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能讀出個熔爐境嗎?”
紅鳶一句話問懵了兩個人,一個是正在撿地上書的封學文。
另一個就是剛鬆開手的陳九四!
尤其是陳九四,他突然覺得這個臺詞他好像在哪聽過?
這時陳解想起了很久之前看過的一部小說,徽山大雪坪,軒轅大磐,讀書還能讀出個天象境嗎?
陳解腦海裡立刻浮現出了各種臺詞,這時陳解看看那弱不禁風的封學文?
這不會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吧!
陳解心中想着,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封學文,卻發現封學文抱着地上的書道:“這孩子胡說什麼呢,讀書哪能讀出個熔爐境。”
說着封學文看着陳解道:“九四,坐,別跟孩子一樣。”
陳九四愣了一下,緊跟着坐下了,不過這坐下之後,陳解總感覺這封學文,好像隱藏着什麼,可惜自己的情報系統用光了,不然陳解必然要查一查他的老底。
這樣想着,封學文看着紅鳶道:“嘻嘻,紅鳶,你這回不會空手來的吧,給三叔帶什麼好吃的了?”
紅鳶聞言看着封學文道:“一天天就知道吃,唉……”
封紅鳶長長的嘆了口氣,緊跟着開口道:“阿寶,阿月,把東西拿進來吧!”
“好嘞,紅鳶姐!”
就聽外面應了一聲,下一刻就見阿寶與阿月擡着一個食盒走了進來。
看到食盒,封學文就咧開嘴笑道:“呵呵,我就知道紅鳶對三叔最好了。”
說完封學文來到了餐盒面前,緊跟着打開,就見上面是一道扒肉條,下面是一碟青菜,還有幾個饅頭,另外阿月的手裡還拿着一個酒壺。
看到這裡,封學文笑道:“呵呵,有酒有肉,此間樂,不思蜀也。”
紅鳶聞言頗爲氣憤道:“三叔,你就不能爭點氣嗎?父親說,小時候你的武道天賦是最好的,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了。”
封學文道:“呵呵,紅鳶,學武不如讀書,讀書纔是正道。”
“讀書讀書,讀書能讀出個熔爐境嗎?”
紅鳶氣憤的說道,封學文道:“讀書是爲了明理,正氣,開視野,爲何非要跟武道境界掛上鉤呢?”
“好,讀書是能夠明理,正氣,開視野,可是現在敵人已經打到了山下,咱們封家村都已經被人佔據,死傷無數,而且敵人正準備攻山,這時候我問你讀書能有什麼用?”
“能殺敵,還是能庇禍?百無一用!”
紅鳶氣呼呼的說道,封學文聽了紅鳶的話,把小菜從食盒裡拿出來的手一頓道:“紅鳶,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不然爲何如此亂了心智。”
聽了這話,紅鳶沉默了。
嘆了口氣道:“沒事,三叔,是我沒控制好情緒,您吃菜吧。”
封學文眉頭一皺道:“紅鳶,你有事情一定要跟三叔說。”
紅鳶道:“呵呵,沒事,三叔,您想多了。”
聽了這話,封學文道:“是嗎?”
紅鳶這時過去把菜一樣樣從食盒裡面拿出來,放在了桌子上,緊跟着給封學文倒了杯酒道:“三叔你喝酒。”
封學文喝不進去了,看了看紅鳶,半天開口道:“你真沒事瞞着三叔?”
“呵呵,三叔,我能有什麼事情,不過是最近事情繁忙,可能最近這兩天就不能替三叔來送飯了,我會讓紫鵑來代替我的。”
“哦,是山下那些敵人嗎?”
封學文問了一句,封紅鳶道:“嗯,沒事,父親跟二叔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而且,而且老祖也會出手的,沒問題的!”
此言一出,封學文道:“其實,其實封家的那點東西讓他人搶走也不是壞事,不如……”
“三叔!”
