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醒了,那就再用溫度計量一下體溫吧。”程行說道。
雖然剛剛程行用手摸她的額頭的時候,她的額頭已經不燙了。
但這種用摸額頭冷熱來判斷體溫到底有沒有下去是沒那麼準確的。
想要準確的知道姜鹿溪此時的熱到底有沒有退下去,還是得用溫度計量一量的。
“嗯。”姜鹿溪聞言點了點頭。
程行將溫度計拿過來遞給了她。
姜鹿溪乖乖地將溫度計夾在了胳膊下面。
“你渴嗎?我再去燒壺水。”程行道。
“不渴。”姜鹿溪搖了搖頭。
程行看了看她嘴脣都已經乾裂的樣子,道:“你不渴我渴了。”
程行將買來的礦泉水倒進了燒水壺裡,然後繼續燒起了水。
他們兩人喝水還是很快的,買來的兩大瓶礦泉水已經全都喝完了。
看來明天還得再買兩瓶過來了。
水燒開後,程行倒了兩杯水。
他還真沒有騙姜鹿溪。
雖然想燒水只是怕姜鹿溪渴了。
但他同樣也渴了。
“溫度計該好了,拿過來給我看看。”程行說道。
“嗯。”姜鹿溪將溫度計遞給了程行。
被姜鹿溪在胳膊下夾過,溫度計不再像之前那般冰涼,程行將溫度計拿到眼前,然後斜着看了看,36度7,體溫確實已經下來了。
“怎麼樣?應該沒熱了吧?我感覺現在就跟好了沒區別了。”姜鹿溪道。
“沒熱了,不過藥還是得按時吃,今天的水還是得繼續輸。”程行道。
“嗯,不過今天是最後一次了,明天上午吊完水,我是不是就能回學校去了?”姜鹿溪又問道。
她不久後還有一個燕京各大高校舉辦的一個比賽。
獎金還是挺多的。
姜鹿溪不想把這個比賽給耽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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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想今天輸完最後一次液後就回學校,然後去認真學習。
“不行。”程行搖了搖頭。
“再過幾天再回學校。”程行道。
“還要輸液嗎?真不需要了,醫生拿的藥還能吃幾天呢,等今天最後輸一次液再加上吃藥,肯定就能好的,不需要再繼續輸液了。”姜鹿溪還以爲程行要她留在外面繼續輸液,於是便說道。
“不是輸液,你身體現在都還沒好呢,誰知道後面熱還會不會復發,留在這裡觀察一段時間,等確定病好了之後再回去,而從明天開始,燕京的溫度正好也上來了,往後一段時間都沒有雨雪,正好可以帶你去燕京逛逛,燕京本地能逛的地方多着呢,這樣你也能散散心。”程行道。
她這般急着回學校。
程行自然知道她想要做什麼。
她肯定是着急回學校想要繼續去學習。
只是她病都還沒有好全呢,程行怎麼可能就這樣放她回去繼續勞神傷身。
她要是回到學校,再繼續熬夜,再繼續廢寢忘食的去學習,說不定這病還沒好清呢,病又重新復發了。
所以程行想多留她在外面幾天,一可以確定她的病能完全好,二就是可以不讓她病還沒有好全,就又回去辛苦的學習。
而且接下來燕京天氣變暖,程行也可以帶她到處轉轉去散散心。
不然她的身體一直這樣勞累,不時不時的放鬆一下,藥石可以醫一時,但是絕對是不能醫一世的,當然,還有程行一勞永逸的想法,就是能趁着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徹底將她給追到手,能讓她在不把錢還完之前將她給追到手。
這樣,她就不用繼續去還錢了。
這樣,她就不用再那麼辛苦的去學習了。
這纔是真正的一勞永逸的方法。
程行也不用回到杭城之後每天還都擔心她會繼續熬夜學習。
本來程行想的是等寒假的時候再用這個方法呢。
因爲那個時候時間多一點,而且又能常常在她家跟她共處一室,就能更好追一些,只是姜鹿溪這次生病,她跟自己說的不熬那麼久的夜都是假的之後,程行便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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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距離過年放寒假已經不遠了,但一個多月的時間說長不長,但說短也絕對不短的,如果姜鹿溪依舊一意孤行這樣辛苦的學習下去,一個多月,也絕對能把她的身體給搞垮。
