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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語惜讓素華去找了其他侍衛過來,可夏侯淵這混蛋點穴的手法也不知道跟誰學的,這些大內高手竟然也解不開,上官語惜幾乎是百爪撓心的等了半個時辰。
好不容易穴道解開,她飛快的跑到御書房去。
卻得知夏侯淵已經被押入死牢。
上官語惜一下子崩潰了,不顧小太監的阻攔直直的衝進御書房,上官驚瀾也在裡面,兩個議事的男人同時回頭看向她,上官驚瀾淡淡嗤笑,“本王還以爲你不來了,動作這麼慢?”
上官語惜沒心情理會她的玩笑,“皇叔!”她衝到男人面前,“你幫我跟皇兄說說,這件事不是夏侯淵的錯,都是那個鄭梵他本來就該死!如果不是夏侯淵,我現在都……失身了!”
上官驚瀾眯了眯眼,“恩,本王知道。”
女孩神色一喜,“皇叔也覺得他沒錯是不是?”
“不,本王知道的是若非他及時趕到你已貞潔不保。”他話鋒一轉,“不過——上官語惜,梵郡王就是個不會武功的軟腳蝦,就算夏侯淵趕到打他一頓,你皇兄也就睜隻眼閉隻眼過去了,到時候自然會重重罰鄭梵,可如今他卻是直接殺人,你覺得還能這麼簡單過去嗎?”
殺人又不是打架鬥毆,而且還是侍衛殺了當朝郡王,哪有這麼簡單過去的。
她眼眶一紅,“那怎麼辦?”
“該死。”男人淡淡的道,“明日處決。”
“不!”女孩猛地搖頭,“我不要他死,如果他死我也不活了!”
上官祁寒神色一冷,“皇室養你到這麼大,如今你爲個男人就想尋死覓活的?成何體統!”
“皇兄,我說真的。”
“上官語惜!”帝王怒喝一聲,上官驚瀾打斷他們,“現在別急着說這些,語惜,夏侯淵此刻就在牢裡,最後的時間你可以去看看他。否則,只怕你們連最後一面也見不着了。”
上官語惜原本還想說什麼,可是聽到皇叔的話,還是趕往皇宮的死牢。
她怕,太后會濫用私刑!
上官驚瀾微微的眯起眼睛,神色晦暗不明。
所以夏侯淵也不是什麼魯莽的蠢貨,爲什麼——要殺人呢?
……
當她趕到的時候,男人身上的衣服卻已盡數破碎,修長好看的身形被人鐵鏈綁在木架上,有侍衛拿着滾燙的烙鐵直接去燙他的身體。
沒有慘叫聲,哪怕此時此刻,哪怕滿身傷痕狼狽不堪,他依舊那麼好看那麼風度翩翩。
上官語惜卻驀地紅了眼眶。
她走近以後聽到男人的悶哼,心底狠狠一抽。
“住手!”她怒喝道,“都給我滾開,把人放開!”
“公主。”侍衛們驚駭的道,“您怎麼來了?”
這裡個個都知道公主喜歡夏侯淵,此番過來莫非是要鬧事?
上官語惜沒有理他們,踉蹌着走到男人面前,“夏侯淵。”她聲音顫抖,“你怎麼樣了?”
那顫音,甚至比她剛纔在郡王府險些被強的時候更甚。
男人原本低垂着眼簾借力靠在身後的木樁上,聞言,緩緩的掀眸……
——
今天長了個針眼,眼睛好疼……就四千了。
正文卷 第1162章 如今我拿這條命一起給你,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男人原本低垂着眼簾借力靠在身後的木樁上,聞言,緩緩的掀眸,對上她泛紅的卻始終強忍着不肯掉淚的眼眶,薄脣微微的動了一下,“無礙。”
他的身上一塊又一塊被灼傷的皮膚,光線昏暗的牢房裡甚至彌散着一種燒焦的味道。上官語惜甚至不敢仔細去看他那些傷口,果真是一眼就能扎碎她的心的那種。
她從來捨不得對他動粗甚至強迫分毫的男人,如今竟然被人傷成這樣。
最近這段時間,一次又一次,他都是因爲她在會身負重傷……
上官語惜想到這些,眼眶驀地更酸,“你騙人,都變成這樣了你還無礙?”
夏侯淵的聲音又低又啞,連發聲都顯得乾澀艱難,“死牢這麼髒的地方不適合你,出去。”
“我不要!”