封紅鳶開口道:“三叔不珍重之物,對我們來說也許是要用命來守護的,所以,還請三叔不要再說這些。”
封學文被紅鳶說的一句話說不上來。
這時只能尷尬的道:“師侄啊。”
陳解一愣,看封學文看向自己,也想起來了,自己好像是冒充他師侄來者,便立刻開口道:“師叔。”
封學文道:“你也沒吃吧,一起吃點。”
陳解的確有些餓了,看了一眼紅鳶道:“姑娘,不介意我……”
封學文道:“不介意,不介意,我家紅鳶最好了,快吃吧。”
說着遞給陳解一個饅頭,一雙筷子,然後就自己飲酒,自己吃菜,陳解看了看他道:“那個師叔,酒就一人獨飲啊?”
封學文聞言笑道:“你一個年輕人,少飲酒,酒不是好東西。”
陳解道:“不是好東西,你喝的那麼開心。”
說着陳解就大口的吃起饅頭,封紅鳶看了看陳解道:“你真是我這不着調三叔的師侄?”
陳九四道:“是的。”
“我們都是文公傳承人。”
陳解這話沒說錯,封學文是學問的傳承人,而他陳九四就是文公的精神傳承人,目的都是驅除韃虜,恢復中華。
所以陳解冒領一下文公傳人,也不算說謊。
封紅鳶道:“那行,既然是文公傳人,那我們就不多說什麼了,不過你最近最好就在我三叔這裡待着,不要到處亂跑聽見了嗎?不然出了問題,別讓我去撈你!”
陳解聞言道:“呵呵,知道了,我最近就在這裡跟師叔討論文學。”
封紅鳶輕輕點頭,緊跟着起身,把自己的長劍放在一旁,開始給封學文收拾屋子。
把散亂的書籍都整理起來,還有被她砍斷的書架,她也找了兩根木頭給修補好了。
最後把封學文那換下來的衣服拿起來,就見這衣服上不知何時被刮壞了一個大口子,紅鳶讓阿寶找來了針線,幫助封學文把衣服縫好了,然後掛在了衣服架子上。
被封紅鳶收拾完之後,整個屋子都顯得十分的乾淨,利索,煥然一新。
做完這一切,封紅鳶撿起了地上的長劍,然後對封學文道:“三叔。”
封學文回頭看着她,封紅鳶道:“沒事,少喝點酒。”
說完,封紅鳶直接就離開了屋子,封學文看着離開的封紅鳶的背影許久,總感覺今日的紅鳶丫頭好像心事重重。
這導致他也食慾不佳。
陳解這時啃着饅頭道:“師叔,你這侄女不對勁啊,看起來心事重重的,不要緊吧。”
封學文皺了皺眉頭道:“沒事,你先吃飯。”
說着他急衝衝的起身出去。
“紅鳶!”
封學文大聲叫喊一聲,聽到這聲音,封紅鳶轉身看向了封學文。
封學文道:“紅鳶,你真的沒事吧?”
封紅鳶道:“沒事,我能有什麼事?三叔,你回去吧,這外面風很大的。”
封學文看着紅鳶道:“你有事情一定要跟三叔說,三叔肯定會幫你的。”
封紅鳶對着封學文笑了笑道:“好,我知道了三叔,你只要好好讀您的書就行了。”
聽了這話,封學文還想說什麼,可是封紅鳶已經完全不給他機會,轉身就走。
看着離開的封紅鳶,封學文一臉的沉思,皺眉不語。
半天他回來了,陳解看了看他道:“師叔,你沒事吧?”
封學文道:“沒,沒事。”
這話說完,緊跟着封學文坐下,開始心事重重的吃飯,看着封學文這個樣子,陳解一時之間竟然也不知道該怎樣勸說了。
吃飽喝足,封學文對陳解道:“你最近就先在這裡住着吧,等合適機會你再下山,另外不要在山中亂跑,封家人對外來人很不友好。”
“並不是都像我這樣的。”
陳解聞言道:“那就多謝師叔了。”
陳解指了指封學文這書架上的書道:“這裡面的書,我能讀一讀嗎?”
