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京呆滯地看着盛況，腦子裡有點亂。
缺個老闆是什麼意思？
他這是在挖江醉的生意嗎？
他果然是在忽悠她，想問她的壓根不是什麼我遊戲打的好嗎。
訓練室裡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十來秒後，林京眨巴了兩下眼睛，“我……”
她沒想好要說什麼，開了頭，就停了下來，她慢吞吞地嚥了口口水，大腦總算有點自己的想法了：“……我養不起你。”
盛況大概沒想到她憋了這麼大半天，憋出來這麼一句話，明顯的愣了下。
林京看盛況愣，就也跟着愣。
一秒後，她反應過來自己說了點什麼。
我養不起你。
養。
林京下意識地張了張口。
沒等她說話，訓練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是陳景和蘭博文。
兩人一個是打完遊戲想去找點喝，一個是陳景房間呆了會兒想回樓上。
“臥槽，誰沒關燈？”陳景看到盛況和林京，愣了下：“呃……你們兩個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兒幹嘛？”
林京又張了張口。
明明她和盛況什麼都沒做，就單純的在這兒打了幾把遊戲，但她不知道怎麼回事，有種慌慌的感覺。
就好像是上課偷偷看小說，差點被老師逮着一樣。
比起微微有點慌亂的她，盛況淡定多了：“打遊戲。”
“什麼段位，帶上我一起，”陳景來了興致：“我特麼剛剛連跪了好幾局，打野菜逼，射手智障，還好意思怪我一輔助菜，算了，不說了，拉我拉我。”
蘭博文拽住陳景：“拉你個屁，你玩一蔡文姬，開着大說我來繞後了，人不罵你罵誰，還有，你不是要拿喝的嗎，你來這兒湊什麼熱鬧。”
陳景：“我怎麼就叫湊熱鬧了，遊戲本來就是要人多才好玩啊，五排最好玩，是不是況崽，是不是林妹妹？”
蘭博文：“……”
盛況：“……”
林京看盛況和蘭博文都不理他，默了兩秒：“我不玩了，你們玩吧，我要上樓去睡覺了。”
陳景大失所望，“啊？不玩了？這才幾點啊，再玩幾把唄。”
林京搖了搖頭，“我個子矮。”
陳景：“啊？”
林京一本正經：“不想讓別人站我面前的時候，看到我頭皮。”
陳景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林京沒理他，也不太敢去看盛況，對着蘭博文說了句：“拜拜。”
盛況“嗯”了聲，“拜拜。”
林京背脊一僵，頭也不回的跑了。
蘭博文衝着搶在自己前頭說拜拜的盛況，意味深長的“嘖”了一聲。
盛況沒理他，捏着手機打算起身。
陳景一把攔住他：“別走啊，況崽，說好的打遊戲呢。”
“不打，”盛況頓了下，“我不想比賽低頭的時候，被攝像機掃到我頭皮。”
“什麼頭皮？到底幾個意思啊？怎麼林妹妹說完這句話，你也說這句話？”陳景見問不出來盛況什麼，看向了蘭博文：“不是，蚊子，你笑什麼，還笑得那麼滲人。”
蘭博文又笑了聲：“沒什麼，吃了口糖開心。”
陳景：“什麼糖？爲什麼不給我吃？”
盛況閉了閉眼睛，打斷了陳景：“真想打？”
陳景點進遊戲：“當然。”
盛況沒說話，也進了遊戲。
蘭博文本來想着上樓睡覺的，現在也不急了，半坐半靠在桌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三分鐘後，盛況用語音轉文字發全部消息：“牛魔在暴君旁邊的草叢裡。”
五分鐘後，盛況用語音轉文字發全部消息：“牛魔在你們射手旁邊的草叢裡。”
八分鐘後，盛況用語音轉文字發全部消息：“牛魔在你們紅buff旁邊的草叢裡。”
十二分鐘，死了八次的陳景，心態崩了：“我日你大爺，盛況，你他媽的有毛病吧，幹嘛一直對着對方報我的點。”
遊戲結束，陳景：“艹，老子被舉報了，而且還被舉報成功了。”
盛況偏頭看了眼抓狂的陳景：“還玩嗎？”
“玩個屁，老子再跟你玩遊戲老子就是傻逼。”陳景站起身，踢開身後的椅子，怒氣騰騰的走了。
…
回到房間，因爲在室外待過，有點輕微潔癖的林京，又洗了個澡。
躺在牀上，她總覺得今晚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特別沒有真實感。
她跟踩在雲裡似的，整個人飄飄忽忽了好一會兒，忍不住拿起了手機。
這點兒，她也不確定蘭婷婷睡了沒睡，但沒關係，明天醒了，蘭婷婷會回她消息的。
林京點進“蘭婷婷”的聊天界面，想到事情說來話長，就乾脆發了個長語音。
…
盛況洗完澡，聽見手機連響了好幾聲。
他只穿了條褲子，光着上半身，一邊擦頭髮，一邊走到牀邊拿起手機。
住在三樓那姑娘，這點居然還沒睡覺。
盛況看着那一串語音，點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瘋了。”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我感覺我像是在做夢。”
“你敢相信嗎，我跟盛況雙排了，他跟我說，他新賽季缺個老闆，要不要當他老闆，啊啊啊啊啊我怎麼回答？”
…
林京哭唧唧的對着“蘭婷婷”發了幾條語音之後，改成敲九宮格。
……你說，我今晚上沒給他答覆，明天這事他會不會就當成沒發生過啊，我當時腦子是真的有點懵，嗚嗚嗚嗚嗚，雖然我是養不起他，但我還是想養……
她打的正起興，屏幕裡進了一條語音消息。
她想都沒想就點了播放。
“你就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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