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蘇以瞳醒過來之後,她讓易浩南進來了,兩人對視着很久,易浩南終究是無法忍受這樣的對視,便輕咳一聲,低聲問道:“以瞳,發生什麼事情了?”
蘇以瞳深吸一口氣,淡淡的說道:“易浩南,你就看在我們曾經夫妻一場的份上,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己。”
“以瞳,你何處此言?”易浩南深皺眉頭,看着她臉上的淡然,他的心一沉。
“我不管你和蘇渙渙之間到底經歷過什麼事情,但是我只求你放過我!”蘇以瞳說話的時候,傷口都隱隱作痛,一想着蘇渙渙那喪心病狂的模樣,她的心拔涼拔涼的。
“以瞳,是不是蘇渙渙傷害你了?你這次大出血,是不是蘇渙渙的行爲?”易浩南也是聽出了蘇以瞳口中的意思,她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也明白,如若不是的話,她不會找他說話,更不會跟他說這些話。
“你明明是和我離婚了,也承諾過娶她,你現在突然對她取消婚約,你可知道對她的打擊很大,她會把所有的責任和過錯都傾注在我的身上。”蘇以瞳抽氣地說道,幽怨地看着易浩南:“爲什麼你們的事情,要讓我來承擔結果?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嗎?我嫁給你兩年多,你愛過我嗎,疼過我嗎,你連多看我一眼都沒有,你憑什麼要讓我承受這些痛苦?”
易浩南臉色一沉,凝眉一言不發,她的話,讓他喘不過氣兒,他連求證的勇氣都沒有。
“易浩南,從我認識你的那一天起,我從未要求過你做什麼,這是我第一次求你,以後,不要再走進我的生活裡,我的世界裡已經容不下你的存在。”蘇以瞳眼眶泛紅,低聲地哀求着。
“以瞳,如若是蘇渙渙傷了你,我不會放過她的!”易浩南狠狠地說道。
他已經被蘇渙渙騙了幾年,尤其是在他和蘇以瞳的婚姻上,蘇渙渙插足的實在是太多了,所有的一切都是皆因蘇渙渙而引起的,而他卻信以爲真,站在蘇渙渙的身邊,幫着一起欺負着蘇以瞳。
“不用了!她自然會得到報應的!更何況,我是不會姑息與容忍她對我做出的傷害,我一定會追究到底的!”蘇以瞳躲開了易浩南伸過來的手,“我該說的都說了,你要是沒什麼事情,先離開吧,以後也不要來找我了,因爲我並不是很樂意見到你。”
“以瞳,你不想見到我,是因爲你還介懷,你還在乎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是嗎?”易浩南見她一臉的淡漠,心底裡涌起的駭然,越趨的深沉,“以瞳,你別這樣子對我,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事情,我想彌補你。”
“你離開,就是對我最好的彌補!”蘇以瞳冷冷地看着易浩南,“易浩南,我看着,就滿是怨恨!爲什麼你要讓我承受那麼大的痛苦!我真的寧願那一晚上的男人正如蘇渙渙所說的是天橋底下的乞丐,也不願意是慕東陽!”
她也從未想過那個男人會是慕東陽,他爲什麼會出現在她的牀上,她根本不知道。
“你把自己的妻子推到自己的親舅舅牀上,你心裡到底是有多麼的變態,才能夠做出這些喪心病狂的事情來?”蘇以瞳自問,她從未做過一絲傷天害理的事情,要是讓人討厭的地方便是她的任性,可是在她嫁給易浩南之後,她放下了做公主的命,一心一意的伺候他,愛着他,甚至是將整顆心都捧在他的眼前。
而他的回報,卻是蹂躪踐踏她的尊嚴。
蘇以瞳言畢,因爲扯動了傷口,她輕咳了幾聲,咳得臉色泛白。
“曈曈,你沒事兒吧,喝點水。”易浩南給她倒了一杯水。
蘇以瞳冷冷地凝着他遞過來的水杯,苦笑一聲,“我不需要你對我假惺惺,你明明是恨不得我去死的,爲什麼現在卻能夠如此平靜心和的和我說話?”
“以瞳,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我知道我深深的傷害了你,但是慕東陽對你造成的傷害,難道比我還少嗎?爲什麼你可以原諒他,卻不可以原諒我?”易浩南落寞的雙眸,目光落在水杯上。
水杯本來就不大,被他握在大手中,顯得更爲的小。
“因爲他是我孩子的父親,即使他做錯了什麼事情,他都是我孩子的父親。”蘇以瞳咽口水的時候,被口水嗆住了,她咳嗽也劇烈,扯得傷口,隱隱作痛。
“以瞳,你別那麼激動,有什麼話,好好說。”易浩南從未照顧過人,看着蘇以瞳這樣,他頓時感到措手不及。
在她最需要幫忙的時候,他卻什麼都幫不上忙,反而是眼睜睜地看着她受苦。
“易浩南,你給我出去!”蘇以瞳推着他,冷冷地說道。
易浩南站起來,看着昔日對自己溫柔相待的妻子,現在兩人卻像是陌生人一樣,中間隔着很大的膈膜,不管他怎麼走,都無法跨越。
“以瞳,你好好地養傷,情緒切記別那麼激動。”易浩南放下水杯,深深地看了一眼蘇以瞳,交代地說了幾聲後,便轉身離開了。
蘇以瞳手放在脖子間,輕揉着,對於易浩南,她看都沒看一眼。
易浩南在出去的時候,複雜地看了一眼慕東陽,半晌後沉聲說道:“慕東陽,你以後好好地對以瞳,如果不是,我一定會重新將她搶回來的!”
“你放心,你絕對不會等到這一天!”慕東陽眼眸中溢滿了敵意,眼前的男人,是他目前爲止最大的勁敵,因爲他是蘇以瞳的前夫,而他和易浩南之間,又有着一層親戚關係。
易浩南沉着臉,並沒有再說什麼,便離開了。
慕東陽將目光從易浩南的身上移開,然後遲疑了一下,推門進去了。
他走到了蘇以瞳的牀前,扶着她躺下,給她掖好被子,啞聲說道:“曈曈,你睡吧,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東陽,你別走,我擔心渙渙還會回來。”蘇以瞳伸手拉着慕東陽的手,對着他說道。
“放心吧曈曈,我不會走的,你睡吧。”慕東陽俯身在她的額際上輕吻一下,輕聲地說道。
蘇以瞳在得到他的認定後,方纔閉上雙眼,慢慢的睡去。
慕東陽一直都沒有離開她的牀半步,他凝視着她,心中有太多的苦楚,卻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他虧欠她的,實在是太多了。
蘇渙渙和顧萊雅那兩個女人,現在不知道躲在了哪裡,不管他動用了多少人去找,都無法找到她們的藏身之處。
兩個女人都是同一時間,不同程度傷害着蘇以瞳,而他差一點就成了顧萊雅的幫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