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律真君刷的將魚牌全部收起,“請玄堂前輩先在小徒那兒休息片刻。”
等交代過姜漁,勿與林遠提東洲,他人已至甲板,並令林遠停下飛舟等人,“薛道友,你這是?”
對方的飛舟也在靠近後停下,一身皁袍法衣的薛起真君帶着孫女站在船頭,“剛從玄天宗那邊回來,許久不見,小酌一杯如何?”
“好啊,我正打算在前邊的望月城停一下。”對方是落月宗的元后長老,大家同處天元西南,哪怕大早上請喝酒,歲律真君不可能不給面子。
而且看對方的樣子,像是專程來找自己的。
只是等飛舟落在望月城外,姜漁也一起下來時,對方的孫女薛淼的眉頭微蹙。
特別是薛起真君給姜漁見面禮時,她更是眼神一冷。
但姜漁纔不在乎她的感覺,大大方方收下禮物。
兩位元嬰找了間酒樓對飲,吩咐小輩們去做事。
於是她和林師兄前往傳送大廳買票,而薛淼也有同樣事做,一路向這個方向走。
且沒走幾步,扭頭冷冷瞪了姜漁一眼,就搶在他們前邊,先進入大廳。
林遠想撫額,傳音說:“她有毛病吧?”
“誰知道呢,反正我們一時也走不了,先找間鋪子吃個早飯。”儘管有辟穀,有時間的情況下,姜漁還是習慣一日三餐正常吃。
主要是,自家兩個龍寶,那是每餐無肉不歡。
兩人在附近找家食鋪點餐時,並不知道薛起真君在和歲律真君說起她。
“歲律,你可知大羅洞天的太極魚牌,已在我們天元出現?
而你的記名弟子姜漁,很有能有一塊。
你最好問問她,可有認主,以免錯失良機。”薛起真君自嘲一笑,猛灌一口酒,都是苦味兒。
歲律真君心下一凜,“小徒剛剛歸來,她的一些事情,我還不太清楚。
薛道友這麼一說,我得儘快問問她。”
“剛你看到,我那個不成器的孫女與令徒不對付,她們的矛盾,始於三年前拍賣會上一塊魚牌……
後來又有太極魚牌出現……
……唉,沒想到,我宗執法隊不識此物,將魚牌放去店鋪售賣。
而我那傻孫女和玄天宗秦道友的徒弟遇上,她又一次看見魚牌,卻嫌棄的不行,可人家一眼相中買走。
等我出關後,無意中得知秦道友的徒弟近日認主成功,一切已晚。”薛起真君真是後悔,沒早早給孫女講過太極魚牌和大羅洞天,讓她一次兩次錯失手邊的機緣。
他道,“這次帶孫女去玄天宗,也是讓她去長長見識。
那秦道友的高徒,當日也在拍賣會場,他亦知你小徒弟拍到太極魚牌。
我想,過不了多久,秦道友或會找你。
畢竟我們天元修士少有進洞天者,能有兩人進,組個隊更好些。”
歲律真君陪了兩杯酒,“目前,僅秦道友的徒弟拿到麼?
另外,三年前聚寶閣在曲溪城的拍賣會,是由散修盟一個姓齊的元嬰看護,他居然不知太極魚牌?”
“一個新晉元嬰,還是散修,他能知道多少修仙界秘事。倒是四大宗門裡,目前也不知有多少人得到魚牌,聞風而動者,近期定然走訪各大小坊市,以期尋到更多魚牌。
我找你,就是想着,咱們兩家能否拉上歸元、百鍊兩宗,一起在西南來一場大索。
省的,便宜都被佔去,才後知後覺。”薛起真君之所以有此提議,實在是因爲,從前有緣進入大羅洞天的幾人,後來都成爲天元大陸的元后修士。
歲律真君沉吟片刻,“此事,需從長計議。”
兩人並未對飲太長時間,就收到各家後輩的傳訊。
薛淼這邊是買到票,因爲她是直接包下下一趟傳送。
但姜漁和林遠兩人排隊買完票時,卻是發現薛淼包場後,要再等一個時辰後,才輪到他們這一條線啓動。
薛起真君知他們要中轉,便邀請歲律真君同乘一趟到落月坊市。
“多謝道友,我們還要到百鍊門取定製的法器,改天再到落月宗拜訪。”明知姜漁和對方孫女不對付,歲律真君果斷辭謝好意。
他選了另一條短距線路包下,比薛淼的那一趟,還要先傳送走。
這令姜漁也體驗了一把,被傳送大廳內,衆多低階修士羨慕嫉妒恨的偷瞄。
因爲歲律真君可不像齊真君,還故作謙和讓低階修士同乘,他就是爲自己和兩個弟子包的專線。
一上傳送陣,歲律真君即道,“你多吃兩粒定神丹,我們下來之後要立刻再換乘。”
等姜漁中間換乘三個傳送陣,到達太虛宗坊市,已是中午時分。
過去從坊市飛回宗門,她需要半個多時辰,然而今天站大在元嬰修士遁光上,不過三兩鍾就到山門前。
又片刻,人已被帶飛到太阿峰下。
歲律真君將林遠留在峰底,只帶姜漁登上臺階,他最後這段路特意步行。
向姜漁轉述了薛起真君所言後,又道:“三年前拍到的那塊,你認主成功否?”
“弟子已獲認可。”姜漁並不打算說,她認主成功的太極魚牌,不是拍到的那一塊。
她捋開袖子,露出小手臂上的印記。
歲律真君頷首:“很好,我會安排人專門帶你,儘量提升實戰能力。
而你帶回的這批魚牌,明面上不能是從你的手裡流出。
但該有的獎勵,明天會一個功德點都不少的,劃到你的弟子玉牌裡。”
“但憑長老做主,不過弟子想着能否讓林長老和林師兄,都試着認認主。”姜漁沒意見,她得實惠就行。
歲律真君住步看她,且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姜漁有點不明白,是不可以讓她走個人情嗎?
還是玄堂星君君在龍珠內笑言:“呵呵,小丫頭,他是你師父,但自見面起你就一口一個長老。”
姜漁聽到,立刻躬身一禮,“師父,弟子昔日多受林長老照顧,想回報一二,還請師父成全。”
“嗯,會安排上他們父子一試。
你有一位大師兄已是結丹中期,目前還在外遊歷,另有一位二師姐……”歲律真君多少有點不想提起。
姜漁跟上他的腳步,仔細回想,大家似乎都說,三位元嬰長老都只有一個親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