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媽！”肖染哭着撲進蔣夫人懷裡，“請允許我繼續叫您乾媽！我打小沒有媽媽，一直把您當親媽疼。”
蔣夫人沒有說話，在被肖染抱了半天后，擡起手輕輕撫摸着肖染的頭髮。
看到蔣夫人的反應，顧漠露出許久沒有過的輕鬆表情。
“乾媽，等天氣暖和點，我過來陪您把花園裡的空地種上花種。到了夏天就能滿院子都是花香了。”肖染開心地對蔣夫人說道。
“好！”蔣夫人聲音沙啞地點頭。
“您喜歡什麼花？”肖染笑着問道。
“玫瑰，白玫瑰，依然最愛的花。”蔣夫人目光迷離地回答。
“那我們種一院子白玫瑰。乾媽，你覺得好不好？”肖染用力點頭，一邊笑一邊開心地擦着眼淚。
“好。”蔣夫人聲音沙啞地答應。
“到時候，我來給你們鬆土。”顧漠也加入聊天，笑着說道。
“大叔，翻土可是個技術活！你會拿鐵杴嗎？”肖染調皮地說道。
“你別小看我。我可是拿過手術刀的人！”顧漠挑了挑眉。
“鐵杴跟手術刀怎麼一樣？”蔣夫人突然開口說道。
“伯母，你們教我！”顧漠立刻笑着央求。
“這你得跟小染學。秋天的時候，她把整個花園翻了兩遍，手都磨出泡來了。”蔣夫人想着曾經與小染的點點滴滴，眼裡有了笑意。
“她都沒跟我說過。這是不想讓我心疼。”顧漠笑道。
李巖沒有被大家的聊天干擾，依然在淡定地給顧漠縫合。在給他處理好傷口後，又去給顧懷禮治傷。
顧懷禮手上的傷明顯比顧漠輕，只是有道一寸來長的淺傷。
李巖用消毒棉球幫他擦拭完傷口，灑了些藥粉後，便用紗布纏上。
一切結束後，他才鬆了口氣。
再擡起頭，看到肖染已經窩在蔣夫人懷裡，左一句“乾媽”，右一句“乾媽”，把對方哄得咯咯直樂，他納悶兒地瞪大眼睛。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剛剛還水火不容的兩個人，怎麼一會兒工夫就變成乾媽跟乾女兒了？
“她們……什麼時候……”李巖指了指肖染跟蔣夫人，疑惑地看向岳父。
孫堅笑着說道：“是你太專注，沒看到最精彩的一幕。”
李巖剛剛給顧漠縫合傷口的時候，特別專注，這是一個傑出的醫生所具備的能力。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
他真是越來越中意這個女婿。
若李巖不是這麼優秀，他那個比較傳統的女兒也不會跑去t市倒追男人。
“看來我錯過了好多。”李巖咧了咧嘴，欣慰地笑了起來。
今天舅媽一席話刺激到蔣夫人，她埋在心裡的秘密一下子曝光在衆人面前，不堪與懊悔下，她差一點崩潰。可是也因爲舅媽挑破了她的傷口，才讓她能直面一切，好的，不好的，罪惡的，愛的，恨的……
所以她才能這麼快走出來。
這真的不容易。
“天色不晚了，小漠，你趕緊帶染染回去休息。老顧，你也回去吧。周琴跟伯母還不知道怎麼惦記着我。”蔣夫人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