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賣品？那你還放出來。”
“就是因爲非賣的，所以才做展示，上面寫了牌子的。”
殷夢湊近了看，才發現，旁邊確實有塊小牌子，非賣品。
“可是我真的很喜歡這個杯子，老闆你賣給我吧。”
“這個……真的很抱歉，我不是老闆，而且老闆明確交代過，不會賣的，您看看還有其他的喜歡的，可以嗎？”
“沒有了，我就喜歡這個。”
殷夢的態度很堅決，弄得店員也十分無奈。
雙方僵持不下，秦霜勸道：“不肯賣也沒辦法啊，還是不要了。”
殷夢見狀，實在沒辦法，也只能先走了。
慕夜白給秦霜打了電話來，說要來接她，殷夢便陪着她一起等，直到慕夜白到來爲止。
慕夜白說送她，不過殷夢拒絕了：“新郎官兒，把新娘子接回去就行了，我自己會走回去，以後不許欺霜霜，聽到沒有，要不然我不會饒了你的。”
“這個當然，記得早點到。”
慕夜白心情也不錯。
殷夢衝着他們揮揮手，示意他們先走，而後，轉身又折回店裡面去。
***
秦霜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懂慕夜白：“有什麼事情那麼高興嗎？”
“我看起來很高興嗎？”
秦霜呵了一聲：“你高不高興難道還要問別人嗎？”
“不，我就問你啊，我看起來很高興嗎？”
“難道沒有嗎？”
秦霜覺得跟他說話挺費勁的，好像繞口令似得，然後慕夜白便笑了：“恩，一定是因爲要結婚了所以我才那麼高興。”
“……有病。”
“你就是藥。”
“……”秦霜放在膝蓋上的手被慕夜白握住，她臉一紅，但也有點點喜悅爬上心頭。
他的掌心溫暖乾燥，指骨幹淨有力，讓人十分安心。
帶着秦霜回到家，秦霜便直奔洗手間而去，慕夜白在後面取笑她：“長夜漫漫，你不用這麼着急的。”
怎麼能不着急呢，她內急啊，雖然知道慕夜白在取笑自己，秦霜卻沒辦法反駁。
慕夜白拿了衣服，正準備一起進去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收到一封郵件，他也沒有多想，隨意拿了起來，點開一看，然後面色一凜。
再往下看，面色變得越發凝重。
秦霜從洗手間出來拿衣服，看到慕夜白手上的衣服，馬上說：“我先洗！”
慕夜白點頭：“那你先去吧，我等等再洗。”
突然聽慕夜白這麼好說話，秦霜很是狐疑看着他。
慕夜白則揚了揚手機說：“公司有些事情，我要先處理一下，你先洗吧。”
“誰問你了啊，誰要你解釋。”說完，秦霜就去了浴室。
慕夜白確定她進去之後，走到外面的陽臺上，繼續看剩下的照片，看到最後，臉色真的是相當相當難看了，然後他就直接回復過去：你是誰，想要什麼。
對方也很快給了答覆：我是誰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我給你的這些東西，是不是很精彩。
說吧，你的條件。慕夜白的周身，溫度陡然降了好幾度，整個人猶如一柄出鞘的利劍，似要直指蒼穹。
條件嘛，我再想想，你可以花點時間去調查一下，看看這到底是不是真的，然後咱們再聯繫。
慕夜白看着手機，完全冷了臉，半晌過後，他給顧長軒打電話。
“長軒，我給你發了封郵件，你去調查下，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好的，我先看看啊，三少啊。什麼時候要啊。”
“越快越好，最遲明天早上。”
“……是。”顧長軒覺得自己又悲催了，最遲明天早上，不就是要他連夜是查的意思嘛。
慕夜白掛了電話之後，依舊靜靜在陽臺上站了好一會兒。
秦霜洗完澡出來，慕夜白才轉過身。
“你洗完了？那我去洗了。”
秦霜看着慕夜白，點頭，沒錯過他眉宇間的一抹深沉，儘管他極力掩飾了，不過還是看得出回來，是公司遇到棘手事情了嗎。
秦霜暗暗猜測着，不過等慕夜白出來的時候，已經完全看不到之前的痕跡了。
還厚顏無恥的要了她好幾次，弄得她完全沒有思考的能力。
**
慕夜白第二天一大早進公司，顧長軒便頂着兩個熊貓眼在恭候了，這一次他真的一晚上沒睡，接了慕夜白電話後就一直忙碌到現在啊，就現在遞給慕夜白的這些紙，都還是熱乎的，剛剛從打印機出來的。
“三少，你要的東西。”
慕夜白冷着臉點了點頭，走進辦公室後吩咐：“把門關上。”
顧長軒立刻把門給關上了，還落了鎖，因爲裡面這東西實在是有點兒……