封學文道:“自然。”
於是就這樣,陳解在封學文這裡住下了,平時沒事就在這裡,跟着封學文讀讀書,封學文這滿屋子的書種類非常多,而且都是孤本,還都是大儒的孤本。
這裡這些書很多都是當年文天祥,文公留存下來的,後來文公戰敗被俘,他的弟子就帶着書西逃。
有一支就逃到了襄陽城內,跟當時的郭大俠關係莫逆,再後來,巫族上上代巫神,爲了巫族的安全,以及跟郭巨俠的情誼,派了兩千巫兵支援襄陽城。
襄陽城破,他們就全部撤回了巫山,這其中就包括文公子弟。
後來這位文公子弟也成了巫族的上賓,在巫神的子孫中找了天賦異稟的,傳承了他們文氏一族的文脈。
可惜巫人並不是很喜學,並沒有找到天賦異稟之輩,沒想到到了封學文這一輩竟然有封學文這樣具有文膽之人。
陳解跟着封學文學習了一些儒家經典,明白了些許道理,更加坐實了他們師伯與師侄的關係。
相處的很是融洽。
第二天,到了吃飯的時間,封紅鳶就沒有來,來的是一個小姑娘,名字叫做紫鵑,紫鵑乃是封學文的二哥,封學武的女兒。
封氏三兄弟,封學業,封學武,封學文。
紅鳶是封學業的女兒,紫鵑是學武的女兒。
看到是紫鵑來給自己送飯,封學文有些不自在道:“紫鵑,你紅鳶姐呢?”
紫鵑道:“哦,紅鳶姐很忙,這兩天三叔的飯,我來送。”
封學文一頭霧水,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吃了一頓糊塗飯,席間封學文罕見的問了一句:“紫鵑,現在山中情況如何?”
紫鵑道:“情況並不好,父親已經到了忘川關了,不過漢人那邊人馬更多。”
聽了這話,陳解問道:“漢人,漢人現在都有誰到了封家村啊?”
紫鵑聞言看了看陳解滿臉盡是警惕,封學文見狀道:“哦,沒事紫鵑,這位是我的師侄兒,自己人,你有話可以跟他說。”
聽了這話,紫鵑道:“師侄?”
紫鵑有些遲疑,不過想了想還是道:“漢人那邊來了很多人,根據哨探來報,咱們封家村聚集了三萬餘人,其中包括朝廷的齊王,湖北路的彭瑩玉,還有四川的唐門,峨眉派都來湊熱鬧,對了,還有拜火教的愚山上人也來了。”
“目前我父親正帶着族人在忘川關,藉助忘川河與他們周旋,可是敵人有天榜高手,熔爐境的強者,我父親想要抵擋也很難擋住。”
“目前大伯的意思是寄希望於老祖,可以突破出關,不過……”
紫鵑說了一下現在嚴峻的情況,漢人方面人馬實在太多了,還有天榜這些熔神境的高手,光憑他父親一個熔爐境的想要守住忘川河很難的。
因此封家的當代家主,封學業,決定請老祖出關幫他們擋住漢人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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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紫鵑的介紹,封學文臉色微凝道:“老祖參悟陰陽大道,難得有所獲,不然以他半步熔神境也擋不住漢人進攻,保住巫族啊。”
紫鵑聞言道:“老祖,好像有了這方面的進步,不過……”
“不過什麼?”
封學文見紫鵑吞吞吐吐,直接開口詢問,這裡面難道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東西嗎?
紫鵑聽了封學文的話道:“沒,沒什麼……”
說完就慌慌張張的走了,看着紫鵑的背影,不知道爲何封學文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陳解也皺起了眉頭。
這一天,封學文有些魂不守舍。
第二天,紫鵑又來送飯了,封學文這時拉住了紫鵑。
“紫鵑,你告訴三叔好不好,到底怎麼了,你紅鳶姐呢?”
