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它心知這瓷瓶應該是設置了某種符紋,纔不僅摔不碎,還能帶着卷軸往回而去。
他不知這瓷瓶會去哪裡,懷着好奇追着瓷瓶往洞口跑,很快就跑回到了洞口那高達千丈的霧瀑之下。
這個時候,天已經暗了,但仍舊有藍色月光照射在霧瀑上,令得整個霧瀑,呈現出一種仙境的美感。
而那個小瓷瓶,則是順着被月色照亮的朦朧霧瀑,朝天飛起,應該是回中三天了吧?
“難道,這真的是一位中三天弟子的瓷瓶?這樣的傢伙,不適宜做師父,反而適宜做徒弟啊!”蟲它感慨着。
“對,下次如果他再有什麼有關禪理的問題想問我,我便讓他先拜我爲師,我再將知道的告訴他,收一位中三天的徒弟,感覺還不錯哦!”
蟲它異想天開,他要讓什麼師徒傳書,天地情書的故事巔個倒,中三天的師父要做徒弟,而下三天的弟子,要做師父!
而如果對方是個女弟子,那他就把對方給娶了!只是從那不像個人寫的字跡來看,對方應該不是個女孩子吧?
“蟲它,你在幹什麼?”
正在蟲它心生感慨時,林語嫣的聲音在洞口驟然響起。
“林導……那個,我沒幹什麼呢!”蟲它答了一聲,心知應該是趙藍婷那女人,把自己在這裡的事報告給林語嫣了。
他一邊在心中詛咒着趙藍婷嫁不出去,一邊感嘆着這林導的速度還真是快,居然這麼快就到現場來了。
“還沒幹什麼,沒幹什麼你大半夜的,跑到這地府洞天中來乘涼啊?”林語嫣陰陽怪氣着,再也不像蟲它以前所知道的,那位和藹善良的林導了。
這也沒什麼,以前林導對蟲它的態度,是導師對弟子的態度,現在嘛,則是執法長老對犯人的態度!
蟲它當然知道林語嫣要說的是什麼,急着爭辯道:“真的沒有,我就是想看看,這地府洞天中,有中三天的師父們扔尋徒瓶沒有!”
蟲它這也是狡智,想着剛纔碰到那記事瓶的事,便編出一個自己在尋找師父的藉口來。
“狡辯!人家小姑娘都已經坦白交待了,你就編吧,反正再怎麼編,本導師都不會相信你的!”林語嫣說破道。
“可是,我真的沒有編啦,真的真的,我跟那叫蠻小妮的一點關係也沒有……那倒也不對,反正是我把她當妹妹看的,林導您真的誤會了,您們都誤會了!”
蟲它可憐巴巴地解釋着,明明是事實,但他解釋起來,卻是那麼地蒼白無力。
“是嗎?還妹妹呢,你也不看看,你就這麼一丁點,居然還認起了妹妹,你要不要臉,你害不害臊啊!”林語嫣大咧咧叫着,直接就抓到了蟲它話語中的關鍵詞。
“我自然是要臉啦,不要臉我纔不狡辯呢……不是狡辯,是辯解,林導您都把我說急了,真的壓根就沒那回事!”蟲它說得急了,居然把自己的事實說成狡辯了。
“得了吧,本導師抓到像你這樣的小淫賊也不止一次兩次了,每一次都跟你的表情一樣,都是獐頭鼠臉,說話語無倫次,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林語嫣搬出經驗繼續打壓。
蟲它終於知道,有些事情別人誤會了,就再也解釋不清了,純真而稚氣的臉蛋上,止不住嘆出一口無奈的氣。
“既然你已經被我說得啞口無言,那我就當你是認罪了哦,明天到我的藤亭去取塊牌子,聽到了沒?”見蟲它終於“認罪”,林語嫣說。
“可是我……”蟲它還想辯解。
“沒什麼好可是的啦,事實勝於雄辯,你越解釋,我對你的懲罰將會越重,明白了嗎?”林語嫣說。
“哦!”蟲它千言萬語,化爲最後的一個哦字,他也不再浪費口舌了,大不了被兄弟們笑一場吧,只要不死,便總有沉冤得雪的那一天!
“現在先跟我回藤亭睡覺吧……黑咕隆咚的,也不怕妖怪吃了你!”林語嫣總算是沒了那種審犯人的口吻,而改成了一種更疼人的語氣。
就這樣,林語嫣在前邊大咧咧的走,蟲它便在她身後像小羊羔一樣地跟着。
此刻明月當空,星辰稀落,場景倒也挺愜意,但無奈蟲它頭頂上陰雲密佈,心情不佳,卻是煞
了這良辰與美景!
才走到蟲它藤亭外,林語嫣又驟然發現了又一疑點。
“誒,蟲它,我明明記得你晚飯一吃完便跑了,你藤亭裡都還一團糟呢,怎麼我這一回來,四處都整理得乾乾淨淨的啊?你看,連藤牀都給你整理好了,這誰幹的啊?”林語嫣望着蟲它所處的乾淨藤亭,狐疑道。
“是啊,是誰幫我乾的呢?”蟲它也狐疑着,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面具、席媚媚、西門肉肉、趙飛燕、楊月馨……等一羣女孩子的身影,最後順便想了一想王牧。
然後他又立刻把王牧給排除了,那男人婆,是不可能幫別的男人整理房間的,更別談整理牀鋪這種事了!
那麼,這個暗中照顧自己的人,會是誰呢?
正在他這邊將所有的女孩子都想了個遍時,那邊的林語嫣突然一聲大喊。
“所有弟子都給我先醒過來,我有一言君需知,整理個人居室是自己的事,只要不是遇到缺胳膊斷腿的困難,任何人都不許代勞!
“今日,我驚見蟲它亭內,居然有人幫他清藤亭,繫繩牀,實爲震驚,理應重罰。
“是哪個乾的,明天清晨,乖乖到我藤亭中認罰,若等我親自查出來,便是罪加三等!”
林語嫣此話說出口時,動用了體內真元,整個青藤居內諸多弟子,全都聽得到。
她這也是沒辦法,自從被趙藍婷半夜吵醒後,她心裡面的一根弦便緊繃着,生怕出現什麼男女弟子相互勾搭之事。
在這樣的緊張時期,理應高壓嚴打,不能讓不該有的苗頭出現,全都要扼殺在搖籃內,她搞得這麼嚴不是她的錯,而是事態的錯。
古往今來,男弟子女弟子那種苗頭不出現則已,一出現便勢如猛虎勢不可擋,她這懲罰還是輕的,要真能按着心裡的來,便當是割了腦袋以儆效尤!
林語嫣聲音落罷,衆弟子的藤亭內頓時呼嚕聲四起,大家用呼嚕聲表明此事與自己無關,可高枕無憂也。
唯有東南一隅,偶有咳嗽聲響起,是位男孩子的聲音,看來是染了風寒感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