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被命運齒輪碾碎的愛情
這*，C市又下起了雪，從昨天晚上開始，整整一天時間，下雪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舒家的花園門口，車輛碾壓的痕跡有些亂，一整天，相繼有不少車過來，來的人都十分低調，舒老爺子書房，門一開，有西裝革履穿着的人闊步走了出來，頭也不回地大步下樓。
“老爺！”齊奇在沉抑的書房裡語氣頗爲凝重地出聲，“戚言也被帶走了！”
老爺子坐在書桌旁，臉上的表情沉凝着。
“林科死了，被臨時看押的胡楊表示會主動出來指證，大少他......”
老爺子眼睛裡的冷意深不見底，“當年就不該心慈手軟地保他們狗命！”這兩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有關部門已經介入，我們......”齊奇眉頭皺得緊緊的，事態變得嚴重了，一個死了，被傳成了畏罪自殺，而另外一個臨陣倒戈，情況很不妙！
至於剛纔聞風趕來的人，當着老爺子的面雖說信誓旦旦地表示着立場鮮明，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些人有很大一部分都起了動搖之心，他們大多數都怕惹禍上身，所以個個都想避得遠遠的，有的怕是現在已經在開始另外站隊了。
不怪這些人，處在這個局裡，其中牽扯到的利益關係不管是表面上的還是隱形的，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稍有不慎便會惹火燒身，大少出事了，就現在這個局勢，又有多少人肯冒着性命危險站出來替他說句話？
恐怕現在大多數人都在想着如何撇清關係明哲保身了！
“事情纔剛開始！”老爺子沉沉出聲，起身走到了窗口，窗外白雪如絮，他握着柺杖的手慢慢握緊，“不要亂了手腳，以靜制動！”
齊奇穩重地點了點頭，老爺子說得很對，現在纔剛開始，他們不能亂了方寸。
“當年B市的司嵐也是這麼過來的，這一條路不好走，他早就有這樣的心理準備！”老爺子說着神色很深。
“我舒家就這麼一個孫子，我不相信，傾我舒家之力都保不住他！”
“老爺！”齊奇思索良久，“我們可以求助北城蕭家！”齊奇說的這個建議是下下之策。
老爺子看向窗外的目光裡閃過一絲憂慮，“蕭家，現在怕也是亂作一團了！”
齊奇驚怔，“老爺......”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唐家的唐易恆，蕭景琛的親外甥，如今生死未卜，北城裡亂了！”
齊奇驚愕，不對啊，唐大少纔回北城多久？說是趕回去參加謝家大少謝安泊的婚禮，大少因爲時間緊便沒能親自去北城。
唐少出事了？
“老爺！”書房的門再次被輕輕敲響，是華媽媽上了樓來，得到應允之後，華媽媽輕聲說道：“是牧家的人過來了，說是想見見您！”
老爺子一聲輕笑，沒有轉身，淡淡說道：“跟他們說一聲，這婚事暫時是不能舉行了！”
華媽媽心裡揪了揪，前幾天舒家還一派平和，大少爺訂婚，二小姐也跟容家定下了親事，可是這才幾天？
突然就變天了！
＊＊
舒家的花園門口，停車的那輛豪車車窗緊閉，牧家的司機沒有得到舒家的應允沒敢把車開進去，只好停在了大門口，坐在這裡的牧潛夫婦連車窗都不敢開。
非常時期，誰敢保證舒家周邊沒有記者？而他們今天過來也是換了一輛不屬於牧家的車，眼看着舒家的傭人華媽媽快步走了出來，牧家的司機下了車，在大門邊一陣低語，很快牧家司機折上了車，如實傳達。
“舒老爺說暫時不見客，另外還特意轉達，說舒牧兩家的婚事延後！”
“延後？”牧太太姜染只覺得晴天霹靂，驚怔住，不死心地追問，“舒老爺真是這麼說的？”
“是的，太太！”司機不敢隱瞞。
車裡坐着的牧潛卻跟妻子的表情不同，牧潛是鬆了一口氣，拍着心口長長地舒氣，這是他最想得到的消息。
“這怎麼行？”姜染伸手就要去拉車門，被反應過來的牧潛一把伸手拉住，“你幹什麼？”
“他居然說延後，還沒有定期，到底要等多久我們一點譜都沒有！”姜染急了。
“你還嫌不夠亂嗎？”牧潛一手摁住妻子的肩膀，直接吩咐司機把車趕緊開走，車快速地離開了舒家別墅，車裡的姜染面部表情糾結，“難道這件事就這麼一直拖着？”
“那你覺得現在舒家還有這個心思來操辦婚禮？”牧潛鬆開了妻子的手，一臉氣憤，“他舒華燁能不能出來都是未知數，人家避之不及，你怎麼還想着要把女兒把牧家往火坑裡推呢？”
“可是歌兒她......”姜染糾結地眉頭都聳了起來了，“她那肚子很快就大起來了！”
而且今天牧歌本來堅持要過來，他們沒有同意，現在他們回去告訴她，說舒牧兩家的婚禮必須延遲，她會怎麼想？
牧潛沉沉地呼出一口氣來，“那個孩子，來得還真不是時候！”
＊＊
牧家的那輛車剛離開，一輛白色的凱迪拉克轎車便穩穩地停在了別墅門口，舒暖情下了車，按響了門鈴，華媽媽聽見門鈴聲快步走出來，見到是她，小跑着到了門口，一邊開門一邊說道，“暖情小姐，快進來！”
“華媽媽，爺爺呢？”舒暖情似乎很急，快步走進客廳就朝二樓上跑，華媽媽追不上，“唉，暖情小姐，老爺他......”