看了封學文如此看着自己,紫鵑也是萬分糾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到紫鵑如此,封學文直接開口道:“紫鵑,求求你告訴三叔吧!”
這話說完,紫鵑沉默了,半天開口道:“紅,紅鳶姐不讓我告訴你的!”
封學文一愣,看着紫鵑道:“紅鳶出事了是吧?”
紫鵑沉吟了片刻道:“嗯!”
此話一出,封學文緊張的看着紫鵑道:“怎麼了,紅鳶怎麼了?”
紫鵑這時沉吟了一下道:“紅鳶姐不讓我告訴你,可是,可是真沒辦法,是,是老祖!”
“老祖!”
封學文一愣,看向了紫鵑道:“怎麼回事,速速跟我說來。”
聽了這話,紫鵑道:“是老祖參悟陰陽大道,需要與人雙修,需要兩個陰年陰月陰日出身的人,咱們,咱們整個巫寨只有兩個人符合標準!”
紫鵑說道這裡已經不能說下去了,因爲封學文已經雙眼赤紅。
陰年陰月陰日,符合標準的兩個人!
“這老登!”
封學文這時猛然瞪大了眼睛,那裡還顧得仁義禮智信,這時已經血灌瞳仁,直接爆了出口。
沒錯,這符合標準的兩個人,他都認識,一個就是封紅鳶,一個就是他曾經的青梅竹馬,現在自己的大嫂月姑!
現在這老登竟然一下子把對自己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都想拉入幔帳之中,自己豈能容他!
封學文這時氣的血灌瞳仁,看到封學文這個樣子,紫鵑道:“三叔,你先彆着急,紅鳶姐讓我不能告訴你的,畢竟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實力連我都不如,告訴你也只能讓你白着急。”
“畢竟,這讀書也讀不出個熔爐境,其實就算讀出個熔爐境也沒用,老祖,老祖這一次可是要進入熔神境的。”
“而且老祖也不算白要紅鳶姐,月姑嬸嬸幫忙,只要她們能助老祖破關,老祖說了,那巫神傳承就給紅鳶姐姐。”
此言一出,封學文道:“可是他已經百餘歲了,而且他還要跟紅鳶母女雙修,這,簡直有悖人倫!”
紫鵑道:“那除了這個還有別的辦法嗎?”
一句話問住了封學文,封學文愣了半天道:“紅鳶,紅鳶願意跟老祖雙,雙……”
“不願意的!”
封學文壓根說不出口,紫鵑這時倒是一口搶了過來,直接說道:“紅鳶姐姐不願意的,可是不願意又能如何?”
“紅鳶姐姐沒選擇的!”
紫鵑說道,她跟紅鳶姐姐最好了,他們這一脈一共兄弟六人,紫鵑最小,因此經常受到兄弟姐妹欺負,從小都是紅鳶姐姐幫她出頭,他們可是真的患難交情。
所以她也不想紅鳶姐姐,成爲老祖雙修的爐鼎。
而且還要跟月姑嬸嬸一起。
她還記得紅鳶姐姐以淚洗面,她是個從來都自主要強的女人,她從來也沒有像現在這般脆弱過。
她還記得,她吩咐自己來送飯時的絕望。
紫鵑把一切都給封學文說了。
封學文看着紫鵑道:“我大哥是怎麼說的?他,他同意讓紅鳶與,與大嫂給老祖當爐鼎了?”
此言一出,紫鵑道:“大伯,大伯同意了!”
“呵,呵呵!”
聽了這話,封學文的臉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同時還發出陰冷的笑聲,呵呵,呵呵……
聲音透露着無窮的怒意與悲涼。
陳解看着封學文這個樣子,心想,這是準備爆發了嗎?
這樣想着,陳解沒說話,看着封學文,想要看看封學文到底如何表現,而這時紫鵑也被封學文的笑容嚇到了。
她從來沒想到自己的三叔臉上會出現這麼恐怖的笑容。
這時她看着封學文道:“三叔,三叔~”
封學文回過神來,看了看紫鵑道:“紫鵑,你跟三叔說,是紅鳶不來給我送飯了,還是你大伯不讓她來送飯了。”
聽了這話,紫鵑頓時變了臉道:“三叔,是大伯不讓紅鳶姐前來,大伯他把紅鳶姐關起來了!”
