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它被地奴那種石頭般的眼神震撼。
如果說辛自在拳戰雷刑的血性,總有一個源頭的話,那麼此刻天地初開時地奴的眼神,應該就是那份男人血性的起始吧?
蟲它將意念繼續集中向血照山,他知道今天血照山上的事情,將會更加地精彩。
“天奴,又有人來送死了!”
天地父從五百米高的大石板上躍下來,再從天奴身邊飛過,殺下血照山。
差不多每天都是這樣,早晨一醒來,就有神上血照山來挑戰天地父,雙方展開激戰,一陣地動山搖後,天地父將挑戰者殺死,飛回大石板上修煉。
天奴收拾死屍,再拖着地奴這個死累贅去受天地父的棍劈。
癱瘓在地的地奴除了每天陪着天奴受天地父一棍重劈外,什麼都幹不了。
“天地父,你真是大言不殘,今日我病神來,是要替天行道,取你性命,還不快快受死!”
原來是病神來了,病神用病毒修煉,全身皮肉腐爛,屍蟲都能從他的身體裡鑽進鑽出。
他與敵戰鬥時,身周的黏臭霧團、細菌瘟疫、致命病毒、屍蟲腐肉會朝着四面八方飛濺而出,沾上者,樹木枯枝落葉,生靈腐爛死亡,普通的神靈法力不濟,也會被染上病毒全身腐爛而死。
他臭口一開,從血照山底下便滾來一陣黏臭濃煙,濃煙滾到哪裡,血照山上樹木的葉子就耷拉到哪裡,山上的野獸如臨火烤般四處驚竄,能鑽洞的鑽進洞內,不能鑽洞的滿山逃竄。
惡臭難當,天奴趕緊掩鼻躲回巖穴,惡煙從巖穴旁滾過,天奴嚇得不敢出去。
地奴還癱倒在洞外,他腳不能動,便用雙手拼命刨土,刨出一個土坑後,他就將腦袋死死埋進土坑裡。
病神厲害,他卻不該來挑戰比他更厲害的天地父。
和往日一樣,一陣地動山搖後,傳來天地父的叫喚:“天奴,去收屍啦!”
地奴是個廢物,只等着白天結束時受打就行,所以天地父並沒叫他。
天
奴從巖穴中走出來,病神雖死,但他散發出的腐爛毒霧卻沒有因此散去。
好在今天只有一個屍體需要收拾,天奴等等着,他想等毒霧稀散一些的時候,再去收屍。
月亮不久就要被戰神取走,白天即將結束,病神屍體往外圍散發出來的腐爛毒霧,卻還沒有散盡。
天奴緊蹙着眉頭,極不情願地走向那散發出腐爛惡臭的源頭。
離源頭越近,惡臭便越濃烈,黏稠度也越高。
靠近病神五百米時,天奴直感覺空氣中黏呼呼的。
惡毒的細菌和病毒黏液附着在天奴的皮膚上,令天奴感到陣陣的不適,雖然極不情願。
但天地父的任務天奴不敢不執行,他只能無奈地繼續朝病神的屍體走。
不久,天奴看到了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天底下最噁心的屍體。
病神的屍體全身腐爛成肉漿狀,白紅交織的膿血從皮裡一團一團地冒出來,膿血密集的地方還浮着幾個氣泡,氣泡炸開時噁心的黏稠物便浮到空中。
以病神的死屍爲中心,方圓十米內,全都是蠕動着的米白色屍蟲,屍蟲爬到哪裡,膿液便流到哪裡。
天奴看準了病神的位置,兩眼一閉衝上去,抓住病神的手腕就拖。
拖了十來步後感覺病神的屍體輕得很,天奴往下一看,發現拖的只是病神的左半邊身體,病神的右半邊還留在原地。
原來病神被天地父鐵劍剖開,再加上身體腐爛得嚴重,天奴用力一拖,竟將他的屍體拖成了兩邊。
天奴強忍着心中的不適,回頭看準位置,闖進屍蟲堆裡,用另一隻手又拉起病神的另半邊身體。
天奴開始拼命地朝大石板跑,病神的身體在他經過的道路上,掉下一團一團的毒膿。
好在屍體較輕,天奴左右兩手各拖半邊屍體,雙腳踩地雙翅撲扇,總算將病神的屍體運送到了大石板上。
將屍體從山底運送到大石板上,任務也就完成了一半,天地父今天應該不會打他了吧!
天奴是這麼想的,以前地奴昏迷,事情當他一個人做,現在地奴活過來了,他便只需做一半事情。
天地盾被戰神從天空中摘走,夜晚來了。
天地父用腳跺地,舉手形成強風,將病神的屍體及殘留在血照山上的毒霧、膿水、屍蟲和惡臭,一併捲到了梧桐樹頂上。
這個晚上天地父果然沒鞭打天奴,他似乎明白天奴的意思。
他說:“別以爲你只要將事情完成一半就可以了,從明天起,你和地奴就算是一個整體,他沒完成的,你也要連帶受罰。由於以前我沒跟你說明白,今天便饒了你這一次!現在,你將地奴拉上來受罰!”
天奴神情微愕,天地父竟然將他和那死屍綁在了一起!
天奴風也似地攀下了大岩石,到達地面的時候,他感到胸中惡心,腳杆裡邊也虛脫脫的,他張開嘴巴,打了一個噴嚏,感覺便好一些了。
他將地奴帶上大石板時,感覺特別吃力。
本來經過這些天的鍛鍊,他的臂力越來越強,帶着地奴應該越來越輕鬆纔對,他感覺今天的狀態,有點反常。
在他的注目之中,天地父開始用樹枝抽打地奴。
天地父的大樹枝第一下抽打在地奴的肚子上,第二下抽打在地奴的腦袋上,兩個地方都抽破了皮,也都有鮮血流出。
他說:“今天多打你一下,是因爲天奴完成了自己的本分,而你什麼事情都沒有做!”
說完,天地父準備休息。
但在一旁的天奴,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拖着地奴迅速離去。
天地父望着天奴,天奴先用手指指地上癱倒過去的地奴,再用手指指千米高的梧桐樹頂。
天地父猜出了天奴的想法,他問:“你是想說,這地奴站不起來了,應該做屍體處理,將他像其他的死屍一樣,扔到梧桐樹頂上去嗎?”
天奴口中“嗯嗯”着,小頭直點,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
他就是想將地奴像扔死屍一般地扔到梧桐樹頂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