她的手緊緊抓着他的衣襟,像是扶着他又像是靠着他不願放手。
“上官語惜。”男人低聲輕喚着她的名字,好聽磁性的聲線蠱惑着她的耳朵,“你不是喜歡我麼,如今我拿這條命一起給你,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
眼淚啪嗒一聲砸下來,落在她自己的手背上。
觸感滾燙,像是灼燒着她一樣。
夏侯淵的眸光暗暗沉沉,視線很快的落在她的手背上又很快的移開。
上官語惜忽然放開他,衆人都以爲她聽了夏侯淵的話終於準備離開,可是她卻一步步的走到那個拿着烙鐵的獄卒面前,又沉又緩的步子在並不分明的光線下無端折射出幾分冷調。
她是喜歡他,可若是她的喜歡最終得到的只是他一具屍體,那麼她寧可自己當初就沒有喜歡過他,甚至沒有遇到過他,現在她要他好好的活着。
“給我。”
獄卒一驚,因爲她的目光正盯着他手裡的烙鐵。
“公主?”他賠笑道,“此物乃是危險刑具,只怕要傷了公主,公主還是不要碰比較好。”
“我讓你給我,聾了是不是?”極致冷瑟的聲音,震響他的耳膜。
衆人從未見她這般模樣,這個雖然嬌氣又脾氣不太好的公主,大多數時候都還挺好說話的,只要你別踩着她的底線她不會來找你麻煩,可是現在才猛然驚覺,這也是皇家的女兒啊。
與生俱來的氣勢,只要她想,就可以把你踩在腳底下!
獄卒猛地搖頭,“小人不敢!只是若誤傷公主,小人實在擔待不起啊!”
她冷笑,“本公主又不是傻子,拿個東西還要誤傷自己,你以爲我是你?”
“……”
獄卒忘了自己前一刻還在跟夏侯淵過不去,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他,夏侯淵也並非是爲了幫他,但還是對女孩道:“公主,死牢重地不是你該胡鬧的。若是皇上知道,免不了責罰你。”
她背對着他,“既然你不肯聽我的,那也別來管我做什麼。”
上官語惜直接伸手去奪獄卒手裡的東西,獄卒不敢跟她搶,只能由着她搶走,可是下一秒,那塊仍舊炙熱的烙鐵卻直直的朝着他而來……
正文卷 第1163章 本公主的男人你們也敢動手,活膩了是不是?
“啊——!”
驟然響起的慘叫,驚着了死牢裡的老鼠蟑螂,同樣驚着了旁邊所有的獄卒侍衛。
包括夏侯淵,眼中都閃過錯愕。
誰都沒有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行爲!
這個平日裡連只動物都不敢踩的小女孩,竟然能對人下此重手!
上官語惜冷冽的聲音緩緩響起,“本公主的男人你們也敢動手,活膩了是不是?我管你是誰的命令,從現在開始你要是再敢動他分毫,我就弄死你們。”
不殺一儆百,他們不會放在心上。
真以爲她不敢如何。
上官語惜盯着那個看起來最怯懦的獄卒,冷冷的開口,“把人給我放下來,好好照顧着。”
“是,是!”
獄卒滿口答應。
夏侯淵神色複雜的看着她離去的背影,那麼此時此刻,她又會是去幹什麼呢?
……
上官語惜是回去拿藥的,而且,她已經想到有個辦法可以救夏侯淵了。
別說是殺掉一個郡王,哪怕他通敵叛國她也可以救他!
她拿着藥回到死牢的時候,夏侯淵確實已經被人放進牢房好好照顧着,因爲怕中途又有人去稟報太后出來作妖,所以上官語惜跑到很快,幾乎是在晉華宮和牢房之間來回的飛奔。
夏侯淵見她回來,手裡還捧着個大藥箱,就知道她剛纔跑走是幹什麼的了。
女孩快步跑到他面前,小心翼翼的蹲下來,“你都傷着哪兒了,告訴我好不好?”沒等他開口,又道:“不要跟我說什麼不需要我,你是因爲我才變成這樣的,所以不準拒絕我。”
“前面,後面。”
“……恩?”