封學文聞言,沉默了,半天封學文道:“陳兄弟。”
陳解一愣看着封學文道:“師叔,請說。”
封學文道:“師叔,師侄皆是玩笑之言,不過陳兄弟,我希望你幫我一個忙。”
“封先生請講。”
封學文道:“幫我把紅鳶救出來,放心我不會白讓你幫忙,我可以把金頭烏給你。”
陳解一愣道:“封先生哪裡的話,這兩日跟封先生相處下來,我學到很多,而且我跟紅鳶姑娘也是不打不相識,放心吧,我一定幫您把紅鳶姑娘救回來。”
封學文聞言道:“拜託了。”
“封家無義,不知廉恥,這一次我不會再退縮了。”
封學文說了一句,緊跟着看着一旁的紫鵑道:“紫鵑,一會兒麻煩你帶他去救紅鳶!”
“他?能救紅鳶姐姐?”
陳解聞言道:“紫鵑姑娘,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紫鵑聽了這話,看着陳九四道:“你們打得過熔爐境的高手嗎?”
陳解一愣,竟然有些語塞,紫鵑道:“紅鳶姐關在大伯的辦公地,想要救紅鳶姐,首先得過大伯那一關,這一關就很難過啊!”
聽了這話,封學文道:“沒事,封學業今日不會在他的辦公地,你們儘可去救紅鳶,救了紅鳶之後,你們可以前往後山天洞等我!”
“後山?天洞!”
紫鵑聽了這話,眼睛頓時瞪大了,因爲後山天洞,那是自家老祖,公孫伯清閉關之地啊!
他們上哪裡幹什麼,自投羅網嗎?
紫鵑一臉不解,陳解道:“越危險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是這樣嗎?”
封學文沒有回答,而是道:“你們去了就知道了。”
說完,陳解道:“那行,我就聽師叔的,去那天洞等着師叔。”
封學文道:“嗯,如此就好。”
說完,封學文直接出門,對紫鵑道:“你帶九四先去吧,等看到封學業離開,你們就去救紅鳶即可。”
說完這話,封學文便出門了,這一刻他身上彷彿有千斤重擔,這一刻他的眼神之中,滿是說不清道不明意味。
紫鵑看着陳解道:“走吧,你跟我來吧。”
說完這話,紫鵑帶着陳解第一次走出了這隱居之所,穿過這片山谷,引入眼簾的事修建在羣山之間的山洞與山寨一起組成的大型居住地。
紫鵑先是帶陳解找了身本地的衣服換上,讓陳解看起來像巫寨內的小夥,這樣就不那麼扎眼了。
紫鵑看着換了巫寨衣服的陳九四,表情就變得怪異起來道:“你換了身衣服,看起來還是蠻帥的啊!”
此言一出,陳解笑道:“我本來就帥。”
紫鵑聞言道:“臭美。”
“跟我來吧。”
很快陳解就帶着紫鵑來到了這片建築羣中最大的一個建築羣之前,指了指這個建築羣道:“看到了嗎?這裡就是族長的辦公地點。”
這話剛說完,紫鵑就道:“快低頭。”
陳解聞言立刻低頭,這時就見從族長的辦公地點裡走出來一個模樣與封學文有幾分相似的國字臉男人。
男人滿臉的威儀,這時候邁步走出來,眼神之中滿是精光閃現。
走起步來也是龍行虎步,看起來威風不凡,沒錯,這位就是巫族族長,封學業,也就是紅鳶的父親,封學文的大哥。
這時就見他緩步走出了自己的族長辦公地點,直奔山谷方向而去。
紫鵑這時道:“應該是三叔那邊發力了,咱們走。”
陳解道:“等等。”
“等什麼?”
