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華騰的拒絕語氣異常堅決，沒有任何猶豫。
不過這個反應倒在柳雲的預料當中，也不意外。
他也不急，語氣平淡地說：“馬總，所謂漫天要價，坐地還錢，所謂的非賣品就是非常價格的必賣品罷了。”
小馬哥氣樂了，他甚至懷疑柳雲早就在打QQ的主意了，當這小子說願意以暴雪戰網爲籌碼，跟自己做一個交易時，是不是已經想到了今天？
“柳總，單單是魔獸加戰網肯定不夠。”馬華騰的語氣充滿了譏諷之意，“除非加上《英雄聯盟》，我可以考慮下。”
《英雄聯盟》？
這個念頭在柳雲腦子裡一閃而過，但很快就被他否決了。
日暮西山的QQ，和蒸蒸日上的《英雄聯盟》。
這款遊戲至少還能火上十年，加上大大小小和它息息相關的遊戲競賽，它的價值豈是一個逐漸沒落的QQ可以比的？
即使是《英雄聯盟》和QQ單換，柳雲也不可能同意的。
這傢伙胃口還真大！
“馬總，你逗我呢？”柳雲也自嘲地笑了，“QQ的價值單換《英雄聯盟》都遠遠不夠！”
小馬哥並不認同QQ不能單換《英雄聯盟》，不過也料定柳雲肯定不會同意。
他如此堂而皇之地提出來，只是一種談判的技巧，是想告訴柳雲，QQ的價值遠不如此。
QQ能否作爲小馬哥的交易籌碼？
如果柳雲真的同意用《英雄聯盟》來換，他自問還是有可能同意的。
如果只是包括魔獸在內，所有暴雪戰網旗下的遊戲，這樣的籌碼就顯得有些不夠了。
馬華騰閃動着目光，又試探地問道：“魔獸加上《穿越火線》，再加上《地下城與勇士》，再加100億人民幣，我相信QQ值這個價錢。”
柳雲一聽就樂了，他起初以爲自己算是獅子大開口，可和小馬哥的條件比起來，這要求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太仁慈了。
“馬總，你乾脆去搶劫吧！”柳雲毫不客氣地給予了回擊。
不過他的心裡不由自主滋生了一種非常爽的感覺，看來這小馬哥對這兩款遊戲存在很深的怨念。
曾幾何時，騰訊對於這兩款遊戲也是虎視眈眈，只不過被悠悠搶了先機。
如果小馬哥知道在另一個時空，是這兩款遊戲構建了企鵝遊戲帝國的地基，又不知會是一副怎麼樣的表情。
“柳總……”馬華騰有些不滿地撇了撇嘴，“你說魔獸出了有華夏風的資料片會大爆，那也只是你的假設而已。一個東西一旦從巔峰滑落，就很難回去了。”
“QQ同理。”柳雲也是牙尖嘴利，馬上舉一反三。
“額……”小馬哥被他地反擊，愣了一會，隨即說道，“至少QQ在移動端的用戶數也不少，魔獸比不了。《穿越火線》你不願意出，《地下城與勇士》你也不願意出，《英雄聯盟》是想都不用想，那你算什麼誠意，要不微博給我。”
“微博當然也不行。”
“你這和空手套白狼有什麼區別。”
“……”柳雲有些鬱悶，整個暴雪戰網，再加一筆數十億的現金，雖然看上去悠悠是佔了便宜，但和空手套白狼是沒多大關係的，“要不《劍網3》？”
“別說你只有《劍網3》的一半所有權，即使全部都不夠。”馬華騰很快否決了這個提議，“你們悠悠手裡成功的遊戲是有不少，但如今真正能夠大爆的，除卻魔獸之外只有3個了。這三個你至少要拿出一個當做籌碼，才表示你的誠意。”
小馬哥的言外之意非常明瞭，什麼《誅仙》，《天龍八部》，《魔域》，《劍網三》，甚至備受期待的大作《天涯明月刀》都不行。
