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蘇俊寧抱着我在地上打了一個滾,一陣炙熱的火焰和熱浪朝我們身上襲來。我都聞到了燒焦的味道。
儘管蘇俊寧護着我。我的衣服摩擦出了一個大洞,皮膚上破了皮。全是鮮血,火辣辣的疼。
蘇俊寧的臉上全是黑色的灰塵,衣服扯破了,身上的傷勢比我嚴重。
我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要碾碎了,散架了。
我試着從蘇俊寧的身上爬起來。他皺着眉頭,我的耳邊嗡嗡作響。失去了聽覺,大腦一片空白。身體上的痛變得麻木不仁。
我只記得自己大聲的喊着蘇俊寧的名字,詢問他的情況。
蘇俊寧的嘴巴動了動,掙扎着從滿是泥土的地上爬起來,他說的話我一個字都聽不見。
我着急。然而我的心情卻沉入了谷底。
這時,有許多人急急忙忙的朝我們的方向跑過來,圍着我和蘇俊寧。
我機械的任由她們給我和蘇俊寧上藥水。包紮,藥水沾染到了皮膚上。痛的我嘶的一聲,耳鳴的感覺依然強烈。
我和蘇俊寧被醫護人員擡着上了擔架,送到了車裡。我沉重的頭昏沉沉的。上車之前,我看見了炸燬的那輛車,火勢已經被監獄的人滅了,黑色的滾滾濃煙縈繞着天空,嗆人的刺鼻味道撲進鼻尖。
我忍不住咳嗽,胸口悶得厲害。
“她吸了過多的濃煙。”
依稀間,我似乎聽見了監獄的護士在我耳邊急切的說話聲音,然後我和蘇俊寧,被一輛監獄的車送出了監獄。
之後,我大腦缺氧,陷入了昏迷。
昏迷之中,一雙寬厚溫暖的大掌緊緊的握住了我的手,給我一種安定的力量。
我似乎沉睡了很久,當我疲憊的從沉睡中甦醒,我的手臂上綁着醫用繃帶,映入眼前的白色的天花板。
醫院的消毒水味道依舊是那麼的濃重,我最討厭聞消毒水的氣味。
我睜開眼睛,後背的骨頭感覺快要裂開。
我試着從病牀上爬起來,手臂掛着吊針。
“蘇太太,您醒了?”
穿着警察制服的年輕女孩,態度熱情笑眯眯的。
我的嗓音沙啞,“我丈夫呢?”
我醒來沒有看見蘇俊寧的人,着急的不得了,生怕蘇俊寧出事。
“蘇太太,蘇先生的傷勢比你嚴重一些,不過已經脫離了危險,他在隔壁病房休息,你醒來了,我們例行公事,想要詢問爆炸現場的情況。”
女警察拿出了筆錄,做着記錄。
我的大腦瞬間恢復了昏迷前的意識,想起來了短暫失憶的記憶。
我和蘇俊寧差點被炸死。
“我想先見見我老公。”
我必須確認蘇俊寧的安全,我才能安心的做筆錄。
“好吧!”女刑警無奈的答應。
我慢慢的挪下牀,身體扯着的痛,我不管身體的苦楚,我虛弱的走到了蘇俊寧的病房。
蘇俊寧躺在病牀上,手臂上打着石膏。
他爲了保護我,手臂骨折。
我看了蘇俊寧一眼,女警察催促我,我只好回了自己的病房。
女警察給我倒了一杯水,我潤潤喉嚨,嗓子沙啞的聲音實在是太難聽。
我問了女警察,我現在在哪裡?
直覺不像是回到了市區的醫院。
因爲這裡的裝飾破舊,到像是郊區的小縣城的醫院。
我抿了抿乾燥的脣,“你問吧!”
女警察問我們去那邊的原因,我老實問答見一個犯人。
她問我們談話的內容,我避重就輕,當然不可能將孫彩虹的實話全部告訴她。
女警察似乎不滿我的回答,繼續追問。
“警察小姐,你們不是應該緝拿爆炸的真兇,怎麼我感覺你是在審問犯人?”