陳解道:“別急,做大事一定要注意細節。”
陳解這話說完,紫鵑一臉不解,不過片刻就見那離開的封學業竟然去而復返,站在門口叫來了一個人,不知道吩咐了些什麼,然後再次離開。
看着封學業再次離開,紫鵑這時才奇怪的看着陳解道:“你怎麼知道大伯會回來?”
紫鵑對陳解產生了濃重的好奇,這個男人是會預測嗎?
他怎麼可能知道大伯會回來的啊?
紫鵑想着,看着陳解笑了笑道:“呵呵,這還不簡單,上位者多是多疑之輩,這突然有人找他,心中肯定也是多有忐忑,殺一個回馬槍看看情況也是常有之事。”
紫鵑聽了這話道:“你們男人真奇怪。”
陳解道:“有什麼奇怪的?”
紫鵑道:“多疑的很。”
陳解道:“呵呵,這不很正常嗎?”
說着陳解轉頭看着紫鵑道:“走,趕緊走,遲則生變。”
說着陳解已經一馬當先衝了出去,看到這一幕,紫鵑道:“等等我,說着二人直接向族長辦公地點而去。”
陳解轉頭問紫鵑道:“在哪個位置?”
聽了這話,紫鵑道:“在後院,你跟我來。”
說着二人直接往後院走去。
話分兩頭,這邊封學業沿着山路直接來到了封學文的山中小草屋這裡,封學業揹着手,看着面前這三間小草屋,他的臉上滿是不爽,黑着一張臉。
四處看看並沒有發現封學文的身影,就更加不爽了,他請自己來他自己不出現,什麼意思?
作爲弟弟的不應該提前在谷口等着自己嗎?
沒規矩。
這樣想着,封學業輕輕咳嗽一聲:“老三!”
一聲喊出來,這時就聽回了一聲:“大哥,這裡。”
封學業轉頭一看,就見封學文竟然坐在自己蓋的茅草涼亭之中。
這時他手中拿着一卷書,面前有一張石茶桌,桌子上還有一壺茶,兩個杯子。
封學業道:“老三,我忙得很,你要沒事就別來找我,真是的什麼忙也幫不上,淨會添亂。”
封學業這時走進了涼亭,封學文這時道:“大哥,坐。”
封學業看了看那石墩子有些嫌棄,用手在上面蹭了蹭道:“有事快說,我還有一大堆事情呢!”
封學文給封學業倒了杯水道:“大哥,別急,你我兄弟也許久未曾閒聊了。”
封學業道:“我哪有空跟你閒聊,你當整個巫寨都如你一般,一天只知道讀兩本破書嗎?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這讀書還能讀出個熔爐境怎麼了?”
封學文道:“大哥所言甚是,這巫寨危機,我不能幫上忙,也是心中有愧,不過大哥,我想問大哥一個問題。”
封學業道:“什麼問題快說。”
封學文道:“大哥,你是不是要把紅鳶跟大嫂送給老祖當爐鼎!”
嗯!
聽了這話,封學業的臉一下子就變得難看起來,看着封學文道:“你什麼意思?”
“不是大哥,紅鳶是您親女兒,而大嫂,那也是您的原配發妻,難道就真的爲了成就老祖的所謂陰陽大道,大哥您就把女兒,髮妻送給老祖,你……”
“閉嘴,大哥我如何做事,輪到你指手畫腳了嗎?”
封學業一下子被封學文的話激怒,這時怒吼一聲,指着封學文道:“老三,我警告你,這是最後一次了,你要是還敢對我指手畫腳,那別怪哥哥我對你不客氣,我巫寨一直養着你這個廢人,已經是仁至義盡,你莫要指手畫腳,做那令人厭惡之事!”
封學文道:“大哥,什麼叫令人厭惡之事,難道這世界上還有把自己親生女兒與髮妻送給別人凌辱跟噁心的事情嗎?”
“夠了!”