因爲她的身體本來就沒有多好,也只是上了大學之後纔好了一段時間,所以程行絕對不能讓她的身體再變得跟高中的時候那樣。
他要的是姜鹿溪的一輩子,是健健康康,許多許多年的一輩子。
而不是曇花一現,芳華易逝的那幾年光陰。
又或者是帶着傷病帶病痛折磨的一輩子。
程行想要姜鹿溪能夠幸福的跟他在一起。
能帶着她去見這世上任何想去的地方。
能執之子手,與之偕老。
“不行,我得回去學習,我不能耽誤課程。”姜鹿溪道。
“耽誤不了你的課程,你以爲我不知道?你自己專業的課程早就已經自己提前學完了,現在甚至都已經學到別的專業的大二下學期甚至大三的課程了。”程行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姜鹿溪聞言驚訝地問道。
“哦。”姜鹿溪忽然恍然大悟的想起來了,她惱怒地瞪着程行說道:“程行,你竟然在我身邊安插間諜。”
姜鹿溪到底是冰雪聰明的,她只有在對程行的事情上有時候會犯迷糊,在其它的事情上,這個女孩兒的智商是別人很難比的。
姜鹿溪一想到她生病時段茵篤定地說她有程行的聯繫方式,能幫忙聯繫到程行,以及程行在宿舍樓下帶她去醫院時給段茵說的那聲謝謝,再加上最近這段時間她在學校發生的事情,有些只有很熟悉的人才能知道的事情,程行遠在千里之外全都事無鉅細的知道,姜鹿溪便知道程行肯定在自己身邊安插了什麼臥底,然後用來監視自己。
“什麼間諜,說話那麼難聽,若是不找個人瞭解一下你在華清發生的事情,以你的脾性,就像是上次要跟同宿舍的女生打架以及這次發熱一樣,你說,我要是不過來的話,上一次想跟別人打架的事情先不說了,你這次發熱怎麼辦?你宿舍裡的那些人肯定勸不了你,你繼續用你那個沒有任何用且很傷身體的安乃近,再加上你又要一直熬夜去辛苦的學習,這樣下去,你真想我們陰陽兩別嗎?”
“若真的陰陽兩隔,你倒是好了,你就只丟下我一個人,你覺得我得多難受,你對得起我嗎?”程行語氣冰冷地看着她問道。
還好上一次經過姜鹿溪想要在學校裡想爲他出頭想要跟同宿舍的人打架的事情之後,程行在她身邊安插了一個能實時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人。
不然就像是她這次因爲沒日沒夜的學習生了病,然後自己還被他給矇在鼓裡不知道,學校的人又勸不了她,難道真得等她身體出了大問題之後自己才知道嗎?
而且這一次在教室裡都倒下了,如果這還不算是大問題,那真出了大問題的時候會是什麼?那樣的後果程行根本想都不敢想。
聽到程行的話,姜鹿溪的氣勢瞬間弱了下來,她道:“我,我,沒,沒那麼嚴重吧?”
“都在教室裡昏倒了還不算嚴重,你覺得什麼事情算嚴重?”程行看着她問道。
“這樣,你覺得自己昏倒了不算什麼事情是吧?那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我突然在教室裡昏倒了,你覺得算不算嚴重?”程行忽然問道。
“如果我在教室裡突然昏倒了,然後還瞞着你不跟你說,你覺得這樣的事情是不是可行呢?你要是覺得可行的話,那我以後遇到這樣的事情也不跟你說了,我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等我什麼時候躺進棺材裡你再來吧。”程行道。
“你,你別說這些話啊!不許說,不許說,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姜鹿溪忽然上前捂住了程行的嘴,然後滿臉淚水的說道。
從程行讓她換位思考,說自己突然在教室裡昏倒的時候,姜鹿溪的心就已經揪起來了,那個時候她便知道了,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自己覺得在教室裡昏倒了不算什麼,生個小病發個熱不算什麼,但是站在愛惜自己疼惜自己的人身上是不一樣的。
而當聽到程行後面的那些話時,姜鹿溪更是心如刀絞。
這樣的事情絕對不允許發生啊!
