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維斯先生,說說吧,我想我們已經的想法達成了一致,現在是該你表現的時候了。”我很隨意的靠在背後軟墊上,手中摺扇飄忽不定的晃動着,對面的傢伙一臉深沉,兩頰無肉,顴骨高聳,如果不是那雙眼睛偶爾閃動的寒芒,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個管事賬房。
“漢密爾頓先生,我已經介紹過了,正份的路子也有,但要看機會,比如說這一次匕鋒營去阿拉貢,就是一個難得機會,阿拉貢行省素以生產橄欖油和椰子油著稱,是帝國著名的油倉,帝國幾大著名油商的老巢都在那裡,他們控制着帝國上下食用油七成以上的生產、運輸和銷售,執掌平叛大旗的匕鋒營出馬,誰敢不買賬?扣上一個裡通叛賊的帽子,不死你也得脫層皮,還不是任取任予。如果能夠真正剿滅叛賊,相信收穫一樣不會小,這些叛賊在阿拉貢那邊攪得天翻地覆,不少豪門富戶都被洗劫一空,只要能夠連鍋端,收穫肯定巨大。”
我不動聲色的聽着這個有些囉嗦的傢伙介紹情況,這個傢伙是從第八特勤組調過來的老油條,仕途上早已不求上進,一心只想着找機會多撈上幾個,不過這個傢伙有着相當廣泛的人脈和信息來源,而且老奸巨滑,我也是從這個傢伙那裡得到了不少內幕消息,隨意透露了一點風聲,我們倆就一拍即合了。
“這種機會多麼?”我歪着頭問,“平叛這種事情恐怕不是我們一個特勤組就能吃得下來的活計吧?”
“說多也多,說少也少,就看能不能爭取到,許多事情外行省駐軍都不太願意要我們插手,而帝京周邊的任務有沒有什麼價值。至於真的需要幫助,我們當然可以申請鷹羆鐵衛的支持。”塞維斯是一個在鷹羆衛中打滾了近十年的老手了,他當然懂得如何操作。
“現在有麼?”我徑直問道。
“暫時沒有。”塞維斯搖搖頭。
“那就不用再說了,我想要知道還有沒有更現實一點的東西。”我冷冷打斷他還欲說下去的話頭。
“呃,還有就是克里米亞行省的走私相當猖獗,來自東方特蘭西瓦尼亞的絲綢走私通過克里米亞行省源源不斷的進入翡冷翠,數量驚人,價值巨大,••••••”塞維斯的目光變得有些躲躲閃閃,話語也是遮遮掩掩。
這個傢伙在我面前還要扮嫩,真把我當雛兒麼?在龍族世界中我可是大小通吃的主兒。我嘴角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這個消息應該纔是今天的主要話題,看來這個塞維斯胃口也不小,不過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還得摸摸這個傢伙的底。
“嗯,有點意思了,絲綢?這可是翡冷翠城中的俏貨,一匹綢緞價值千金,誰敢這樣大規模的走私?我們準備怎麼做?”
“克里米亞總督利用軍隊幫助走私,估計帝國稅務官員也有份,特蘭西瓦尼亞的走私商人押貨直接從特蘭西瓦尼亞進入翡冷翠,他們合作時間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塞維斯臉頰的薄肉微微顫抖,顯然說這番話讓他感覺到相當吃力,“我們可以有兩種方式,一種是現場抓獲,特蘭西瓦尼亞的商人肯定會爲支付一筆費用。”
我搖搖頭,這不是我想要的,冒這樣大風險而且要得罪如此多的人,克里米亞行省總督可不是尋常官吏,這是正面衝突,斷人財路,只是爲了敲榨一筆小錢,得不償失,既然要得罪人,那就索性得罪到底。
“另一個方式就是••••••”塞維斯陰冷的目光與我望過去的目光相遇,手掌輕輕提起往下一劈,作出了一個喀嚓的動作,“那樣做危險性更高,一來有克里米亞行省駐軍護送,二來就算得手也需要從克里米亞行省將貨物運回來,通過特殊渠道處理掉,一旦出事,那就是••••••,而且費雷拉大人那裡恐怕也不會同意。”
“費雷拉大人那邊不需要你操心,我會搞定,我只想問你,得手後貨物處理你有沒有渠道?”我不相信這個傢伙沒有一點路子,敢給我出這種主意的人,若是沒有一點路子,豈不是自找沒趣?