封學業怒吼道:“你當我想嗎?可是現在什麼情況了,外敵逼關,巫寨生死存亡之際,唯有老祖纔有一戰定乾坤之力,爲了巫寨的未來,爲了我巫族的傳承,我可以犧牲女兒,也可以犧牲髮妻!”
“可是你當年怎麼答應我的!”
封學文聽了這話,怒吼一聲,聲音之中充滿了憤怒,封學業也是一愣,看向了封學文道:“你指的是什麼?”
封學文道:“當年你是如何答應我的,大哥你忘了嗎?當初你跟我說一定會對月姑好,一定要對月姑一心一意,可是你今日如何?你要把月姑,還有月姑的女兒送給那個老東西糟蹋,大哥,你難道忘了當年對我的諾言嗎?”
封學業看了看封學文,臉上的冷色漸生。
“封學文,這麼多年你還在惦記着月姑是不是!你還忘不了她是不是,封學文,你記住了,那是你大嫂!”
“當年要不是你對我保證一定會對她好,我豈能把她讓給你!”
封學文也怒了:“而你呢,你現在竟然要犧牲她來換取老祖對巫寨的支援,你讓她如何?你讓她如何!”
封學業黑着臉道:“左右不過是當一回爐鼎,能有什麼了不得的,只要當了爐鼎,老祖就讓紅鳶繼承巫神的力量,紅鳶有了巫神的力量,咱們巫族就可以更加強大,現在天下大亂,我們有了巫神的力量,未必不能裂土封侯,讓咱們巫族更上一層樓!”
“爲了咱們巫族的強大,犧牲一下月姑與紅鳶怎麼了?難道還有比巫族的傳承更重要嗎?”
“傳承,大哥,你左一句傳承,右一句傳承,可是這傳承是什麼,是用咱們巫族整個族羣的壽命來回換取得,而你是爲了巫族嗎?”
“你是爲了你的野心,你就是想要更大的權力,爲此你可以犧牲一切,對不對!”
“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冷血無情的野獸,野獸!”
封學文怒聲吼道,封學業看着封學文道:“封學文,我是野獸,我爲了權利,是,我是爲了權利,但是我得到權利幹什麼了?我在幫助整個巫族傳承,我在幫助咱們的族羣強大,你呢,天天躲在這山野之地,看幾本破書就能指點江山了?”
“我告訴你,封學文,你就是廢物,當年你爲了兒女私情,自廢武功,現在又因爲兒女私情來指責我這個族長的作爲,我告訴你封學文,你就是個廢物,你就是個擺不上臺面的東西。”
“我冷血無情,是,我是冷血無情,我告訴你,爲了整個巫族,別說要我的老婆女兒的身體,就是要她們的命,我也給,我是族長,我要爲整個巫族負責!”
封學業大聲的說着,說的是大義凌然。
封學文看了看封學業道:“大哥,是,要的是你女兒與老婆的命,要是爲了巫族要你的命呢?你給嗎?”
封學業聞言神情一頓,藏在袖口裡面的手微微握拳,眯縫着眼睛看着封學文。
封學文就這樣看着封學業。
半天封學業有些惱羞成怒道:“只要爲巫族好,我可以給。”
看着封學業的樣子,封學文知道,他不會的,如果是要他的命,他肯定不會給的。
看到這裡,封學文給自己倒了杯茶水道:“大哥,你真虛僞。”
封學業看了看封學文道:“少說這些瘋言瘋語,要不是看你是我的兄弟,我早就殺了你了。”
封學文道:“那我還真要感謝大哥了。”
封學業道:“族裡的事情就不勞你操心了,你就好好在這裡讀你的破書,當你的廢物吧!”
封學業說着轉身準備離開,不過就在這時就聽封學文直接大聲喊了一句:“大哥,你不會得逞的,紅鳶,不會去給人當爐鼎的!”
嗯!
封學業的腳步停了下來,轉頭看向了封學文道:“你什麼意思?”
封學文道:“大哥不奇怪爲何我今日要請大哥來我這裡呢?”
封學業沉吟一下,目光凝結道:“調虎離山,你派人去救紅鳶了?”
