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起來怪怪的,口中時不時發出老虎的叫聲,必然是妖邪之輩,殺啊!……”
“衝啊,殺啊!……”
一大羣頭裹紅巾的餐霞山弟子衝了過來,陽氣爆射,看樣子要把端木慶鬆碎屍萬段。
“該死,這羣鳥弟子還挺能找,躲這麼隱蔽都能被發現。”
端木慶鬆大吼一聲,震得密林大樹搖顫,樹葉飄飛,似猛虎一般衝了過去,猛虎爪左抓右抓,瞬間撓死了二十多名陽氣值0。6的弟子,現場血肉模糊一片。
更多高手從外面殺來,端木慶鬆見勢不妙,一個黑猿跳澗,一掠居然掠出五十米,幾個起落,跳出包圍圈。
“妖孽,得了空桑山秘籍的妖孽弟子,快來殺啊!……”
“衝啊,殺啊!……”
端木慶鬆徹底暴露,越來越多的弟子,加入到追殺端木慶鬆的行列。
“颼颼颼!”
端木慶鬆急速狂奔,若不是黑猿跳澗,迅疾無比,高來高去,陸地飛騰猶如平地一般,早就被衆多追殺者砍成肉醬了,即使這樣,端木慶鬆身上也中了幾記飛刀。
端木慶鬆不管不顧,拼命奔逃,翻過了數十座山嶽,前方居然是茫茫大海。
大海里居然有許多高達三四十米的巨型魚蝦,在跳躍,有的口吐妖霧,有的口吐妖火,十分可怕,掀起了滔天海浪,許多妖魚妖蝦,陽氣值都在0。9左右。
“完了,我不會水啊,見水就發暈,更何況遠不是這些海中妖怪的對手,前有大海攔路,後又大量追兵,這可如何是好?”
端木慶鬆犯了愁,忽然轉過身來,滿臉都是兇悍之色,準備和這羣追殺者拼命。
端木慶鬆有些沉不住氣了,甚至有點恐懼,他發現從那邊山頭衝來的人,密密麻麻的,鋪天蓋地,沒有一萬,也有八千,許多門派都是傾巢出動,其中不乏陽氣值0。8,甚至0。9的高手。
“他奶奶的,爲了追殺我一個陽氣值0。7的,至於這麼大動靜麼?
端木慶鬆狠狠罵道。
“嘩嘩譁!”
大海掀起了滔天巨浪,三座巨型大船,足有十層樓那麼高,乘風破浪,從海中駛來,很快就靠近了岸邊。
正中一條金碧輝煌,通體由黃金打造,燦爛無比,船頭桅杆上豎起一面大旗,上面寫着金色的“神”字。
第二條大船雲霧繚繞,仙氣飄飄,通體由辟邪的桃木建成,大旗上寫着鮮紅的“仙”字。
第三條大船,則通體由森白的骨骼搭建而成,無盡的死氣,似雲霧一般翻騰,大旗上則寫着白色的“佛”字。
“呼啦啦啦!”
那些陽氣值0。9,0。8的高手,一個個跑的飛快,看都不看端木慶鬆一眼,幾個起落,就來到岸邊,奮力一躍,絕大部分都跳向神船,有一小部分跳上了仙船。
“吱呀呀!”
神船開始起航,速度追風似電,眨眼間就消失了。
十幾秒鐘之後,仙船載滿了人,同樣飛馳而去,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許多人嚎啕大哭起來,捶胸頓足,說什麼在無憂島苦練了這麼多年,好容易趕到了神船出海,卻晚了一步,現在死的心事都有。
有人大叫,這個無憂島,天天亂鬥亂殺的,能活下來幾個月,就是個奇蹟,神船出海,三年才一次,沒想到真的趕上了,卻晚了,沒有上船。
“颼颼颼!”
也有一些人,不顧一切的跳上白骨累累的佛船。
“這個蛋疼的無憂島,我他奶奶的也呆夠了,在這裡,早晚會被人砍死,還是及早離開吧!……”
端木慶鬆腦袋一熱,跳上佛船。
佛船開始起航,速度慢悠悠的,比那神船仙船差了十倍不止。
海面颳起了大風暴,掀起了如山嶽般的巨浪,天上下起了漂泊大雨,雷電轟鳴,許多大妖孽在海面上飛躍,口吐妖霧妖火,十分恐怖。
這些上船的無憂島弟子,也不打鬥了,而是各自吐納修煉,抵禦海面上的驚天風暴。
端木慶鬆倒不怎麼害怕,心態很平和,如果不上佛船,他就會被衆多憤怒的弟子砍死,如此一來,他反倒是賺了一條性命。
“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
朗朗的讀書聲,從白骨佛船一角落傳來,端木慶鬆擡眼望去,一個身穿青衫,眉清目秀,但眉宇間煞氣十足的青年正在那邊讀書。
外面風雨飄搖,佛船顛簸無比,隨時都要傾覆的模樣,可這讀書人穩如泰山,心無旁騖。
“裝什麼裝,裝泰坦尼克號上的樂師呢?小心裝過頭遭雷劈。”
端木慶鬆撇了撇嘴,很是不屑。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莫欺少年窮,莫欺少年窮,莫欺少年窮!