當我醒來,覺得她笑眯眯的,以爲是個好說話的人,沒想到,她是笑裡藏刀。
她的笑容一下子垮了下來,一臉嚴肅,“蘇太太,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將你知道的情況全部告訴我們,如果你有心隱瞞,不利於我們破案。”
她們破不了案子,不追究她們自身的無能,反到是怪起我來,好像都是我的錯。
我沒好氣的道:“我跟我老公好好的,到底是誰要害我們,如果我們坐在車上,現在燒焦的就是一具屍體。”
我不耐煩的發泄着自己的不滿。
女刑警本來振振有詞,聽我一反駁,她頓時無語凝噎。
半天才開口,“爆炸事件,上頭非常重視,不管如何,我們一定會查出真兇,這點請蘇太太和蘇先生放心。”
女警察的態度好了一些,不再咄咄逼人的追問,我將那個監獄的看管監控的人偷竊的信息告訴了女刑警,希望儘快的破案。
在眼皮下,都能在車內安裝炸藥。
我不禁渾身發抖,如果我們不是恰好出去看監控,我繼續呆在車上,我們將炸得粉身碎骨,顯然置於我們死地的人是監獄內部的人,很明顯,監獄外面的人進不來,對方的目標是我和蘇俊寧。
沒想到,這一次去監獄,差點丟了我和蘇俊寧的命。
我檢查了,沒有腦震盪等後遺症。
而蘇俊寧就是骨折,在縣城醫院躺了三天,他堅持出院。
畢竟住在離監獄這麼近的醫院,潛在的危險隨時在身邊,我夜晚根本無法入睡。
一閉上眼睛,眼前便是爆炸的畫面,我嚇得幾晚上都沒睡覺,生怕有人朝病房扔個炸彈。
出了醫院,蘇俊寧的左臂吊着石膏,他一臉的搵怒,監獄長親自來了醫院探視蘇俊寧。
蘇俊寧把監獄長嚴厲的批評了一頓,好在我們只是受了輕傷,如果我們有個三長兩短,整個監獄都別想脫身。
監獄長連連道歉,是他看管不嚴,居然在他的眼皮下出現這種錯誤,蘇俊寧限定他三天時間,一定要破案,將安放炸彈的人找出來。
監獄長用前途職位和人格保證,絕對在限定的時間之內破案。給我們一個交代。
離開了縣城,坐上了我們自己的車,說實話,我惴惴不安,到處查看。
蘇俊寧說事先已經讓司機將車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遍。
司機確定車內沒有安放炸彈,車是從北京開過來的,中途除了加油,司機並沒有離開車裡一步。
蘇俊寧叫我別太過於的擔憂,好好休息。
回到家裡,這件事,我瞞着母親,免得她擔心。
很顯然,這已經不是仇富的變態心理作祟,而是有意蓄謀的報復。
對方是衝着我們來的,我和蘇俊寧沒有要將我們置於死地的仇人。
像林暮雪那種極端分子已經送入了監獄,而姚晴遠在國外,蘇俊寧有她的把柄,她不敢興風作浪。
我排除了所有的人,還有一個蘇雅茜。
蘇俊寧調查了蘇雅茜的蹤跡,這幾天她都乖乖的呆在學校,連家都沒有回,寢室的同學可以作證。
蘇雅茜即使恨我,想我死,但是蘇俊寧在現場,她捨不得讓蘇俊寧死,所以我基本排除了她最後的嫌疑。
關於嫌疑人的動機和人選,我想破了腦袋。
蘇俊寧笑我庸人自擾,他給了監獄長三天時間,監獄長爲了保住自己,勢必要將兇手揪出來。
調查兇犯這種事情,交給監獄長來調查。
也對,我就不要煩惱,靜靜的等待着監獄長給的結果。
蘇俊寧下達的時間期限已到,監獄長興致勃勃的打電話告訴蘇俊寧,兇手抓到了,現正關在監獄裡審訊。
我渾身一個激靈,我和蘇俊寧趕到了此生再也不想第二次踏進的監獄。
這一次,蘇俊寧全副武裝,浩浩蕩蕩的帶來了一羣比警察厲害的專業保鏢。
監獄長一看這架勢,差點瞎蒙了。
他定了定神,用手帕擦汗水的樣子忍俊不禁。
蘇俊寧廢話不多說,直接上前,要求帶我們去見兇手。
監獄長臉色一變,將我們快速帶到了監獄的重刑審訊室。
隔着一層玻璃,我們看見罪犯低垂着頭,雙手雙腳都戴着手銬腳銬。
站在審訊室外面,隔着玻璃,我覺得即使看不見他的相貌,但依然覺得很熟悉。
“他是上次阻止我們看監控的人?”我指着裡面的犯人,疑惑的問。
監獄長肯定的點頭,咬牙切齒,“我原以爲他只是賭博輸了錢,才犯事,沒想到,他居然在我的監獄殺人,實在是可惡至極,這種垃圾,不判死刑不足以平息憤怒。”
“他爲什麼要殺我們?”即使仇富,需要錢也不至於事先在車上綁好炸彈。
他被我們發現詭計後,監獄的看守看押他,他是沒辦法出去作案。
只能說明,他之前就已經在我們的車上安裝了炸彈,炸彈提前設置好了引爆的時間。
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我和蘇俊寧會下去看監控,因此錯失了時間。
這也是我們兩人命不該絕。
據他們審訊,這個男人嘴巴強硬,寧肯自己承認安放炸彈,也不敢透露是誰要殺我們。
很明顯,是有人指使他殺我們,我們和他無冤無仇,他沒道理,非要炸死我們。
即使他不肯說,我知道要麼是受到了威脅,不敢說,他畢竟有家人。
對方如果用他的兒子妻子的命威脅他,他爛命一條,死不足惜,當然對方也有可能給了他足夠的錢,做封口費。
總之不管是哪一點,這個人的仇視目標是我和蘇俊寧,我猜到了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