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冷並沒有因爲雲如陌的一個舉動,而有任何的鬆動。
“你走吧。我是不會再救任何人的。”
自從那一天的時候,獨孤冷便已經許下承諾,除非自己的夫人醒過來,否則獨孤冷此生不在救治任何人。
“前輩,你說不救任何的人,可你所製成的那些藥,都在外面救着別人,這難道不是救治嗎?”雲如陌反駁道。
“呵,你這女子倒是伶牙俐齒。那個只不過是互惠互利罷了,他們買我的藥,而我拿他們的錢,我並沒有親自治療,便算不上救治。”
若不是因爲救治夫人的藥材太過於昂貴,獨孤冷負擔不起,獨孤冷定然將自己的藥隨意拿出去救人。
“前輩!難道您的夫人希望看到你像現在這個樣子嗎?”
雲如陌着急起身,走到獨孤冷的面前,質問着獨孤冷。
提到獨孤冷的夫人時,雲如陌明顯看到獨孤冷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
他冷眼望着雲如陌,眸色寒意更甚,雲如陌略微有些害怕,但是一想到結界外的蕭景琛,雲如陌就不能再後退,一旦後退,也就意味着,雲如陌永遠失去了這個機會。
“呵,既然你自己不肯離去,那麼我便叫人帶你走。”
獨孤冷冰冷地說道,朝着外面大聲地喊道:“薛程,你進來,把這個女人給我帶出去!”
“前輩,你又何必這個樣子,你的冤屈早就有人爲你伸冤,現在所有的人都已經知道,你是真正的藥王,所有的丹藥師都是以你爲榜樣,在成長着,我也是。難道,你就連救一個人,都不肯了嗎?”
雲如陌曾經看過獨孤冷的許多事蹟,眼前的這個男人,確實是一個非凡的存在,許多的病症,在他的眼裡,是那樣的輕而易舉。
“滾出去。”
獨孤冷彷彿受了極大的刺激,大聲地呵斥道。
那薛程卻是久久都沒有出去,已經無法忍受的獨孤冷,一把將雲如陌往門外推去。
這獨孤冷只不過是一個丹藥師,身上並未有任何的玄力,更何況,他年歲已老,自然是推不動雲如陌的。
“前輩,那人對於我來說真的特別重要,如果他這一次不能夠活下去,恐怕我這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也無法安然地活下去。”
雲如陌真誠地對獨孤冷說道,但是如今的獨孤冷滿腦子的憤怒,完全聽不進雲如陌的聲音。
就在雲如陌整個人快要被推到門口的時候,突然門口傳來薛程焦急的聲
音。
“師尊,出事了。師母出事了。”
那獨孤冷一聽,哪還顧得上雲如陌,一把將雲如陌推開。雲如陌一個不穩,腰部狠狠地磕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面。雲如陌整個身體癱軟了下來,呲牙咧嘴,疼痛欲裂。
師母?雲如陌剛纔聽到薛程喊到了師母。難道當初那獨孤冷的妻子還存活着,還沒有死?