封學文道:“沒錯!”
封學業聞言道:“呵呵,真是能折騰啊,不過是白費功夫而已!”
封學文道:“大哥,不信我能救出紅鳶?”
封學業道:“你一個廢物能認識幾個人,想救紅鳶,無外乎只有老二家的紫鵑能夠幫忙,可是她的實力不過狼煙境,如何能夠救得了紅鳶。”
“要知道我可是派德寧守的大牢,德寧什麼實力不用我多說吧?”
封學文道:“封德寧,巫族天驕,二十六歲如龍境,而且還學會了你的絕學《擒龍十八掌》”
封學業道:“呵呵,知道還自信你能救得了紅鳶,行了老三你折騰的也夠了,別在折騰了,丟人現眼。”
說完這話封學業道:“老三,說實話,當初我騙了你,月姑我是喜歡她,可是也沒有你想想中的那般,對於月姑,我只是喜歡她的美貌而已,現在她已經四十了,人老色衰,能夠被老祖看上,當做爐鼎,也是她的造化。”
“所以你就別再費勁了,老老實實當你的廢物吧。”
聽了這話封學文眼睛都紅了。
“你,你……我當初就不應該把月姑讓給你!”
封學業道:“老三,你還是那般傻,當初我編了個瞎話,你就同意把月姑讓給我,你知道嗎?月姑那女人,心中一直有着你,我能不知道嗎?”
“這些年,她一直不想讓我碰她,我能不知道她心裡想什麼?”
“可是有什麼用,人還不是被我睡了,你知不知道當初你把她讓給我,她有多絕望,她做夢都哭着說,爲什麼你不要她。”
“跟我睡覺的時候,她嘴裡都念叨着你的名字。”
“我恨她,我的女人卻想着別的男人,這種爛貨,能用她換取巫族的發展,我賺了。”
“至於說她恨我,無所謂,我不要她的心,我只要她的身子,我得到了,我擁有了,而你只是一個躲進書本里,逃避自我的廢物,你啊,永遠保護不了她,當年你保護不了,現在你依舊保護不了。”
“你……沒用。”
封學業指着封學文無限的侮辱。
“我就要讓你看着我把月姑與紅鳶送到天洞,我要你永遠活在痛苦,悔恨,自責與無能爲力之中。”
“老三,你就是個廢物!”
封學業指着封學文一陣的痛罵,羞辱,封學文這時崩潰的坐在那裡,雙目空洞,淚如雨下。
“月姑,紅鳶,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你們……”
這一刻封學文徹底崩潰了,他以爲月姑過得日子都是很好的日子,沒想到她跟了大哥卻天天過着如地獄一般的日子。
想到這裡封學文已經徹底崩潰。
這時他緩緩擡頭,看着面前這三間草屋。
讀書,讀書有什麼用?呵呵……讀書難道還能讀出個熔爐境嗎?
封學文眼神中滿是決絕。
誰說書生,百無一用!
……
此時巫族族長的後院,地牢之中,兩個護衛站在那裡,陳解一個閃身直接過去,輕鬆的把兩個護衛打暈,緊跟着招手,紫鵑進來。
很快就領着陳解七拐八拐的來到了一間牢房前。
這時牢房內,紅鳶坐在角落之中,神情低落,給老祖當爐鼎,還跟母親一起是她萬萬不能接受的。
而且最讓她難受的是她父親竟然那般絕情。
而就在她心喪若死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傳了過來:“紅鳶姐姐,我們來救你了!”
“紅鳶姐姐!”
紅鳶聞言一愣轉頭,緊跟着就看到了紫鵑,這時紅鳶道:“紫鵑,你怎麼來了,讓父親發現會重罰你的。”
紫鵑道:“紅鳶姐姐,我們來救你了,快跟我們走吧。”
“我們?還有誰?”
紅鳶一臉不解,這時陳解道:“還有我!”
紅鳶眼睛猛然縮了縮道:“陳九四,你,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