除了暴雪戰網，還要將手裡三張王炸《英雄聯盟》，《穿越火線》，或者《地下城與勇士》，拿出一張作爲籌碼。
兩人陸續交鋒了一會兒，馬華騰守住自己的底線，寸步不讓，也讓柳雲無可奈何。
小馬哥給出了幾個方案：1、暴雪戰網、《穿越火線》、《地下城與勇士》+80億人民幣的現金換QQ。
2、暴雪戰網加《英雄聯盟》換QQ。
3、暴雪戰網加《穿越火線》或者《地下城與勇士》+30%左右的微博股份換QQ。
如果柳雲這邊有新的想法，可以和小馬哥這邊進行探討。
不過小馬哥斬釘截鐵地給出了一個條底線：除了端遊之外，他對於PC端的產品沒多少興趣。
YOYO語音，安全衛士，瀏覽器，輸入法，殺毒軟件，這些以PC端爲主的產品，無法作爲這次交易的籌碼。
“柳總，之所以我認爲這場在外界看來是平分秋色的戰爭，其實是騰訊輸了，因爲你贏得的是移動端的勝利，而移動端代表着未來。以上三個是提出來的方案，但不是全部。如果柳總有新的方案，可以跟我來繼續討論，我持開放態度，但只能基於移動端的業務。”
小馬哥的意思很明確，在PC端能夠拿來當籌碼的只有三個王炸級別的端遊，以及微博的股份，其餘的他沒興趣。
至於移動端，他想要什麼？
“比如呢？”
“OPPO或者，哦，不對，是加上VIVO的股份也行，YOYO是柳總的親兒子，你肯定不會同意，我也不會提了。”
“一個QQ值這麼多嗎？”
“可我感覺柳總對於QQ是勢在必得。”
“QQ對於遊戲的引流能力已經沒有像以前這麼強了。”
小馬哥冷笑一聲：“因爲悠悠了悠信，一旦再擁有QQ，就打通了PC端和移動端的壁壘，從此帝國堡壘牢不可破。所以QQ對於悠悠的價值，已經超過了騰訊。柳總，這點眼光還是有的。”
如今QQ之於悠悠的價值，遠高於之於騰訊。
原來他還是看出來了，不止自己發現了。
以如今的趨勢，悠信壟斷移動端的市場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柳雲考慮的更深遠，他想要打通PC端和移動端之間的渠道，讓社交帝國覆蓋在這兩個領域，才動了拿下QQ的念頭。
如果悠信沒有擊垮微信，柳雲不敢動這個主意。
但如今既然走到了這一步，離目標只有咫尺距離，爲什麼就不能想要地更多。
前世今生，這個可愛的企鵝圖標，陪伴了自己太久，關於這個產品，有着柳雲太多太多的回憶。
如果能夠拿下它，讓這隻可愛的企鵝屬於自己，也算是了卻一段執念，一個心願。
但他有自己的底線……
《英雄聯盟》肯定是非賣品，這是毋庸置疑的，單換QQ都不行。
柳雲很快否決了第二個方案。
至於第一個方案，他想到的是騰訊一旦拿回了《地下城與勇士》和《穿越火線》，再加上暴雪戰網，他們是否有了東山再起的資本，有一天捲土重來，則是自己埋下的隱患。
我好不容易將他們的遊戲帝國給扼殺了，難道讓一切回到原來的軌跡上？
至於OPPO和VIVO，如今它們還是智能手機市場的新起之秀。
但柳雲明白這兩部手機的潛力會有多大，雖然這兩家公司一直沒有上市。
他依稀記得在2018年的時候，國際知名金融公司摩根士丹利給OPPO和VIVO做過估值，他們的市值都在500億—600億美金，與小米之間的差距並不大。
悠悠和雲月資本，各持有兩家公司約35%的股權。
這樣價值無限的潛力股，柳雲又怎麼捨得拿上談判桌。
兩人爭執了半天之後，始終沒有結果，便只好先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