雲如陌想到這裡,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捂着腰,起身,跑了出去。
和薛程一起進入了一個房間。
薛程看到跟在身後的雲如陌,緊皺着眉頭,臉帶着怒氣,卻壓低着自己的聲音,走到雲如陌的身邊,說道:“這個房間不是你能夠來的,你趕緊走吧。乘着師尊現在沒有時間來處理你的事情。”
雲如陌看了一眼薛程,卻並是特別的在意,將薛程一把推開,走到房間的正中央。
這才發現那牀上有着一個女子,同樣的白髮蒼蒼,眉頭緊皺着,臉色蒼白的如雪一般,彷彿失去了生命一般。
而此時,那女子嘴角處慢慢地流出來的鮮血,已經將牀上那白色的牀單染紅,雪白與紅色相映襯,讓人有些不忍再看下去。
獨孤冷將自己懷中的丹藥紛紛塞到那女子的嘴裡,那顫抖着的雙手,與驚慌的臉龐,雲如陌的心也隨之一顫。
從獨孤冷的一切舉動中,雲如陌便已經能夠看出來,眼前的這個人對於牀上的那個女子,是真的深愛着,愛到骨髓的那種。
這房間的佈置每一點每一滴,都可以看出來是精心策劃過的。
女子身上的衣服也特別的乾淨,獨孤冷恐怕每一天,都會親自給她換衣吧。
獨孤冷手一顫抖,手中的藥丸順着牀滾落到了地上,一旁的薛程連上前撿起那顆藥丸,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面。
並沒有交到獨孤冷的手中。
獨孤冷這時才注意到了雲如陌的存在,慍怒,“你來這裡幹什麼,趕緊給我滾出去。”
獨孤冷恨恨地一罵,雲如陌卻並沒有任何的動作。獨孤冷瞪了雲如陌一眼,但是現在情況危急,獨孤冷確實沒有任何的時間再去理會雲如陌。
“薛程,把針給我。”
薛程連忙從一旁的藥箱中取出針,紛紛用火燒過以後,這纔將手中的針遞給了獨孤冷。
獨孤冷接過針,剛要刺到那女子的身上,動作突然一頓,獨孤冷緊張地問着一旁的薛程,“薛程,這天學位,是不是就是這個位置?”
薛程上前一
步看着獨孤冷的所按着的部位,確定地點了點頭,“師尊,沒錯,就是這個位置。”
獨孤冷確認以後,點了點頭,舉起手中的東西,便再次刺向女子的身上。就在那一瞬間,獨孤冷的動作再次停頓住了。
獨孤冷懊惱地大喊了一聲,怎麼會這個樣子,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都沒有辦法在自己的夫人身上下針,就怕一步錯,她便會永遠的離自己而去。
很多時候,獨孤冷最後無奈之下只能讓薛程代替。
“師尊,還是換我來把。”
薛程也明白獨孤冷心中的那種感覺,便上前一步說道。可這一次,獨孤冷卻是搖了搖頭,“不行,這一次的針要下得狠準快,依照你的速度的話,根本就來不及。”
“可是,師尊,若是在這樣耽擱下去,恐怕師母真的會支撐不下去。”
薛程看着那女子嘴角邊的不停流出來的鮮血,焦急地說道。
獨孤冷猶豫了一會,手中的針還是無法刺下去,也只好讓薛程一試。
就在獨孤冷將手中的針遞給薛程的時候,一雙纖細的手一把搶過那個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動作,將那個針刺向了剛纔獨孤冷所說的那個部位。
“你在幹什麼!”
獨孤冷和薛程兩人同時喊道,連忙要將雲如陌拉開。
“還浪費什麼時間,難道你想要讓你夫人就這樣流血而亡嗎?快點,告訴我,下一個穴位是哪裡?”
雲如陌的怒斥聲,讓兩人嚇了一跳,獨孤冷看了一眼雲如陌所刺的那個位置,“下一個穴位,凌辰穴。”獨孤冷在一旁開口說道。
薛程在一旁有些驚訝,沒想到師尊竟然讓一個陌生人來替師母扎針,這不太像師尊的風格。
跟着師尊這麼久的薛程,心裡略微有些不滿,感覺自己的位置快要被另外一個人取代。
可是之後,薛程卻特別地佩服雲如陌。
無論師尊喊到什麼穴位,雲如陌都會在下一刻,立刻將手中的針刺了進去。
沒有一絲絲的猶豫,而不像自己,找一個穴位可能要許久的功夫,也難怪如此。
薛程的心裡略微有些舒服。
屏氣凝神地望着雲如陌的動作。
過了許久,雲如陌纔將所有的針都刺到了那女子的身上,此時,那女子嘴角的血跡也已經停止了,不在流出來。
雲如陌起身,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水,鬆了一口氣,“看樣子,情況暫時應該穩定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