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昊把一束白菊放一靈堂前，鞠了個躬。
“班長？”肖染看到寧昊，有些詫異。
他還沒去美國？
“聽說了伯父的事，我便從b市飛回來了。”寧昊擔心地看着肖染，“我來晚了。”
“寧同學，謝謝你趕過來弔唁。”顧漠客氣地對寧昊說道。
寧昊有些尷尬。
他衝動地飛回來弔唁，沒有去想自己以什麼身份。
他只是肖染的同學。
她有顧漠陪伴，也許根本不需要他的安慰。
“寧昊？”王佳慧端着熱水杯過來，看到寧昊，立刻跟他打招呼。
“佳慧也在？”寧昊淡淡地笑問。
那麼多人陪着肖染，看來他是多餘的一個。
是他太沖動。
一聽到肖伯父病故，便什麼都顧不得地飛回a市，卻不想自己是最無關緊要的一個。
王佳慧點了點頭。
她端着水杯走到肖染身邊：“肖染，喝口水吧。你的嗓子已經哭啞了。”
“謝謝！”肖染含着淚接過水杯。
她也不想哭，可是控制不住。
這兩天，她的腦海裡全是爸爸與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想着爸爸對她過度的溺愛，想着爸爸把她寵上了天，想着自己無法無天的性子全是爸爸寵出來的……
寧昊看到肖染哀慼的表情，心痛不已，卻無法上前安慰。他痛苦地握緊拳頭，感覺喉頭一熱，有血腥味瀰漫在舌根。
“佳慧，寧昊，你們都回去吧。我沒事。”肖染喝完熱水，便靠到顧漠胸前，讓兩個好友回去休息，“你們不用擔心我。顧漠會照顧我。我是他的呼吸與心跳，所以我不會想不開的。”
聽到肖染勉強的笑語，寧昊的心彷彿中了槍一樣。
她只道她是顧漠的呼吸與心跳，卻不知道她也是他的呼吸與心跳。
他已經缺氧了！
“顧先生，我跟班長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顧小染。”王佳慧體貼地說道。
顧漠點點頭：“你們放心。我會一直陪着小染。”
“我不會想不開。你們都不用擔心我。”肖染認真地看着大家。
如今害死爸爸的兇手還在逍遙法外，她怎麼會尋短見？
她若死了，怎麼給爸爸報仇？
“那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要悲傷過度，弄垮身體。”寧昊離開前，不放心地叮囑道。
肖染點點頭：“班長，你好好準備出國，不用擔心我。”
寧昊聽到肖染的話，眼淚差點奪眶。
肖染這麼悲傷的時候，竟然還惦記着他留學的事。
這樣的朋友，即使做不了戀人，也值了。
道過再見，寧昊咬着牙轉頭離開，不再回頭看肖染一眼。
別了！
我愛的人！
從此陌路！
顧漠看着寧昊決絕的背影，不禁扼腕。
他不得不承認，他欣賞寧昊。
“顧先生，小染一早起就滴米未進，你可得記着勸她吃飯。”王佳慧離開前，不放心地叮囑顧漠。
“不是說了從此就是一家人？”顧漠挑了一下眉，“叫大哥！”
王佳慧有些羞澀地張了張嘴：“大……大哥……”
要她跟一直高不可攀的人喊大哥，她真有些不適應。
顧然的大哥，也是她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