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淵這才把人鬆開。
鄭梵捂着他快斷掉的手,大怒呵斥,“夏侯淵,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對本王動手!”
上官語惜冷冷的一眼掃過去,“你又是什麼東西,憑什麼對他大呼小叫的?”她驀地走到夏侯淵面前,自然而然的形成類似保護者的狀態,“活得不耐煩了?”
夏侯淵眯了眯眼,看着她的動作,沒有作聲。
鄭梵被她氣得臉色一陣青白,“我是誰?”他冷冷的笑道,“公主殿下,皇上還沒告訴您麼——我就是你的未來夫君。你現在是要爲了個臭侍衛,就跟你的未來夫君站在對立面嗎?”
“我的未來夫君只有夏侯淵一人,你出門不帶腦子也別在外面亂認未婚妻。”
“你……”
鄭梵氣得肝都在疼,但是現在還沒成婚,不能隨便跟公主起爭端。
所以他把矛頭直指夏侯淵,“你堂堂一個大男人,站在女人背後算什麼名堂,有本事就給本王站出來!”頓了頓,“還是說,你這個孬種,這輩子也只能站在女人身後要她來保護你?”
夏侯淵淡淡的看着他,“梵郡王,剛纔被女人保護的是誰,你是不是忘了?”
是上官語惜開口,他才把人放開。
否則,鄭梵的手怕是要廢了。
鄭梵自然也想到這一層,臉色大變。
想要發作,可是看着夏侯淵不怒自威的樣子,心裡竟又隱約浮起幾分怯意,只覺這男人身上似乎有一股令人畏懼的氣勢,“本王……那是沒有提防,誰知道你這個小人突然出手!”
“你夠了!”
上官語惜怒喝一聲將他打斷,“至少夏侯淵真才實學還受我皇兄器重,不像你這種只能靠爹世襲爵位的,要是沒你那個早死的爹,只怕將你扔到人羣里根本挑不出來!”
鄭梵險些就被她氣死。
心中暗暗發誓:等這個女人嫁給他,他定要折騰死她,一雪今日之恥!
夏侯淵看着他陰毒的目光,單手淡淡的執起那個盛怒中的女孩的手,“屬下送公主回宮。”
“夏侯淵,你給本王站住!”
鄭梵瞪大眼睛,這他媽也叫屬下送公主?
牽手這種事,根本就是男人送女人啊!
好一個夏侯淵,真他媽好大的狗膽,他還沒摸過上官語惜的手呢!
相比起他的怒意,上官語惜卻是大喜大驚。
夏侯淵竟然會這麼維護她,還主動牽她的手?
他是不是其實也不希望她嫁給鄭梵?
這般想着,她就直接問了出來。
男人面色沉晦的沉默着,許久才淡淡的道:“就算不是梵郡王,也會是其他的郡王侯爺。”
她脫口而出,“爲什麼不能是你?”
夏侯淵掀眸對上她殷切的目光,幽暗的眸卻平靜的毫無漣漪,只是他的喉結滾了滾,淡淡的開腔,“屬下身份卑微,配不上公主千金之軀。”
“只是因爲身份嗎?”她的心已經懸到嗓子眼兒,“如果我不在乎呢?”
上官語惜不死心的道:“就算你只是個乞丐,我也喜歡你。”
正文卷 第1141章 爲什麼我就不能因爲喜愛他,所以在過程中勞累一點辛苦一點?
夏侯淵胸口微微一震。
許久,纔像是自嘲般的淡淡的道:“是麼?”他扯了扯脣,“可惜那時候你沒有遇上我。”
如果他們的初見不是三年前而是十三年前,或許今天的一切都會不同。
可惜沒有如果。
早在相遇時,註定好的結局便已經是錯過。
男人默默然的一句話,低沉的嗓音含糊不清,更像是喃喃自語。
“什麼?”上官語惜沒有聽清楚。
“沒什麼。”男人斂眉,看着她冷淡的面無表情的道,“就算你不是公主,我也不會喜歡。身份之差只是讓你看清現實或者心裡好受點,你也可以當做是我安慰你的藉口而已。”
藉口。
他說是藉口。
所以歸根結底,只是他不喜歡她而已,並非什麼狗p的身份卑微!
上官語惜閉了閉眼,緊攥着手心,繃着一張臉道:“你可以走了。”
“屬下告退。”
……
上官語惜走進晉華宮,珍妃也在。
她恍惚的神色微微一斂,深深的吸口氣,才恢復如常的笑容,問道:“皇嫂怎麼在這裡?”
“還不是你這丫頭的事兒?”珍妃笑着朝她走過來,“你在御書房外站了半個時辰,你皇兄不放心,差人請我來勸導勸導你。語惜啊,關於賜婚的事情,其實皇上他……”
“如果皇嫂是來做說客的,那還是算了吧。”
沒等珍妃說完,她已經出聲打斷。
珍妃皺了皺眉毛,“你就這麼喜歡夏侯淵?哪怕放下你公主的自尊每天巴巴的跟在他身後跑,哪怕外人都說你倒貼他也不肯要你,就這樣你也不在意?”
上官語惜彎了彎脣,“是,我不在意。”
唯一能讓她在意的只有那個男人的態度,其他人算什麼?
她想起剛纔在外面夏侯淵說的那些話,自嘲的垂下眸,“皇嫂,自尊不是別人給的,成天眼巴巴要從別人身上尋求自尊的那些,還有一定要做什麼或者不做什麼才能證明他們的自尊的那些人,說到底不過是一羣自卑怯懦的可憐蟲而已。”
珍妃愣了一下,錯愕的看着她,一時竟找不出反駁的語言。
又聽她說,“我只是在追求我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像有些人翻山越嶺歷經磨難才能摘到雪山之蓮,爲什麼我就不能因爲喜愛他,所以在過程中勞累一點辛苦一點?”
“……”
珍妃徹底的說不出話來了。
她只能回去,把這番話原原本本的轉述給帝王。
上官祁寒聞言重重的冷笑,臉色黑的跟鍋底似的。
夏侯淵辦完事剛從宮外回來,就看到帝王從御書房裡走出來,淡漠的視線掃過外面的一行人,最後落在夏侯淵臉上,“不用朕說,你也應該知道自己要領什麼罰?”
男人低低的垂下眼簾,“是。”
珍妃一驚,“皇上,他這是怎麼了?需要領什麼罰?”
她以爲是自己剛纔那番話引起的,可是看夏侯淵的樣子,好像早就知道要受罰?
上官祁寒冷冷的抿脣,冷笑,“做了不該做的事,故意破壞朕的計劃,當然該罰!”js3v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