他把東西遞給慕夜白，問他：“三少，這也太……親母女變成妯娌，這事情要是傳出去，那……”
顧長軒光是想想，便覺得已經很勁爆了，如果再經過那些八卦狗仔的肆意渲染，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呢，而且李玲玉和慕忠庭肯定也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吧，自己的兩個兒媳婦竟然是一對母女。
那秦霜該如何稱呼祝晗姝，大嫂，媽？
“這件事情秦霜還不知道，你別說出去。”
顧長軒點頭：“我當然不會說，但您能保證他們不知道嗎？少夫人不知道，那大少奶奶難道也不知道，自己的親生女兒不會認不出來？”
這個問題，慕夜白也想過，他確實要找祝晗姝談談了。
“給我發郵件的人呢，你查到了沒有。”
“額，這個查到了，”顧長軒一說起這個，就來勁，“這個你肯定想不到，秦正南許惠儀。”
秦正南本來就不擅長做這件事，顧長軒隨便一查，他們就暴露了。
不過他們應該也不怕暴露吧。
“秦正南，許惠儀，他們竟然還有膽子回來！”慕夜白雙眼一眯，透出一股危險的氣息。
顧長軒點頭：“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還敢威脅三少，三少，那你說，現在要怎麼辦。”
然而現在，有了把柄再秦正南他們的手上，如果真的鬧起來，秦正南把這件事情捅出去，到時候就鬧個魚死網破，對誰都沒有好處。
慕夜白蹙着眉心，想了想，對顧長軒說：“你先派人盯着他們。”
“是。”
隨後，慕夜白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祝晗姝今天起了個大早，正在畫畫，畫的是一個小女孩，正在逗小貓兒的模樣。
那是小時候的秦霜，對小貓小狗很有愛心，每次見了，都不肯離開。
那也是祝晗姝記憶深處，值得眷戀的溫柔。
只不過這時候，手機突然響起來，她原本以爲自己調了靜音，事實並沒有，嚇了一跳，手一陡，原本已經要完成的畫作，就這麼毀了。
她擰了擰眉心，看着來電顯示，倒是有幾分意外，慕夜白？這麼早打電話給她，幹什麼。
“喂，夜白。”
“大嫂，起來了嗎？”慕夜白微微含笑問候。
“起來了，這麼早給我打電話，有事嗎？”
“想請大嫂喝個早茶，不知道有沒有時間。”
“請我喝早茶？”祝晗姝顯然十分詫異，可是心裡又隱隱覺得，慕夜白似乎是有話要對自己說。
她想了想，答應了：“好的，在哪裡，我現在過去。”
慕夜白告訴了她地址。
半小時後，兩人見面了。
慕夜白越她在一家新開的廣式茶餐廳，已經叫了早茶，祝晗姝來了之後，便陸續上菜。
祝晗姝微笑道：“怎麼今天這麼有閒情逸致，竟然想到請我喝早茶。”
“好久沒跟大嫂見面聊聊天了，還真是有些懷念，而且知道大嫂喜歡喝早茶，聽說這裡不錯，所以帶大嫂來試試。”
“那怎麼不把秦霜帶上。”
“她還在睡，我去了趟公司。”
“這麼早去公司？你要注意休息啊，畢竟馬上要結婚了。”
慕夜白臉上隨即揚起一抹笑容，點頭：“只可惜，秦霜沒有家人，她的父親，也無法親手把她交到我手上，不過我聽說，她母親還在世，只不過是早年離開了而已，您說如果我現在去找，還能不能找到。”
祝晗姝握着湯匙的手，突然一頓，落在了地上，頓時發出清脆的碎裂聲，面色也在一瞬間慘白。
慕夜白看着她，有些擔心的問：“大嫂，你沒事吧。”
祝晗姝搖頭：“夜白，你……”
“恩？”慕夜白看着祝晗姝，祝晗姝也看着他。
可以說，祝晗姝也是從小看着慕夜白長大的，慕夜白的眼神，意味着什麼，祝晗姝突然明白了，他，什麼都知道了。
“夜白……”祝晗姝蠕動着雙脣，眼眶瞬間便溼潤了，“夜白——你——”
看到祝晗姝如此，慕夜白心下也有些愴然，他並不想逼祝晗姝，因爲在秦霜之前，他也是很敬重這個大嫂的，他將自己的手機，放到祝晗姝面前，祝晗姝看完後，大驚失色，擡頭看着慕夜白：“怎麼會這樣，夜白，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到底是什麼人。”
她自己在想，然後，很快便想到了，哆嗦着雙脣道：“是許惠儀？”
“您知道？”祝晗姝的知情，着實出乎慕夜白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