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鵬程冷着臉倚在牀頭，看都不看楊月娟一眼。
“鵬程，我知道錯了。那時候你要動手術，銀行催還貸款，我實在是無計可施了纔會出此下策。我以爲我們的藥品都是經過嚴格把關製造的，就算過期也害不死人。誰知道這麼巧，就死了一個。”楊月娟委屈地坐在牀邊，跟肖鵬程解釋。
“銀行催還貸款，你就應該告訴我。我賣張老臉去求劉行長，怎麼也能寬限幾天。”肖鵬程嘆了口氣。
“其實那個病人也見得就是用咱們的藥用死的。”楊月娟努力爲自己開脫，“老李說對方有嚴重的過敏史，是那個門診醫生失職，沒等過了觀察時間就放病人回家，病人半路上發作纔會死。”
“不管什麼原因，人總歸是用了咱們的過期藥才死的。我們都有責任。”肖鵬程有些責備地看着楊月娟，“這種事以後不許再出！你趕緊把那些過期藥都給我召回。再拿一百萬給病人家屬，就說是我們的一點兒心意，他們要不要告我們，隨便他們。”
“拿了錢如果還告我們，那家屬就太不識好歹。”
“我說了，要不要告隨便他們。我讓你送一百萬過去，是因爲一條人命拿一百萬也買不回來！”肖鵬程生氣地瞪着楊月娟。他發現好多時候她對待事情的態度都有問道。難道一直以來他都沒認清她？貪婪、急功近利、金錢至上纔是真正的楊月娟？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楊月娟使性子地背過身，不再理會肖鵬程。
就在這時，顧漠挽着肖染的手走進病房。只見他嘲諷地翹起一邊脣角，冷傲地笑了一下：“有進步！知道利用人心，不再拿錢砸人了。”
肖鵬程看到顧漠他們進來，立刻坐起身子。他沒有理會顧漠的冷嘲熱諷，只是朝肖染伸出手：“心肝寶貝，你怎麼來了？”
“爸！”肖染撲進肖鵬程懷裡，含着眼淚說道，“你嚇死我了！”
“別怕！”肖鵬程寵溺地拍着肖染的背，“爸不是好好地嗎？別哭！爸命大，老天爺還不敢收我！”
肖染紅着眼眶看着肖鵬程：“爸，公司是不是經營困難？很缺錢嗎？”
剛剛她在門外聽到楊月娟說銀行催債，看樣子公司的經營出現了很大的問題。爸從來不跟她說這些，只讓她好好跟顧漠過日子。而她也從來沒想過過問爸爸的生意，替爸爸分憂。她突然覺得自己不是一個稱職的女兒。
“還好。能經營下去。你不要擔心。”肖鵬程摩挲着女兒的臉頰，慈愛地笑道。
“我不信！”肖染不再相信爸爸的話。“爸爸總是這樣，報喜不報憂。”
“肖染，公司現在資金缺口至少兩個億，你爸是不想讓你操心才一直瞞着你。”楊月娟突然插嘴。肖鵬程越不想說，她越要告訴肖染。做爲肖家的一份子，肖染從來沒出過一分力，只享受成果，這也太便宜她了！再說，她守着顧漠這個大財主，要救鵬程集團不過一句話的事。肖鵬程不就是不想讓女兒在顧漠面前低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