絕對不允許發生。
她不想聽程行說這些。
她不想聽。
她知道錯了。
“所以,不要抱着爲對方着想的想法,以爲自己多麼好多麼好一樣,發生了任何事情也不告訴對方,我跟你說,這是很自私的想法,你如果以後還這樣下去,那你怎麼對我,我就會怎麼對你。”程行說道。
姜鹿溪這個自己發生了任何事情,抱着不想讓程行擔心的事情不跟他說的想法,程行必須得給他糾正過來了,因爲程行真怕她以後也會這樣。
“不啊,我錯了,我以後不會這樣了。”姜鹿溪忙搖頭說道。
她不想程行以後真的自己出了事情也不告訴她。
那樣到最後她才知道她會難受死的。
不,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的。
程行肯定一直都會好好的。
“知道錯了就好,情侶是幹什麼用的?情侶就是要互相依偎在一起,在這個清冷的世界互相扶持着走下去的,所以不論是你發生了什麼事,還是我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要想着瞞着對方,而是要第一時間告訴對方。”程行用手將她臉上流下來的淚水給抹了乾淨,然後對着她說道。
“嗯。”姜鹿溪點了點頭。
“水不涼了,喝些水吧。”程行拿起了水杯,遞到了她的嘴邊。
姜鹿溪探過腦袋,跟小貓吸水一樣在水杯裡喝了些水。
她確實是渴了,程行喂着她,將一杯水全都給喝完了。
“還喝嗎?”程行問道。
“不了,好了。”姜鹿溪搖了搖頭。
“嗯。”程行將自己那杯水喝進了肚子裡。
“還想等明天輸完液就回學校嗎?”程行看着她問道。
姜鹿溪搖了搖頭,道:“不回了。”
姜鹿溪是想回的,但是她怕她要是回學校去學習,程行以後真的會跟她一樣,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跟她說了,姜鹿溪很怕這個。
所以,晚幾天回去就晚幾天回去吧。
正好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程行了。
作爲很好很好的朋友,程行來了,自己得盡一下地主之誼,帶他在燕京好好玩玩的,雖然姜鹿溪除了學校之外,去的地方還都是程行帶着她去的。
但是要陪着他在燕京逛一逛的。
畢竟程行這次再回去,就真得等到放寒假的時候他們才能再相見了,而距離放寒假,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呢。
“好了,時候不早了,快睡覺吧,等天亮了我們還得去醫院呢。”程行道。
“嗯。”姜鹿溪點了點頭。
“晚安。”她道。
“晚安。”程行也回道。
“晚安。”她又道。
這一次程行沒再回了。
因爲他知道他要是再回的話,兩人夜裡就不用睡覺了。
聽到程行沒有再回,姜鹿溪低頭笑了笑。
或許,這就是兩人相處久了之後的默契吧。
程行幫姜鹿溪將燈給關上,然後打開手機手電筒的燈,回到了自己牀上。
脫掉鞋子上了牀之後,沒多久,程行就睡着了。
姜鹿溪睡了一覺醒了之後,加上現在身上的體溫已經恢復了正常之後,倒是沒那麼困了,她看着程行剛剛看過的那片夜空發了會兒呆,差不多半個小時後才睡去。
第二天七點,程行從牀上起來。
他伸了個懶腰,然後望向對過也已經起來的姜鹿溪道:“早,小鹿溪。”
“早,小程行。”姜鹿溪忽然笑道。
“額?”聽到她這個稱呼,程行愣了愣,隨後笑道:“看來身體確實好了很多,這次輸完液,應該就不用輸了。”
“嗯,前幾天每天早上起來,其實都感覺自己身上很冷,可能是跟每天早上都起熱有關,腦袋也暈乎乎的,但這次就沒有了,現在很清醒。”姜鹿溪說完後看着程行說道:“這估計就跟你昨晚用酒精給我擦拭身體有關。”
“早知道前天的時候我就超市買毛巾跟酒精了,這樣前天晚上你也不至於半夜又起熱,然後難受了那麼久。”程行有些懊惱地說道。
他當時沒想過姜鹿溪的熱會反覆的發,也沒想過她剛輸完液剛吃了藥,夜裡還會起熱,要是早點用酒精給她擦拭身體,說不定姜鹿溪就能少受些苦。
看着程行一臉懊惱後悔的樣子,姜鹿溪咬了咬脣。
不過她還是說道:“程行,昨天晚上腦子迷迷糊糊的,有些事情胡亂答應了你,現在清醒了可不算數了啊!”
“你又想今天上午輸完液就回學校?”程行皺着眉頭問道。
“不是啊!”姜鹿溪搖了搖頭,她看着程行笑道:“我是說你昨天晚上說的那句,情侶就要互相扶持,有什麼話就要跟對方說的那句話。”
她眨了眨眼睛,然後笑着說道:“我覺得這句話不對,我們可還不是情侶哦,還只是好朋友,最多還只是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你拿情侶來比喻肯定是不對的,只是我昨晚沒怎麼睡好,還發了熱,腦袋迷迷糊糊的,所以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就沒有反駁你,但這並不代表我就認同了你這句話哦,程行同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