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文走後,布平凡讓明秋在原地等待,他一個人慢慢湊近格鬥室。
他先小心的靠近門口聽了聽,發現什麼也聽不見,也不知道鍾社長在裡面做什麼,他正準備敲門,沒想到手剛伸出去,門就自動向兩邊滑動,完全敞開了。
門一開,屋裡的聲音馬上傳了出來,可見這屋隔音效果多好。只聽屋內聲音嘈雜,只不過屋裡一片漆黑,連一點兒燈光都沒有,他嘗試着喊了幾聲:“鍾社長,你在嗎?”
除了物體碰撞的聲音,他並沒有得到任何迴應,於是他躡手躡腳,摸索着朝屋裡走去。
剛一進屋沒幾步,他就聽到一些擊打聲,伴隨着一陣小風呼嘯着,這小屋力似乎有什麼裝置在運轉,這些裝置應該是均勻遍佈屋內,數量不在少數。於是他趕緊收斂心神,正打算繼續前進,剛巧不巧,這時耳邊就傳來了剛進屋的那種呼嘯聲,越來越近。
就像一個沙包大的拳頭朝他迎面衝了過來,這不是誇張,速度極快,不需要太多反應時間,經過長久的練習,使得布平凡的反應和協調性極強,早已經可以做到身體動作和思維同步的境界,他一但有閃躲的想法,身體立馬做出了偏頭的動作,只是現在視野一片黑暗,無法判斷僅僅通過偏頭能否躲避危險,謹慎起見,他撐起雙手,在手掌剛剛接觸那東西時,微微用力一撥,帶着它擦過耳邊,這大概就是我們常說的四兩撥千斤了。
可是當他躲過這一拳後,腳剛落地,就發覺地面並不是普通的地板,給人的感覺就是地面撒滿了豆子,人腳一站在上面就會打滑,無法穩住身形,但是他這麼多年的苦練可不是白費的,兩腳開立做馬步,立刻身體就穩定了下來。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頭頂就有一重物襲來,他擡腿蓄力,全力一腳就與這東西對上了,只聽砰一聲,那東西被振飛開了,而他自己也是後退了幾步,但是緊接着就停了下來,如果能看到的話,會發現他腳下的豆子已經粉碎了。
雖說那東西分量很足,但是布平凡綁着負重的雙腿可也不輕。
他擡腿準備接着往裡面走,側面一擊再次呼嘯着跟了過來,正當他打算踢一腳過去的時候,聽到了那邊說話了:“兄弟,腳下留情,我是鍾良。”
布平凡聞聲馬上收回了腳力,然後伸手接住鍾良,雙手托住鍾良的腰部,卸掉了他飛過來的力道。
“你在這屋裡幹什麼呢,也不開燈,黑漆漆的。”
“我......小心!”鍾良還沒來得及解釋,就有東西朝他們兩個站着的地方飛了過來,布平凡一個轉身,順手把鍾良送出了屋外,然後一個後空翻躲過了。
“鍾社長,你先出去,我來會會這東西。”
“哎,等會兒的,其實那是......”不等鍾良把話說完,布平凡就朝屋裡衝了進去。
“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東西,這麼難纏,不管你是什麼,我都給你打到跪地求饒。”布平凡暗自狠狠地說道。
這次他身上可是穿了一身鉛疙瘩,可以說防禦力完全是上了一個檔次,布平凡衝進屋內,瞬間四周各種東西都朝他襲來,不僅是同一水平面,就連空中和腳下都有攻擊。
他使出渾身解數,用盡全力,開始還是躲避一些攻擊,後來就開始慢慢嘗試跟他們碰一下,結果發現這些東西雖然力道很大,但是速度和靈敏度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可怕,好像他們的攻擊很死板,沒有那麼多變。
所以布平凡很快就摸清了這些東西的套路,他左閃右避,利用攻擊盲角,選擇一個好的發力方向和位置,朝這些東西身上一頓猛攻,只聽踢裡哐啷,屋裡各種聲音夾雜着。
鍾良從屋裡出來時已經是鼻青臉腫了,聽到這聲音,他滿懷憂心,雖然布平凡很強,但他的這些裝置可也不是鬧着玩的,在熄燈的情況下,他都無力招架,他生怕布平凡也落得和他一樣的下場。
不過,事情並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過了良久,屋裡的聲音就沒斷過,“這布平凡已經抗揍到這種地步了,被我的裝置打了這麼久都還能站起來。還是說……”鍾良有些納悶,同時心裡還萌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但這個想法一產生就讓他給打消了。
“不可能的,這可是我花了無數心血才做好的,不可能這麼輕易就給我毀了的。”他在心裡安慰自己道。
但是他聽屋裡的聲音,越來越不對勁,響聲依舊很大,只是響聲的種類卻變的稀少起來,他額頭直冒冷汗。
正當他忍不住想要衝進屋子一探究竟的時候,屋裡安靜了下來,從黑暗中走出來一個全身綁滿了東西的大漢,只見這人大汗淋漓,外衣都不見了,只剩下身體上綁着的那些東西,而且一邊喘着粗氣還一邊大笑着說道:“暢快啊,真舒服!”
