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三章掛電話也分先後
熱水落在莫蒙塵的身上。
說起來，這就像是一種巧妙的輪迴。
莫蒙塵和希爾，後者更早進入聯盟。
安東尼和庫裡，也是這樣的順序。
後者更早地進入聯盟接受歷練，現在已經成爲全明星水準的內線。曾經的庫裡靦腆缺乏信心，而現在，他信心爆棚，樂觀開朗，善於交流，就像另一個格蘭特·希爾。
至於安東尼...就像隊友所說，莫蒙塵親眼所見，他正在變成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傢伙。
莫蒙塵不知道這樣的變化對他和球隊來說意味着什麼，他只知道，這樣的變化對球隊是有益的。
身爲穿越者，他帶來的蝴蝶效應影響了許多人，身邊的人自然也不例外，庫裡和安東尼正在成長爲一個和前世截然不同的人。
這個過程的結果，到底如何，還有待驗證。
他閉着眼睛，細長的頭髮令人厭煩地蓋住他的半張臉。
他開啓了系統。
現如今，系統存在的價值已經不是幫助他提升，而是讓他保持住現有的戰力。
他的總評價永遠地停留在93，對曾經遭遇過慘烈傷病的他來說，似乎很合理。
自從兩年前開始，他的屬性每年都會退化，要利用屬性分將這些退化的屬性加回來，需要耗費比當初更多的屬性分。
因此，他現在的屬性分，基本就是放在身上等到屬性退化的時候再進行使用。
他身上的屬性分有50萬，不多也不少。
隨便瞄了眼系統，就關閉了，也沒什麼可看的。
洗完澡，莫蒙塵穿好衣服從淋浴室裡走出來，外面只剩下馬特爾·韋伯斯特和路易斯·M·洛爾。
“老爹，我沒說你壞話...”韋伯斯特說。
“我知道。”莫蒙塵沒想到他是爲這事，“即便是你說的，我也沒放在心上。”
聞言，韋伯斯特才放下心來。
“我都說了，老爹不是小肚雞腸的人。”
不，我真的是。
“菜鳥，走吧。”洛爾邊拽着韋伯斯特邊對莫蒙塵說，“晚安，莫，聖誕快樂。”
更衣室裡只剩下莫蒙塵一人，他慢慢地收拾東西，等到他把衣櫃清乾淨，已經是十分鐘以後的事。
再看時間，接近十二點。
今晚比賽打得很快，新聞發佈會也沒磨蹭多少時間，算是比較早就結束的一場。
全部收拾完了，莫蒙塵像其他人一樣把不用的東西扔到牆角，再走出更衣室。
以法蓮他們正在停車場等着他，莫蒙塵繞了一段路。
帝國軸心球館的球員通道有四個路口，每一個都能通往停車場，最近的一個是球迷重兵把守的區域，想從那裡通往停車場，他得浪費很多時間。
所以，莫蒙塵寧可多繞一段路，也不想浪費這時間。
莫蒙塵邊走邊觀察，警惕性很高，如果看見有球迷地蹤跡，他會立即繞道。
一眼看去，走廊上只有一個打雜的工人。
打雜的工人看見了他，好像是在確認，多看了幾眼，然後問道：“你是...Dor.Mo嗎？”
要在帝國軸心球館遇見一個不認識莫蒙塵的人是很難的。
莫蒙塵產生了極高的警惕，左手放進包裹裡，快速地找到一把用於削蘋果的水果刀。
帝國軸心球館的安保措施一流，投入使用多年，至今沒有發生過一起暴力事件，最多也就是出現偷竊，這是任何一個大流量的地方都無法避免的事故。
即便如此安全，莫蒙塵也不放心。
這個打雜的工人給他一種很陌生的感覺，他的記性一直很好，只要照過面，他就有印象，自從帝國軸心球館投入使用以來，他每年都會在這裡出入上百趟，他記住了每個打雜工人的臉。
唯獨沒有這張臉，這是一張陌生的臉。
不，也不能說陌生，這張臉的輪廓有種似曾見過的感覺，但他肯定自己沒見過這個人。
他握住了水果刀，一旦出現什麼變故，他能以最快的速度割開此人的頸動脈。
“我是，你是？”莫蒙塵表情輕鬆地問道。
“我叫安德伍德，是新來的清潔工。”他擡起頭，莫蒙塵總算可以好好看清他的正臉，“我的孫子是你的球迷，我也是爲此而來的，成爲這裡的清潔工之前我就想，如果有一天能與你相見的話，我或許可以得到你的親筆簽名...”