上官語惜一下子沒聽懂。
夏侯淵覷着她,“不是問我傷哪兒了?前面和後面。”
上官語惜,“……”
好別緻的答案,說了等於沒說。
她撇撇嘴,起初還有些小脾氣,可是當她慢慢撕扯着男人黏在皮肉上的衣服,那點小脾氣就全都變成了震驚和心疼。原本燙傷就是一種很疼的受傷方式,更何況是用的鐵塊連接着燃燒的炭直接落在他身上,她現在想起來都不禁佩服他剛纔沒叫出聲的勇氣。
想那獄卒被她來了一下都那麼疼,可這個男人身上卻是……傷痕累累。
上官語惜閉了閉眼,眼前好像被朦朧的霧霾遮擋着,她小聲道:“不然,還是算了吧?”
男人蹙眉,“什麼算了?”
她啞着聲音道:“我就這麼給你上藥吧,衣服我就不扯掉了。”
“然後讓衣服布料跟傷口一起痊癒,永遠長在身體裡?”
“……”
她瞪了他一眼,眼睛紅的像只兔子,“可是你會疼死的。”上官語惜自責道,“我剛纔不應該走,我就該先把你的衣服拖了再走的,現在都黏在一起了。是我太笨,對不起夏侯淵。”
其實她不是什麼愛哭的人,近日卻接二連三的因爲他紅了眼眶。
夏侯淵聲音低了幾分,方纔寡淡的臉色此刻也稍顯柔和,“不是很疼。”
頓了頓,“我已經習慣了,恩?”
正文卷 第1164章 我只是希望盡我所能看到你好好的,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可她的臉色卻更不好看,“你是在提醒我你頻頻受傷嗎?”
“沒有。”
“那你忍着點兒,我儘量輕點。”
夏侯淵看着她擰着眉毛僵硬又小心翼翼的動作,差點想直接跟她說讓他自己來,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眼睜睜由着她放慢動作將這疼痛感也放慢且放大無數倍。
粗沉的呼吸與低啞的悶哼從他喉間逸出。
上官語惜眉毛擰成毛毛蟲,“很疼?”
“你快點。”
“哦……”
她乾脆閉上眼睛,顫抖着撕拉一聲將衣服扯了。
男人又是一聲悶哼。
上官語惜急忙把上好的金瘡藥拿出來,哆哆嗦嗦的灑在他傷口上,冒着血水的傷很快就停止繼續流血,她沒有直接包紮,將他扶起來一一處理剩下的傷口。
做完這些事,已經是滿頭冷汗,她這纔將所有的傷處全部包紮起來。
上官語惜試探着看了他一眼,“你還好嗎?”
“恩。”夏侯淵掀眸,“沒想到公主還有這麼好的包紮手藝。”
“……”
她尷尬的微笑着,也不知道男人這話是認真的還是諷刺她,不過她覺得後者居多,“你沒事就好。這藥是皇叔偷偷送給我的,等我再給你換兩次藥,肯定就會好起來的。”
夏侯淵眼簾微垂,“公主,你不用浪費這個時間。”
“不是浪費,我有辦法救你了。”他看着她精緻的臉蛋上露出寬慰的笑容,水靈靈的雙眼真誠的看和他,“真的夏侯淵,你相信我,明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殺人何況殺的還是郡王,此乃死罪,公主不必浪費時間。”
“不是浪費時間,真有辦法!”上官語惜忽然湊到他耳邊,“父皇以前送過我一樣東西。”
男人深邃的眼眸微微一眯。
她沒有繼續,他也沒有再問。
牢房裡只有一張很小很小又髒又破的牀,此刻他坐在上面,而她蹲在他的身邊,討好又小心翼翼的模樣像是一隻惹人憐愛的貓兒,明明矜貴的要命,卻能無視現在這髒亂差的環境。
他淡淡的斂眸,“你回去吧。”
“不行。”上官語惜很快拒絕,“現在天色已晚,我更要時時刻刻看着你。母后可能心有不甘還會派人過來,如果我不在這裡,他們萬一又打你怎麼辦?”
“言則,你是想保護我?”
男人臉上頭一回露出這樣似笑非笑的弧度,不是嘲諷,彷彿只是覺得好笑。
上官語惜的臉紅了紅,低下腦袋,“我知道你覺得我可笑,不會武功又只會拖累你竟然還妄想保護你。其實也談不上保護,我只是希望盡我所能看到你好好的,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夏侯淵眼底的笑意一滯。
有剎那的凝固,剎那的流光,當所有的一切歸於平靜,他素來深沉的神色便更顯得複雜。
他錯開視線,“這裡沒有牀給你睡,晚上還會有老鼠蟑螂。公主千金之軀,就算生理上願意承受這樣骯髒的環境,只怕心理上也無法克服對這些東西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