定睛一看,這人正是布平凡,鍾良心說不好,他想要馬上進屋查看,但又不好直接衝進去,於是假裝慌亂,滿臉關切的走上前問道:“布平凡,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但其實心早已經飛到了屋內。
“謝謝鍾社長關心,我沒事,這東西雖然很難纏,但是還缺點兒智慧,屋裡的東西把你打傷這事,我給你討回來了,我讓它們全都傷殘了呢。”
鍾良瞪大了眼睛,他最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鍾社長,你說你想要表示感謝,也不至於這麼大反應吧,沒關係的。”
鍾良心說:“尼瑪,我這哪是要表示感謝,我是想要揍你一頓呀,把我好好的訓練房就這麼給我拆了。”
明秋看到布平凡出來,也跑上前來,“平凡,怎麼樣,我看這屋裡古怪得很,但是怕打亂你的節奏,就沒有跟進去,沒受傷吧。”
布平凡伸出食指在明秋的鼻子上輕輕颳了一下,寵溺的說道:“丫頭,你這是在關心我呢,我家的丫頭就是貼心,以後誰娶了你呀,那真是天大的福氣。”
明秋不敢再繼續和他說下去,要是平時只有他們兩個人,她早就大打出手了,現在還有人在,她只能忍忍,但是不能再接布平凡的話,就怕布平凡一會兒再說出一些什麼尷尬的話來,讓她丟人。
看布平凡一直攔在門口,不讓路,鍾良等了半天,最後忍不住急了:“你快讓讓,讓我進去看看屋裡怎麼樣了。”布平凡有些不解,他以爲鍾良更關心的是他有沒有受傷呢,結果人家真正關心的是屋裡的東西。
於是他壞壞的笑了笑,調侃道:“呦,鍾社長,你怎麼了?難道這屋裡的是你的特殊愛好,一羣愛寵,那,那我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是真不知道,要是傷了她們,還請你原諒我,對了,你快去看看她們都怎麼樣了吧,我可能下手有點兒重。”
明秋背過頭去,表示並不認識布平凡這個人,對他剛剛說的話也不理不睬,鍾良則一臉想揍人的表情,“你才特殊愛好呢!”
說完鍾良就一臉緊張的跑到屋子裡,當他打開燈的一瞬間,眼淚差點都下來了,這裡哪還是訓練房了,分明就是一片廢墟嘛。
只見地上的豆子大多都被踩的粉碎,沙包也漏了,沙粒還在不停的往地上流着,木樁全都被折斷,有的甚至斷了好幾節,也不知道這出手得多狠,他最喜歡的機械拳此刻也變爲了一隻廢鳥,蔫兒了吧唧的耷拉在地上,再也沒有往日的雄風了。
再看看那些底下的機關,全都被觸發,但是它們卻再也沒能關上,都被毀壞了,導致地上坑坑窪窪的。
布平凡緊隨其後,跑過來一看,假裝吃驚,還一臉疑惑的說道:“這是怎麼回事,你難道養二哈了,這拆家本領有點兒強啊。不過它去哪兒了,難道被屋裡的東西給挾持了,我記得全都打倒了,怎麼這會兒人都不見了,這也跑的太快了吧。”
“你丫的還裝什麼裝,什麼二哈,你就是那個拆家的罪魁禍首,你可知道這一屋的佈置花了我多少心血,你就這麼一會兒全給我毀了,還毀的這麼徹底,連修都沒得修了。”鍾良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內,生氣的說道,他此刻心都在滴血。
布平凡趕緊跑都明秋身後躲起來,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找到了母親的依靠,還抓住明秋的衣角,“啊?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你屋裡的東西分明是別人弄的,剛屋裡很黑,裡面有很多人,我要不是全力保護這些東西,打跑了那些人,可能你這屋更慘呢。”
明秋只能扶額表示無奈。
鍾良早就被他着一點兒站不住的理由給氣的臉都紅了,真是找理由都不會找,鍾良氣急敗壞的說道“你個無賴,這屋裡都是密封的,要是有人,要從哪裡逃走,你告訴我,你剛剛就是在跟我的這些機關這道具打呢,可誰知道你下手這麼狠,把它們給我全打爛了,你別給我裝蒜了。”
“這個,也不能全怪我嘛,誰讓我一來就看到你被打成這個樣子,我這是爲你打抱不平呢,所以報仇心切,也就沒想那麼多。”他其實早就知道屋裡的是一些機關和道具,只是當時打的正爽,而且這些東西打壞也不用負責,不像人,打死了可就是大事,在這裡他可以盡情出手,自然是要盡情放縱一下,這麼好的機會放過了纔是真的傻呢。
明秋傻傻的站在哪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唉,算了吧,反正都這樣了。”鍾良最後只能無奈的嘆氣道,生氣有什麼用,東西已經壞了,再說了,他也不能把布平凡怎麼樣,打也打不過,真是太憋屈了。
布平凡笑嘻嘻的走到沮喪的鐘良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安慰的口氣說道:“鍾社長,不用惋惜,正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這樣,我今天打壞了你這這些道具,我賠你一個更好的訓練房。”
鍾良一聽,有些來了興趣: “你要怎麼賠我?再買一套同樣的東西嗎?這些可都是自己組裝的,很麻煩。”
“不!不!不!”布平凡故作神秘的伸出右手瑤瑤手指頭說道。
鍾良好奇的繼續追問下去:“那你說要怎麼賠。”
“你的這些佈置我都試了一遍,發現了其中的很多不足,所以你也不虧,就當是我給你免費檢驗了,之後我會根據發現的問題,把這些不足都填補上,還你一個更完美的訓練房,絕對比你現在這個更刺激。”
“真的?”鍾良還不能完全相信,畢竟剛剛的事讓他覺得布平凡這人有些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