既然是新來的清潔工，莫蒙塵沒見過他也就合情合理了。
莫蒙塵不懷疑清潔工的動機，帝國軸心球館招聘工人的時候，對那些有過暴力犯罪前科的人是拒收的。
難道莫蒙塵的運氣好到隨便遇到一個新來的清潔工——他看起來少說有50歲——一個50歲的老人，至今沒有過暴力犯罪紀錄，如果因爲看到他就心生惡膽，違法亂紀的話，他也只能自認倒黴。
他的手從揹包裡抽了出來，順便抽出一根筆：“你想讓我簽在哪裡？”
安德伍德慌亂地摸索着身上的東西，他摸來摸去，發現身上沒有一樣東西值得簽名。
他懊惱不已，“我真是糊塗！”
莫蒙塵再無疑慮，他從揹包裡翻出一個沒有用過的備用護膝。
他的膝蓋脆弱舉世皆知，每場比賽，他都會戴上護膝，這個習慣保持多年，已經發展到如果沒戴護膝他就打不好比賽的程度。
有些人帶配件上場比賽是爲了耍酷，而護膝對莫蒙塵的意義，就像是漢密爾頓的的面具一樣——沒有它我渾身難受！
“你覺得這個可以嗎？”莫蒙塵問道。
安德伍德驚喜地說：“這簡直太合適了！”
莫蒙塵直接在護膝的牌子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這的確是一個合適的簽名物品，護膝是莫蒙塵的標誌，他的球鞋公司自然也出品了他專屬的個人護膝，用他的專屬護膝簽名，就像用他的球衣簽名一樣。
“聖誕快樂，先生。”莫蒙塵簽完名後說。
莫蒙塵剛要走，安德伍德又叫住了他。
“不，沒事了。”安德伍德說。
如果他是爲了簽名而來，會不隨身攜帶用於簽名的物品嗎？
死灰復燃的疑慮再度出現，不過安德伍德也沒有提出其他的要求，莫蒙塵就此從路口的電梯進入停車場。
“爸爸！”
洛麗亞奔向了他。
看見女兒，莫蒙塵對安德伍德的一點懷疑，也逐漸拋到了腦袋後面。
他輕鬆地抱起來洛麗亞，“請告訴我，是隨身聽好聽，還是我的比賽好看？”
“隨身聽好聽，比賽也好看！”
小小年紀就懂得我全都要的道理？這可不行，要學會知足。
“如果非要選一樣呢？”莫蒙塵問。
洛麗亞“深思熟慮”後說：“那我會莊重地選擇隨身聽。”
“爲什麼？”
洛麗亞啊洛麗亞，你是否能夠聽見爸比心碎的聲音？
洛麗亞說：“因爲比賽還能看錄播。”
莫蒙塵敗給了她，只好將她直接抱起，放到後駕駛座上。
“看來今晚一切順利。”以法蓮說。
“是的。”莫蒙塵說。
他坐近主駕駛座，因爲梅黛拉要回家過聖誕節，所以他不得不在今晚當一回司機。
莫蒙塵緩緩地啓動汽車，嬉鬧的孩子在車上歸於寧靜，今晚這場精彩的比賽讓他們很疲憊，而且，平時這個時候他們早就睡了，只因爲今天是聖誕節，只因爲他們是Dor.Mo的孩子，所以要等到現在。
回家的路上，希爾像平常一樣打來電話。
自從這個傢伙得到醫院的准許，幾乎每個比賽夜，他都會打來電話指點江山。
莫蒙塵不厭其煩地接起了他的電話。
“今晚有何指教啊，小約翰·伍登先生？”莫蒙塵陰陽怪氣地說道。
“沒什麼好指教的，你們的表現棒極了！”希爾那頭高興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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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蒙塵不想吵到孩子，所以他想迅速掛掉電話：“你還有事嗎？”
“沒有事就不能聊兩句？你忍心掛我的電話？”
然後，以法蓮將莫蒙塵的手上把電話拿過去：“不好意思，格蘭特，孩子們要休息了，晚安。”
接着她就把電話掛掉了。
莫蒙塵邊開車邊說：“其實你不用跟他廢話，直接把電話掛掉就行了。”
“那樣有點不太禮貌。”
“禮貌？你跟這傢伙講禮貌？”
“有什麼不對嗎？”
“不對。”莫蒙塵說，“對這傢伙的寬容，就是對孩子們的殘忍。”
結果，希爾真的又打來了電話。
莫蒙塵接起了電話，“還有什麼事啊，伍登先生？”
“你不許再叫我伍登了！”
“既然孩子在休息，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代我向他們說聲節日快樂！”
“你還有什麼事嗎？”
“有，你不許掛我...”
希爾話剛說一半，莫蒙塵就把電話給掛了。
“爲什麼不讓他說完呢？”以法蓮問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你以爲這傢伙打電話過來能按什麼好心？”莫蒙塵太瞭解希爾了，“如果我繼續聽電話，他會搶在我前面把電話掛掉，這樣他就扳回一城了。”
最後以法蓮只剩下一個問題：“誰先掛掉電話有那麼重要嗎？”
有啊，如果讓他掛我的電話，那我多沒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