敢退我婚?三年之後,我必然要打臉打回來,洗刷我的恥辱。”
一個面容清秀的少年,緩緩擡起頭來,嘴角的自嘲,變得更加苦澀了。
“靠,這臺詞背誦挺熟的啊,哥們,難不成你也穿越了麼?該吃藥了啊!……”
端木慶鬆搖搖頭。
“這雨,出生於天,死於大地。中間的過程,便是人生!”
船舷處,一個白髮少年,若有所思的說道。
“靠,真是強中更有強中手,一人更比一人裝?這是個極品悶騷男啊!……”
端木慶鬆差點吐了出來。
“那個妖魚,你吐得妖火再熱,也沒有用,告訴你,得罪了我,你死定了,天上天下沒有人能救得了你。
逼急了我就吃了你!……”
又一人,也在船舷旁邊,殺氣縱橫,凜冽無比,指着高高躍起的妖魚,怒罵道。
“厲害,好強的氣場。”
端木慶鬆吃了一驚,心說,“你不是厲害麼?怎麼不跳海,殺了妖魚啊?”
“億萬生靈爲兵,百萬神魔爲將,待到陰陽逆亂時,以我魔血染青天!”
一個少年,坐在船中,亂髮飛舞,眸似冷電,厲聲說道。
“有氣魄。”
端木慶鬆點了點頭,“挺能吹的啊!……”
“大夢幾千秋,今夕是何年?”
又一少年,睡眼惺忪,喃喃自語。
“夢裡不知身是客,一響貪歡,想來我穿越到了這個神魔世界,短短一個多月,就成了堪比顧汝章,甚至霍元甲,葉問,王超,李小龍的高手,真是夢幻啊!……”
端木慶鬆不由得有些感觸。
“嗖!”
一條十多米長的黃色鯉魚,突然躍入白骨佛船,不偏不倚,正落在這幾名少年的中間。
黃色鯉魚嘴下,居然長滿了花白的鬍鬚,顯然年齡很大,已經妖化許久了,此時搖頭擺尾,口吐一根根白色的骨
刺,射向衆人。
現場血腥,狂霸,兇殘的妖氣,似決堤的洪水般蔓延開來,這妖魚的陽氣值,達到了0。86,已經非常兇悍了。
衆人猝不及防,被妖氣一噴,齊刷刷摔倒在地,不過這些人反應都非常快,翻身站起,陽氣爆射,各種眼花繚亂的技能施展開來,將妖魚噴射的骨刺打飛。
端木慶鬆大怒,雙手如鉤,兩記猛虎爪撓去,將妖魚肚腹撓出兩個大血口子,鱗片崩飛,血流如注。
其餘少年也不甘落後,猛撲過來,施展絕技,攻擊妖魚。
除了端木慶松陽氣值0。7外,其餘六個少年陽氣值都在0。8以上,七個人一齊攻擊,威力何等強悍?
縱然妖魚頑強,也是承受不住,掙扎了數十秒後,被當場擊殺。
七人合力打死妖魚,十分高興,相互抱拳施禮,報上姓名,不過看神情,誰都不服誰。
“我叫端木慶鬆,地球上穿越來的,陽氣值最低,呵呵,見到衆位少年英雄,很是高興。”
端木慶鬆一笑,抱拳施禮。
“我叫洪小易,是個書生,來到這神魔世界也沒多久。”
那讀書人目光澄澈,朗聲說道。
“我叫蕭小炎,會煉藥,來這裡兩個月了啊!……”
第二個面容清秀的少年,聳了聳肩,搖了搖頭,淡淡說道。
“我,叫王林,白髮王林,順則凡,逆則仙。”
白髮少年頭髮無風自動,幽幽說道,“其實我是被迫修仙的,我對詩詞歌賦更感興趣,也會一點淺顯的氣功,見過一些名人。”
“我叫方少寒,出身卑微,可那又怎麼樣?笑話我的人都被我吃了。這個神魔大世界,真好真好,冷熱酸甜,想吃就吃。”
第四個人殺氣凜然,說道。
“我叫辰近南,我是誰,從何處來,到何處去?我要逆天而行。”
第五個黑衣少年亂髮狂舞,咆哮道。
“夢裡花落知多少,大夢幾千秋,我叫江少離,看過夢的解析和周公解夢,對夢很有研究。”
第六個白衣少年,一臉沒睡醒的模樣,喃喃說道。
七名少年簡單介紹完後,都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不過依然是誰都不服誰。
“真想和大家切磋一下,只是海面上妖魚出沒,如果我們比鬥受傷,妖魚趁虛而入就慘了,不如我們文鬥如何?”
洪小易說話字正腔圓,凜然正氣,最先說道。
“我正有此意,怎麼個文鬥法?”
蕭小炎迫不及待的說道。
“簡單,古有華山論劍,今有佛船論道,我們就談論經書,談論修神大道,通天大道,看看誰能佔上風?”
洪小易笑了笑,說道。
“不錯,不錯。今日我們就佛船論道。”
其餘衆人齊聲說好。
洪小易的眼裡,露出了一縷殺機,一縷鋒芒,他的氣息悠長嘹亮,如仙鶴長鳴,環視了衆人一眼,朗聲說道,“何爲大道?念頭通達,快意修神,斬殺虛妄,就可通達大道。能堪破此理,可人人如龍,人人成神。”
“我不認同。”
蕭小炎苦笑了一聲,皺了皺眉,聳了聳肩,搖了搖頭,說道,“念頭通達,談何容易,你這種說法實在太虛幻,只有不停的修煉,修煉,煉氣,煉藥,不停的練,就是煉,才能修成成神成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