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拉滿月席是在慕家設宴,慕家佔地一千多平方米,有獨立專門設宴的地方。
蘇以瞳的母親也被接來了,但是因爲她住在楓山精神病院兩年,弄得精神有些恍惚,雙眼無神空洞,看東西沒有焦點,這段時間一直都是由雪姨在照顧着她。
蘇母見到蘇以瞳時,有些愣然,像是在想着一些什麼。
蘇以瞳產後收腹得很好,只是小肚子還有點凸顯,她穿着一身蕾絲長裙,顯得尤爲的優雅而清新。
“媽,你看看,這是我的兒子,他叫慕瑋淳,小名叫做考拉。”蘇以瞳抱着考拉,走到了母親的跟前,輕聲說道。
可是蘇母目光一直緊凝着蘇以瞳,看了很久後方纔看考拉,隨後,她便笑了:“我的曈曈!”
蘇母說罷,便要抱過蘇以瞳懷裡的寶寶,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呢喏着:“曈曈,我的小瞳瞳,媽媽不會離開你的。”
蘇以瞳看着母親的狀態,心裡頭哽了哽,她上前輕撫着母親的臉兒,啞聲說道:“媽,我纔是曈曈啊,曈曈長大了,考拉是你的外孫。”
“不是!這是我的曈曈,我沒有認錯,我不會再和曈曈分開了,我要照顧她。”蘇母皺眉,躲開了蘇以瞳的輕撫,往後退着,緊抱着考拉。
“媽,你這是怎麼了?”蘇以瞳看着母親,凝眉問道。
慕東陽進來,走到蘇以瞳的跟前,拉着她說道:“別嚇着媽了,她精神時好時壞,一會就好了。”
“我媽她到底怎麼了?”蘇以瞳把母親接回慕東陽的別墅,她們相處沒幾天,她也沒來得及詳細問慕東陽。
她愧疚母親,母親被人陷害送入精神病院卻完全不知,反而是讓母親好好地配合醫生治療,待她好了,會把她接回來的。
蘇以瞳想起當時母親緊緊抓着她的手不放,讓她帶母親離開的哀求和期望的眼神,她的心宛如被針刺着,一點一點地刺進她的心底。
“曈曈,伯母是精神緊張,導致她把自己封閉起來,隨着時間的流逝,她選擇性記住一些事情,我也不知道這是對她好,還是不好。”慕東陽把蘇以瞳擁入了懷裡,低頭對着她說道:“媽這是把考拉看成小時候的你了。”
慕東陽突然笑了,他擡起手,輕點了一下她的英挺的小鼻子。
“你笑什麼。”蘇以瞳擡眸,看着他嘴邊掛着的笑意,有些費解。
難道她母親變成這樣,他很高興嗎?沒良心的臭男人!
“曈曈,我在笑,我們是多麼地有夫妻相啊,你小時候和我長得就那麼像嗎?”慕東陽解釋道。
“什麼夫妻相,誰和你小時候像了!”蘇以瞳啐道,“要是像,那是有血緣關係了!”
“還不像嗎,爺爺他們都說考拉長得就是我小時候的翻版,而你媽則是把考拉當做了是你小時候,你說,這還不是緣分和夫妻相嗎?”慕東陽輕聲地說道。
“虧你還是醫生,你有點常識好嗎,孩子長得不像父母,像誰啊!”蘇以瞳掙脫開了慕東陽的懷裡,走到了母親的跟前,欲要抱過考拉。
可是蘇母則是不願意了,而是推開了蘇以瞳,“不要碰我的曈曈,你走開。”
“媽,我是曈曈啊,你看着我,我纔是曈曈啊。”蘇以瞳心裡難過極了,母親變成這樣,她也要揹負起責任,如若不是因爲她,蘇家就不會弄成今天的地步。
爸爸不會死,媽媽也不會瘋。
一想着疼愛她的父親不在了,無法分享她當媽的喜悅,她的心底便淌過了一絲哀憂和淒涼。
“曈曈?”蘇母聽得目光從考拉的身上移到了蘇以瞳的身上,認真地看了看,突然問道:“你是曈曈?曈曈長大了?”
“是,媽,我是你的曈曈,我已經長大了,這是你的外孫考拉。”蘇以瞳靠近了母親,拉着她坐下來,輕聲地說道,“媽,你看清楚點,我纔是你的曈曈。”
“曈曈,你結婚了?什麼時候的事情,爲什麼不和媽商量一下?你嫁給誰了,他對你好嗎?”蘇母的眼神,逐漸有了焦點,眼神帶着一絲的緊張,“你要是嫁得不好,你爸爸會哭的。”
“浩南?你是不是嫁給了浩南?曈曈,你怎麼可以給浩南生孩子!你知道不知道是他和蘇渙渙聯手害死你爸爸,然後還將我弄進了精神病院。”蘇母有些激動,“曈曈,你怎麼可以嫁給易浩南?”
蘇以瞳淚水啪嗒地掉落着,那段過往,刺痛着她的心,她滿是歉意和哽咽:“媽,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對不起你們。”
“那你怎麼那麼傻,還嫁給他,甚至是替他生孩子!”蘇母低頭看着懷裡的考拉,沉痛的說道:“曈曈,你怎麼那麼傻呢……”
“媽,這是我和曈曈的孩子,不是易浩南的,她和易浩南已經離婚了。”慕東陽安撫着蘇以瞳激動的情緒,“曈曈,別哭了,對身體不好。”
“你又是誰?”蘇母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想起了什麼,“你是和曈曈接我回家的男人?你是曈曈什麼人?”
慕東陽給蘇以瞳擦拭了淚水之後,便走到了蘇母的跟前,拉了一張椅子,優雅地坐下來,輕聲說道,“我是曈曈的男人,是你外孫的爸爸,也是你的女婿。”
“你是我的女婿?”蘇母怔怔地看着慕東陽,“那你會對曈曈好嗎,不傷害她,不會算計她。”
“以前,我確實是做錯了很多事情,但是我向你發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相信曈曈,待她好一輩子。”慕東陽舉起三根修長的手指,認真的起誓,“媽,你就放心把曈曈交給我,我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蘇母看着慕東陽那真摯態度,也是被感動了,有人對她的女兒好,比什麼都重要。
“你叫什麼?”蘇母突然問道。
“我叫慕東陽。”慕東陽自然地迴應着,聲音也沒有了平日裡的冷淡,反而是多了幾分的耐心。
蘇以瞳背過身去,擦拭着掉落下來的淚水,她現在爲人母親方纔知道離開家人,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尤其是嫁給一個疼她,愛她的人很重要。
她甚至是在想,她嫁給易浩南那兩年,她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慕東陽雖然傷害過她,但是他並不是出於內心,他也有他的苦衷。她和孩子的命,也是他的當機立斷才能夠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