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當然知道。
她只希望可以撮合這兩個人,然後就沒她的事了。
上官語惜面露嘲諷。
赫連清婉本來已經走到門口,忽然又像是想起什麼,“其實在東臨的時候他娶你也不是出於真心,只是因爲太上皇要他對你好而已。包括後來你們婚後他面上與你琴瑟和諧,爲的也都是取得那邊的信任。你也真是夠傻的,竟然還巴巴的跟着他回來自取其辱。”
女人轉頭朝她微微一笑,“公主,你就沒點羞恥心嗎?這個男人害死你多少子民,你竟然還這麼掏心掏肺的跟在他身邊,我看你如今這樣可憐兮兮的,真是罪有應得。”
上官語惜瞳孔微縮。
赫連清婉覺得她終於出了口惡氣。
過去在東臨,她受了這麼女人多少的欺負啊,今天總算可以還回來了!
她大步往外走出去,卻正好遇到夏侯淵從外面回來。
赫連清婉面上微微一喜,“夏侯……哦不對,如今該叫你皇上了。”
男人淡淡的看着她,“你來這裡幹什麼?”
“來看看你。”
赫連清婉說道:“自從上次在東臨一別,我們就沒怎麼見過了。這些日子我聽父王說你一直在忙,也不敢來打擾你。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總算能見到你了。”
夏侯淵臉上沒什麼表情,繼續往裡走進去。
赫連清婉驀地抓住他的手臂,“皇,皇上……你若不喜歡她,就放過她吧。我看她一個女孩子遠在異鄉也挺可憐的,如今她對你已經沒什麼用了,不如將她送回東臨吧?”
男人臉色驟厲。
冷駭的目光疾掃過她,“朕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
赫連清婉驚訝的睜大眼睛,他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跟她說過話,“我只是想……”
男人冷冷拂袖,甩開她的手大步流星的往裡走去。
……
上官語惜看着臉色陰沉的大步流星走進來的男人,皺了皺眉,本能的將目光錯開不看他。
可是他還是走到她的面前,一把將她從凳子上拽起來,“上官語惜!”
厲喝聲如雷貫耳。
上官語惜眉毛蹙得更深,“你發什麼神經?”
“你跟婉兒說了什麼?”
她說了什麼?
上官語惜想起自己那些話,也不知道到底哪句讓他不悅了。
“她問什麼我說什麼,哪句話讓你不高興了?”她的目光明明瞧着很淡然,偏又夾帶着幾分難以言喻的挑釁,“要真不想讓我跟她說話,你倒是把我扔出去別讓我住在這兒,或者讓她別來這兒跟我見面啊——你知道我這個人直來直去慣了,不知道怎麼裝謙恭的。”
“上官語惜!”
清婉不可能無緣無故說起放她回東臨的話,一定是她說過什麼!
她明明已經答應過他留下來,竟然還滿腦子想着如何利用別人回東臨?
呵。
這個騙子。
夏侯淵驀然鉗住她的下巴直直盯着她,陰沉冷駭的面容伴隨着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焦灼與心慌,冷惻惻的道:“你是不是忘了你皇叔還在南詔,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