老爺沒有允許你上樓的啊！
舒暖情一陣疾步，到了爺爺的書房門口，站定了深吸了一口氣，伸手將自己有些凌亂的長髮理順了，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整潔整齊，這才伸手敲響了門。
齊奇來開的門，見到是她微微一怔。
“爺爺！”
舒暖情站在書房門口，壓制住內心的緊張和着急，輕聲地喊道。
舒老爺子轉臉看着她，伸手對齊奇做了一個手勢，齊奇走出書房，將門合上。
“爺爺，他真的被......”
“暖情！”舒老爺子出聲打斷了舒暖情要說的話，目光在她那微白的臉上停住，“你不該回來的！”
“爺爺！”舒暖情的眼眶微微一紅。
“你本就不是舒家的人，你也不需要爲了舒家而付出什麼，因爲我不會要求你爲了舒家而做些什麼！”舒老爺子說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走吧，你跟容家的婚事依然有效，你的父親沈青也即將重獲自由，你以後跟舒家就沒有任何的關係了，走吧！”
“爺爺！”舒暖情微紅的眼眶早已被涌出的水霧擠滿，爺爺那一句‘你本就不是舒家的人’就像一把刀子一樣狠狠地戳在了她的心口上，不，我是舒家的人，我姓舒，我姓舒......
“齊奇，送她離開！”老爺子背過身去，齊奇應聲進來，“暖情小姐，請吧！”
“爺爺，不，我不走，我只想知道他現在是否安好？爺爺......”
舒暖情最終是被齊奇請出了書房，而背對着門站着的舒老爺子在門關上的那一刻低聲喃喃，“我也很想知道！”
＊＊
舒暖情被齊奇請出了舒家，舒暖情哪裡肯放過任何一個能知道舒華燁現狀的機會？只可惜齊奇被問及時也是一臉憂慮。
“很抱歉，暖情小姐，我確實不知道！”
連舒華燁被帶到哪兒去了都不知道？
舒暖情覺得齊奇是沒告訴她實話，她驅車離開舒家，卻並沒有回自己住的地方，而是直接駕車去了秦家。
她去找秦予！
“連你都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嗎？”入夜的雪花越來越厚，站在秦家花園裡的舒暖情覺得今天晚上異常的寒冷。
“不是不知道，是知道了現在也不敢有所作爲！”秦予伸手去拍她肩頭上的雪花，見她的那張小臉蒼白得幾乎透明，不免有些心軟。
“你別擔心，他不會有事的，他是協助調查，頂多就是在那裡面待個幾天，會出來的！”
秦予看着眼眶微紅的舒暖情，本來今天白天看到那些雜七雜八的頭版消息心裡還挺氣憤的，舒華燁出事的時候，她正在跟容凌享受着漫天煙花帶來的浪漫，外面盛傳容凌求婚成功，眼看就要嫁進容家了，舒家出事，就連牧家的人現在都對舒牧兩家的婚事閉口不談，很多人避之而不及，她這又是犯了哪門子的傻？
“真的不會有事嗎？”她喃喃出聲，手心一陣冰涼。
就如秦予所說，他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等他出來，然後呢？”秦予似乎看明白了她的心裡想法，“然後他娶他的牧歌，你嫁你的容凌！”
揣着一手冰涼的舒暖情垂着的眼皮上沾上了雪花，被肌膚的灼熱融化成了一滴滴的晶瑩，那顆惴惴不安的心臟最終被冷空氣凍結。
被命運齒輪碾碎的愛情，終究是遲了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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