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火車站賣票處,我作爲隊伍長龍中的一員,除了感慨中國人真多,沒特別多的想法。
被強大的人流擠進去的那幾個片刻,我憶起了擠春運的恐怖。雖然明白春運的難處,也有耳聞,但真正領悟到其真諦的方法還真是要身臨其境。
那樣子的場面讓我聯想到小學初中高中擠飯堂的場面,真是的一羣餓狼撲食啊,所以番茄生的雞蛋碎末點大吃到生菜都能當肯德基幹了。
在刻意的躲避下,又因爲大家都忙着學業,又忙着回家等等的事情,我和夏秋至今沒見過面。
雖然聽到廣播裡他的聲音,依舊有些恍惚。
這些能證明的是,人真的是犯賤的動物。越高難度的,越感興趣,越得不到的,越想得到。
佛曰一苦中有求不得,真的是讓人癢癢撓似的難受。
這點上,老祖宗說過,“順其自然”。只是,自己的戀情莫名其妙地告吹了,總得找個寄託不是?我把意味深長的目光對準了此刻應是在柔情蜜意的三土小情侶。
每天一則小貼士發給三土姑娘,上書多是一些戀愛注意事項。
例如今早上發過去的——“三土呀,這幾天天氣變幻無常,想必老天爺耍小性子了,告你男友多看看天氣預報注意身體哈。”
發完心滿意足地翹着嘴角等候車次。一般來說,三土姑娘是不會回咱的小貼士短信的。
自己想象的錢三土冷落我的事沒有發生,幾乎每天都會幹巴巴地傳些無聊短信。雖然有些無聊,但聊勝於無,尤其這種潛移默化般的翻閱短信的動作,讓我產生了習慣。
某天錢三土忘了發短信神馬的,咱就忍不住打個電話慰問下了,沒出現那種狗血的天雷情節——比如三土姑娘在幹某種令小朋友臉紅紅的勾當,一邊接電話一邊羞怯。
在越來越繁華的城市裡,一旦沒有什麼通信神馬的,真的會變得陌生。無聊時翻翻通話記錄,發現,汗,自己一個月裡甚至有過沒打出電話的記錄。
相反打進來的通話記錄滿滿當當的,三土姑娘,老媽,偶爾聯繫的山口君。
還有一些陌生的號碼。
“媽,我還沒上火車呢,等我上車了給你發短信啊。”揉揉充斥嘈雜的耳朵,我收起手機,伸長了脖子東瞅瞅西瞅瞅。不經意瞥見一個很熟悉的揹包,我順着包看上去,發現了假惺惺同志。再瞅瞅揹包上的唐老鴨,我很不雅地翻了個白眼。
本來還以爲能發現一個車友呢,真是影響心情。
正要收回目光,她像是察覺到一樣回過頭,看到我。我木然地裝作沒看到,微微斜着身體,眺望遠方景色。
但她很大力地對我揮手,毅然從人羣中擠到了我面前。我這下也不好裝沒看見了,無奈正視她。“額,好啊。”我勉強打了個招呼。
她眯着眼睛咧着嘴,肩有些縮起:“連英,你去哪啊?”
“無錫。”她點點頭,還是咧着嘴眯着眼睛:“我也去無錫,好巧啊!”我不感興趣地“哦”了一聲,換了個腳繼續站着。
“你去無錫幹什麼啊?”我無語,真想白她一眼,還是忍住了:“那你去無錫幹什麼?”
“我回家啊!”她一臉你這都想不通的表情。我抽抽嘴角:“我也幹這個。”
“哦。”聽到車站喊上車的聲音,我連一秒鐘都不願多呆,拎起包就要走。身後的假惺惺同志還在喊:“唉,連英,等等我啊。”我一臉鬱卒地停下腳步,轉身。
“連英,你能不能幫我提下行李啊,太重了我提不起來。”我斜了她一眼,“我也想找人幫我提包呢。你看我這大包小包的。”我舉了舉手裡的箱子神馬的。
“哦。”她停在原地,四處觀望,還在找勞動力。我吐出一口濁氣,拎着包穿梭在人羣中,一推一搡地上了車,找到車廂坐下。
錢三土發短信過來:上車了嗎?
我(笑眯眯):(⊙v⊙)嗯~話說剛遇到了個討厭的人,真是倒黴催的。
錢三土:正常。討厭的人多了去了,沒必要放心裡。
我(驚訝):三土姑娘,當真不是吳下阿蒙了!別人戀愛腦子遲鈍,你倒有向哲人發展的趨勢了~怎麼,是不是受林謙影響啊?(壞笑)
錢三土(白眼):瞎想什麼呢,我們還在牽手階段,純潔着呢。你的思想真齷齪。
我:……我怎麼齷齪了我?我就說你被林謙的性格影響了嘛,這隻能證明你想歪了。難道你要說你沒想歪?
錢三土:……歪理一大堆。對了,我給你家寄了個郵包。在淘寶上買的,不是很貴,但挺別緻的。前倆天寄的,你到家差不多該簽收了。跟你媽說一說。
我:咦~~禮物呀,嘿嘿,嗯,知道了,我會讓我媽幫我簽收的。你送的是什麼?
錢三土:你看了就知道了。
我還真挺好奇的,下了火車回到家,就問老媽有沒有接到包裹。
“什麼包裹,你在網上買東西了?”老媽忙着包餛飩,有幾分疲倦的臉上還未退去喜意。
我搖頭,沒形象地往椅子上一靠:“三土送的啦。不知道什麼東西,弄得神秘兮兮的。說是她在淘寶上看到了幫我買的。”
老媽笑了,“倒挺有心的。”又問,“你有沒有買什麼給她?”
我愕然,“額……沒有。”話一出口老媽無奈地責備地看我一眼,我想想記憶中自己還真沒送給錢三土什麼東西,倒是她在我生日時送了個儲蓄罐給我。
是個長腿戴着太陽帽的短髮姑娘,一臉燦爛地歪着頭笑。
她說:“你要是戴個帽子就更像啦!我就是看她像你纔買的。”不得不說,我爲此感動了好幾天。儲蓄罐也存得滿滿的,看見那個形象想到她的話情不自禁地笑。
如果要送東西給錢三土,送什麼比較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