他。
空氣一時變得有些凝固。
上官驚瀾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如果這個女人從他的世界裡消失,如果她現在可以過的比從前好,他是不是真的能夠當做她從來沒有回來過,聽之任之?
正文卷 第997章 就算你要我的命也可以給你,但是你不要跟其他男人好,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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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問題,他時常去想,又時常不敢繼續深入的想。
上官驚瀾闔了闔眸,淡淡的道了句,“你回來了。”
然後便要出去。
只是沒想到,在他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女人會突然伸手拉住他。她美麗的臉上已經不是剛纔那種溫溫淡淡的淡漠,轉而換上漂亮嬌豔的笑意,“等我一晚上,見我回來卻要離開?”
男人狹長的鳳眼微眯,“不然我應該問你去哪兒了?”他看着她的眼睛,喉間逸出低低的笑聲,絞着幾分的澀意,“你大概會直接回我一句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有什麼資格來問你?”
她挑眉,“你不要自以爲很瞭解我,沒問過怎麼會知道?”
陸卿卿此刻是與他擦肩的姿勢拉着他的手腕,她走到他面前,笑意漸濃的歪着腦袋看着他,男人眉眼間蓄着濃稠的嘲意,“那我現在問你,你昨晚去哪兒了?跟樓言之在一起是嗎?”
“是啊,我跟樓言之在一起。”
男人瞳孔驟縮。
她的狠,纔是真正的殺人不見血。
明知道他最怕什麼,偏偏要給他什麼。
哪怕她現在直接給他一刀,也好過笑着炫耀的口吻告訴他昨晚跟樓言之如何春宵一度。
上官驚瀾眉梢眼角的嘲弄愈發的鮮明,赫然映入她的眼底,陸卿卿又撲哧笑出來,又緊接着道:“不過我師傅也在,還有其他人也在。”她似乎是解釋般的道,“我們只是剛好玩了徹夜而已,並不是你這酸溜溜的醋罈子以爲的那樣——或者是,你的思想太不純潔所致?”
她嬌媚狡黠的小計謀得逞的樣子,就好像故意打趣他逗他吃醋,那點男女之間隱晦的情趣淋漓盡致的在她美麗的臉上展現出來,讓他恍惚有種時光流轉回到過去的錯覺。
上官驚瀾錯愕的看着她。
她在……跟他解釋嗎?
反常——他的腦子裡只有這兩個字。
陸卿卿眨了眨眼,“怎麼這麼看着我?”
“卿卿。”
男人驀然一下子抱住她,不由自主無法控制的抱着,那麼緊的力道彷彿要將她整個人揉入骨髓,低啞的嗓音蓄染着纏綿的溫柔,“你不要跟樓言之好,不要跟其他人好……不管你怎麼恨我怎麼報復我都可以,就算你要我的命也可以給你,但是你不要跟其他男人好,恩?”
陸卿卿的手指僵了僵,但是很快就恢復了笑靨如初,“要你的命也可以嗎?”
“恩。”他閉着眼,狠狠嗅着她發間的香味,像是罌粟一樣的毒卻自甘墮落的永久沉淪。
“那要是……我現在就給你一刀,你也覺得好?”她輕輕嫋嫋的聲音含着絲絲涼薄的笑。
“恩。”
其實上官驚瀾是真的覺得沒有問題。
他欠她的,用愧疚自責無法償還的傷害,用其他的她覺得可以的任何東西償還都好。
可是到胸口驟然襲來一陣疼痛的時候,男人臉上還是有那麼一絲詫異。
鋒利的匕首尖端沒入他的身體,血色驀然聚集涌出。
不過隨後他就笑了,“卿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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