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漠回到家，劉姨便迎上來說道：“顧先生，你跟小染到底怎麼了？她剛剛失去爸爸，你又跟她鬧彆扭。她一天沒吃飯了。”
聽到劉姨的話，顧漠心裡劃過一絲心痛。
“她……一口沒吃？”
“是。早飯跟午飯全都原封不動地端了出來。”劉姨心疼地搓着手，“這孩子這段時間本來就瘦得厲害，可別飯壞身子。”
“我去看看她。”顧漠忍不住，疾步衝上樓。
打開房門，他看到肖染站在窗邊，窗戶大開，風從窗外灌進來，揚起窗簾。
她向外探的背影讓他彷彿看到欲展翅飛出窗外的殘蝶。
他立刻大步跑過去，摟住肖染的腰，將她抱離窗口。
“丫頭，你要做什麼？”顧漠慌亂地問道。
“顧漠？”肖染回過頭，看到顧漠熟悉的臉，腦子裡便又開始作痛。
“你已經害伯母成植物人，還想害死自己嗎？”顧漠痛心地吼道。
肖染把食指放在脣邊噓了一聲，然後神經質地說道：“你不覺得跳下去一了百了？”
“一了百了？你以爲你死了就能贖罪？你一條命能抵得了什麼？”顧漠憤怒地大吼。
憤怒蓋過了他心中的恐懼，他沒注意到自己的語氣有多尖銳。
“至少能抵一條命。”肖染木然地回答。
“你把人害死，現在知道罪孽深重了？那當初爲什麼要害伯母？”顧漠心痛地問道。
肖染突然抱住頭，神經質地吼道：“我就要害她！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顧漠聽到肖染的話，憤怒地將她推開，狠狠地揮了一巴掌：“你好好冷靜一下！”
說完，顧漠將窗戶全部關上，便看也沒看摔倒在地上的肖染，冷酷地轉身離開。
肖染捂着疼痛地臉頰趴在地上，半天沒有動彈。
腦子裡一直有個聲音告訴她：你有罪，你是殺人犯。
她用力甩着頭，想把那個聲音趕出腦海，可它卻像魔障一樣，鑽進她的大腦，不肯離開。
臉好疼。
她爬起來，茫然地看着窗戶緊閉的房間。
剛剛似乎顧漠回來過。
“一也百了？你以爲你死了就能贖罪？你一條命能抵得了什麼？”
“你把人害死，現在知道罪孽深重了？那當初爲什麼要害伯母？”
“你好好冷靜一下！”
……
顧漠冷酷無情的話一句句如刀子般剜着她的心。
她害死了蔣伯母，的確罪孽深重。
就算拿這一條命去抵，她也只能抵一個，抵不了蔣家兩個人的命。
是她欠下了命債！
她衝向窗戶，想用力打開窗戶，卻發現她根本打不開。
顧漠到底怎麼弄的？
窗戶鎖死了！
她連想自殺還債都不能！
她跌坐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臉。
“你是殺人犯！你是殺人犯！”
腦子裡有個聲音一直在重複着這句話。
刺目的光線，鬼魅的聲音，混亂的思緒……折磨着肖染，讓她痛得蜷縮成一團。
……
應閔上飛機前，回過頭，冷笑着看了一眼。
“肖染，好好享受我給你的禮物吧！”
大學時選修的心理課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她成功地控制了肖染的心！
顧漠，這份大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