塞維斯眼睛一亮,“如果貨物能夠從翡冷翠轉移到香檳行省,我就能有渠道處理,不過時間稍稍長一點。”
“你的情報準確度有多高?”我這一句話一出口,塞維斯那個老傢伙已經明白了其中含義,“放心,漢密爾頓先生,我敢提出來,那就有十足把握,您需要考慮的是如何解決克里米亞護送軍隊以及怎麼把貨物運回來,其他一切都由我來解決。”
當我把消息通報給費雷拉時,費雷拉幾乎當場抓狂。
“你瘋了?!漢密爾頓,你知道你這是在幹什麼嗎?搶劫!這是明目張膽的搶劫,你想要十二特勤組變成一幫搶劫犯麼?這種事情難道紙能包得住火?是哪個王八蛋給你出的這種主意?”費雷拉完全沒有想到我的幹大事情居然是這種活計,他幾乎以爲我真的是被yu望燒昏了頭,氣咻咻的目光幾欲擇人而噬,張牙舞爪的模樣完全沒有一個指揮使的風度。
“費雷拉,冷靜一點,你以爲我是瘋子還是昏了頭?誰出的主意並不重要,問題在於我們是否會採納。”我平靜的道,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很清醒。”
“我無法想象你怎麼會聽信這樣的話語,你似乎忘了你是什麼人,你又想要幹什麼?!你想要哈德良大人親自把你送上斷頭臺麼?”
一臉不可思議神色的費雷拉忍不住大叫起來,就像是受到了某種巨大的驚嚇,但我知道他的表情有些做作,在鷹羆衛打滾了幾年的老手,不可能不知道這其中的黑暗齷齪,他只是下意識的不願意捲入其間而已,想當蝸牛,那太辛苦自己了。
“我當然清楚,沒收一筆特蘭西瓦尼亞的走私商人貨物而已,而且這些特蘭西瓦尼亞的走私商人獲得的資金很有可能是提供給帝國國內的反叛勢力,這恰恰是我們鷹羆衛的職責,對不對?”我很隨意的道,栽誣是每一個國家暴力機關的必備手段,只要需要,費雷拉一樣清楚。
費雷拉被我最後一句話說得臉色一連幾變,看出我眼中冷峻的神色,他才黯然道:“漢密爾頓,你這是在玩火,那會把我們全部給燒死的。”
“玩火?費雷拉先生,誰不玩火?人人都在玩火,明白麼?你以爲如果匕鋒營在剿滅了阿拉貢的叛匪之後,會不會將所得上繳帝國呢?匕鋒營的營督對一切不清楚麼?別告訴我哈德良大人對瓦盧斯在翡冷翠的三處豪宅一無所知,瓦盧斯的一輩子的薪水也不夠買半座那樣的豪宅!”我輕巧的一笑,若無其事的修剪着自己的指甲。
費雷拉一怔。
“費雷拉,我想你們家族長輩讓你來鷹羆衛不僅僅是磨練,而且也有讓你瞭解世情深淺的意思,頂風逆流只能被淹死,我們只能隨波逐流作一些有利於我們自己的事情,這符合我們當初的約定,對不對?至於說玩火,燒別人,我們可以獲得利益,燒到自己,那也只能怪自己本事差運氣悖,怨得了誰?你如果不去玩火燒別人,那你就只有等着別人舉火來燒我們自己,這個世界不就是這樣麼?”說到最後一句時,我的語氣已經變得有些猙獰森冷。
“我們十二特勤組沒有那個能力,如果克里米亞行省有駐軍護送,我們這一點力量根本就不夠。”費雷拉此時的語氣已經變得無比軟弱,甚至有一點哀求的語氣味道。
“哦,我當然知道,不過我想鷹羆鐵衛軍會協同我們解決這些問題的。”我輕鬆無比的道。
“你是說你會請求哈德良大人批准你借用鷹羆鐵衛軍?”費雷拉滿臉不敢置信的神色,但是眉宇間的黯然和沮喪已經暴露了他的真正心思,“你太瘋狂了!”
“不是我太瘋狂,而是這個世界太瘋狂!費雷拉,接受現實吧。何況我只是需要鷹羆鐵衛軍與我們第十二特勤組在克里米亞進行一次實戰演習罷了,難道這也有什麼不對麼?”我詭秘的笑容在費雷拉眼中大概變得如同魔鬼般的無比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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