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這一劍可以這麼快？”雲霞忍不住一嘆。
“樸實。”餘秋淡淡說出這兩個字。
雲霞卻感覺，似乎抓住了什麼。
她心頭波動，確實，這纔是劍之道啊！
一切的華麗，氣勢，乃至迷惑敵人，不過都是下乘手法。
真正的劍，一招直指要害，比的就是分秒必爭的一剎那。
要達成這樣，必須一心一意，心無雜念，單一注視着目標。
雲霞若有所思，沉思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她增開眼睛，手中水雲劍刺出，平平淡淡，無鋒無華。
餘秋點了點頭：“還像個樣。”
雲霞心頭涌現一股喜悅，這一劍雖然平實無華，但裡面代表的意涵卻遠超過已往。
這是一條正確的道路，以此爲目標訓練，遲早能到彼岸，劍之道！
雲霞內心一片踏實，有了先天水體，一流功法，現在又有對劍道全新的啓發方向。
剛剛餘秋輕描淡寫的鼓勵，讓她感覺心裡有點飄飄然。
“其實，這就是人生啊。”餘秋嘆道。
多少人，都有心中期待的目標，明明可以直線往前。
卻總是心有旁騖做着許多離目標越來越遠的事。
雲霞也是心有所感，樸實！雖然缺少華麗的滋味，但卻是通往目標最快速的路。
她得有所悟，道韞之味漸漸發散，心頭感激，忍不住道謝：“謝謝......”
再看着厲行雲，突然有種他是一個偉岸老師的感覺......
她連忙咬了咬牙暗道：“雲霞啊，你就這樣被敵人收買了嗎？”
小時候，她常聽師父說到，有些正道人士受不了魔道誘惑而自甘墮落。
難道，自己也被誘惑了？
“其實，不樸實也是可以的。”餘秋突然又說道。
“咦？”雲霞疑惑。
“看這一劍。”餘秋說道。
他後退十餘丈，與雲霞拉開距離。
雲霞正在疑惑厲行雲爲啥跑這麼遠。
就看到他一劍劈下。
“啵！”
宛如水滑動的聲音。
這一劍如同水一般潑灑而至。
雲霞本能想閃躲，卻發現四面八方全被壠罩住了。
“無可閃避！”她心內大驚。
這四面八方都籠罩着水之意境，根本避無可避！
餘秋停住了劍，靜靜站着：“懂了嗎？”
雲霞思考，這是運用了水之法則與水之意境結合。
一劍之下，帶動法則，似乎是一劍，但劍意遊於四面八方。
雲霞感覺心頭癢癢的，似乎要抓到什麼精髓了，她連忙看向餘秋。
“這就是水的最高境界，無常！”餘秋淡淡說道。
雲霞卻心中宛如驚濤駭浪。
水之法則，就是她最強大的法則，但她居然不知道這點。
“水是無常......”她喃喃念道。
因爲無常，所以無可捕捉，聚攏而來，忽焉散去。
氣體，固體，液體；寧靜，洶涌；清澈，混濁。
可一滴點點，亦可海納百川。
水之千變萬化，特點就是無常。
雲霞心中不斷領悟，突然想到，莫非以前自己體悟的是假的法則？
其實倒不是雲霞以前體悟的法則有誤。
以前她體悟的法則之力，是可以操控水之分子，形成水元素之力。
但餘秋所說的是水之道，這是一種發自意境的體悟，更接近所謂自然大道。
都可稱爲法則，但妙處不同，運用也不同。
如同槍之七境也是一種意境，但與招式的意境不同一樣。
雲霞本來就是極佳資質，水月宗重點栽培弟子，此時被餘秋一番引領，體悟良多，她嘴角微微一笑。
她說道：“可以處樸實，也可處華麗，唯有本心不能變。”
餘秋點了點頭，如果不加上後來這個體悟，一味追求樸實，也可能走岔了路，變成不知變通。
雲霞通悟這層道理，心頭一股熱流，看着厲行雲，頗爲感激他的教導之恩......
她水月宗師父雲月真人雖然待她極好，但論及見識，確實比不上厲行雲。
她心中一嘆，就憑這授課之恩，到時候魔門被正道圍攻，或許...到時候就幫他求求情吧。
但又想到，正道人士怎麼可能放過這魔頭，心中一時想到自己若真有這天，還真是爲難......
.....
一聲爽朗大笑傳來。
一個禿頭老者，幾步來到餘秋面前：“恭喜厲老哥啊！”
餘秋點了點頭：“熊老弟，傷勢都恢復的差不多了嗎？”
這個禿頭老者，餘秋剛剛搜索記憶，已經知道是誰。
他是魔門七個靈能境之一的熊霸，就是這次受傷的五人之一。
他本是鹽湖巨盜，被厲行雲吸納進來，帶槍投靠，足足帶來五百多個盜匪入夥。
就某一面來說，是厲行雲費心拉攏的重要角色。
平時與厲行雲稱兄道弟，感情不錯，當然，是表面上感情不錯。
“哈哈，我受傷最輕，這恢復差不多了，憋不住就出關了。”熊霸說道。
他一雙眼睛盯着雲霞上下打量，眼中精光閃爍。
雲霞感覺一陣不舒服，連忙閃身在厲行雲背後。
熊霸眼露淫笑說道：“這小妞不錯啊，厲老哥，送給我泄泄火吧。”
餘秋嘿嘿一笑：“熊老弟啊，這可是我新收的親傳弟子......”
雲霞聽到餘秋這麼一說，心中忐忑的心微微放下。
“來，叫師叔。”餘秋說道。
雲霞連忙向熊霸乖巧行個禮說道：“師叔好。”
熊霸見這雲霞水嫩美麗，實在心癢難耐，說道：“厲老哥，我這火忍不住了，反正肥水不落外人田，你就成全我吧。”
平時厲行雲要拉攏他，總是對他要求必應，他想着，如此表態了，這厲老哥總不該爲一個女子拂他面子吧。
“不行！”餘秋臉色一冷。
對這種磨磨纏的，就是要快刀斬亂麻。
熊霸討了個沒趣，訕訕而笑：“那我去找別的女子了。”
看着熊霸遠去的背影，餘秋皺起了眉頭，這個熊霸看起來是留下疙瘩了。
“師父，謝謝你。”雲霞滿心感謝說道。
她也能感受到，厲行雲是爲了她做出了犧牲，得罪一名幹部了。
這種有大樹遮風的感覺，其實相當不錯，讓雲霞心中有股暖意。
......
......
“都督！”熊霸找來了周瑾。
“熊尊者出關了，可喜可賀！”周瑾連忙道賀。
魔門正是虛弱時，這個時候，多一個靈能境，魔門危機就小几分。
“你有沒覺得，教主似乎有問題？”熊霸不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