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嘴角浮起一絲弧度,臉上全是嘲諷,淡淡道:“當然,有沒有這麼多錢,你當然不知道,因爲大伯母纔是你家管錢的啊,是不是啊大伯母?”
謝金花自從被秦風說了是乳腺癌,她對這些爭鬥忽然淡了,直到面對死亡,她才覺得什麼財富啊,名望啊,全都是浮雲,只有健康的活着纔是王道。
每個人都會畏懼死亡,這是人的本能,以前的謝金花,覺得死亡這件事一直距離她很遙遠,所以壓根沒放在心上,現在讓她獨自面對,她全身都是寒意。
至於她老公的表現,她剛纔也是看清了,人家可是盼着她死,娶小媳婦呢。
這一會,老秦家一大家子在爭吵,她卻一句話都沒摻和,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不能自拔。
忽然感覺這輩子白活了,這樣斤斤計較一輩子,到底是爲了誰?
心裡無限悲涼。
聽到秦風的問話,她啊的應了一聲。
“大伯母,你們家的錢是不是你管着?幾千萬還是拿的出吧?我這麼跟你說吧,你那乳腺癌啊,我可以給你治癒,不過這一切在你,看你舍不捨得掏兩千萬,覺得自己的命不值這麼多,那就算了,當我沒說!”
秦風看了一眼大伯父秦崗,不動聲色的說道。
他知道,這位蠻橫無理的大伯母纔是一家之主,他秦崗就是個傳話筒。
如果是以前,要想在謝金花前要出一塊錢,都算你有本事,更別說兩千萬了。
但是現在形勢卻不一樣了,謝金花絕症在身,守着這麼多錢,給他老公娶新媳婦嗎?
以她的爲人,死了寧可將這幾年偷着攢的私房錢燒了,也不會給秦崗當做逍遙的資本。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在面對生死的時候所有秦風現在根本不害怕她不開口。
秦風話一說完,秦崗的臉色狂變,心裡罵了一聲陰毒的崽子。他知道,秦風這一次可是打蛇打七寸,捏着他們的把柄了。
這小子,年紀輕輕,竟然如此陰險。
這手段,他可是萬萬趕不上啊。
在看看自家的幾個兒子,年紀都老大不小了,就知道每天喝酒泡妞,一點都不爲以後打算。
真是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啊!
果然,謝金花原本面如死灰的表情,在聽到秦風的這段話後,臉上放出狂熱的表情,像是獲得了新生一般,整個人都激動的發顫,黯淡無光的眼神也冒出了精光。
“你,你說能治好我的病?”
她挪動着水缸一般的身材,向前走了幾步,發着顫音道。
秦風眉毛一挑:“當然了,不過要出點財嘛,我想區區的幾千萬,大伯母應該出的起吧,再說了,大伯母的命可金貴多了,怎麼能和那點錢相提並論呢?我想您也希望以後和大伯母長相廝守,白頭到老吧!現在機會來了哦!”
謝金花喜上眉梢,只要不用死,啥都好說,再說了,錢沒了還可以在賺嘛,要是人死了,就只能花那粗製濫造的死人錢了。秦崗休想找狐狸精,只要她在這世上一天,他就永遠都別想得逞。
“好!只要你能治癒,別說兩千萬,就是五千萬我也給!不過你要掛羊頭賣狗肉,老孃可饒不了你!”
秦風拉着老爺子的手道:“這裡放心好了,我能治好爺爺的,也能治好的,我秦風說道做到!”
謝金花笑眯眯的點點頭,狠狠的瞪了秦崗一眼,然後從lv的錢包裡掏出一張工行的黑卡:“小子,這上面有三千兩百萬,可是我全部的身家了,你既然做了秦家的家主,那伯母就幫你一把,不過你要治不好我的病,那就沒這麼好說了!”
秦風哈哈大笑,從謝金花手裡接過了黑卡,玩味的看了一眼大伯父秦崗。
你闖的爛攤子,還是得你們家背啊,想拉着大傢伙墊背,沒門。
秦崗一看秦風隨便一忽悠,就從謝金花拿走了他們的積蓄,頓時急道:“老婆,你可不要被這小子的花言巧語給騙到,他就是在使壞呢,會治個屁的病。這可是咱們的老本,你太隨意了!”
謝金花現在已經恢復了以往的蠻橫和霸氣。
一個白眼瞪過去,插着腰,指着秦崗的鼻子就罵道:“呸!老孃要聽你的話,早就死了,你不就盼着我死,等着娶小老婆麼?我現在告訴你,秦崗你死心吧,老孃這輩子看死你。想用我的血汗錢去逍遙,下輩子吧!”
“秦風大侄子,錢你儘管花,不夠了我變賣房產也支持你,我現在算是看透了,決不能把錢留給這白眼狼,男人啊,一有錢就變壞!經過這麼一遭,你伯母我算是想明白了,人生最重要的不是錢,而是活着!”
秦風聽罷,忍不住哈哈大笑,挑釁的看了一眼被氣的七竅生煙的大伯父秦崗,眼裡掩飾不住的得意。
怎麼樣,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吧,不想自己還錢,這次你老婆直接將家底都給我了,服不服?
剩下的幾個伯父和姑姑,全都像看着外星人一般,看着秦風。
這傢伙竟然能從謝金花這個鐵公雞上面,拔下三千多萬,不可思議。
還有他們完全沒想到,老大這一家子,這麼多年竟然撈了這麼多私房錢,這個秦崗還在他們面前哭窮,企圖拉着整個家族給他墊背,簡直太卑鄙了。
幸好半路殺出個秦風,讓他們知道了真相,不然真的要被坑死。
現在,他們雖然不是很相信秦風之前說的大話,但絕不小瞧秦風了,能三言兩語就能從謝金花那裡忽悠來錢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秦崗現在氣的要爆炸,但卻不能公然反對,只要有異議,那就說明他對謝金花的身體不重視,那時候謝金花不得弄死他?一個大老爺們當然不怕女人,他怕的是謝金花背後的謝家,那可是金陵響噹噹的家族,不是他惹得起的。
他酸酸的說道:“秦風,你現在拿到我家的三千萬,但別忘了,宋安勇要讓還一個億,你這還差七千萬,距離截止日期只有半小時嗎,我看你怎麼還!不過,不許打老宅子的注意!”
秦風臉上一陣戲謔,自己剛纔變着法想要賣宅子,現在輪到秦風了,竟然不許了。
明顯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你放心,我和某些人不一樣,絕不會動祖產的。至於還錢嘛,那你當初借了兩千萬,自然是還兩千萬咯。多一毛都休想從我手裡拿去。”
他話還沒說完,外面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好像又有人走了進來。
這時一個有點熟悉的女聲傳來,人沒到,聲先至:“打人的是哪個,自己跟我們走!”
秦崗站在窗口向下一看,臉色一變,不過卻有點心災樂禍,樓下一羣全副武裝的警察正在守着各個出口,有幾個警察正在樓梯上往上走。
這情況不用想,也知道是來幹嘛的。
反正剛纔那幫要賬的不是他打的,誰打的警察誰走就是了。
秦崗現在心裡狂笑:“秦風啊秦風,你小子不是挺牛嗎?大言不慚的還要當秦家的家主,可是連門都沒有出去,就要被人家給抓走了,看你怎麼囂張。這錢啊,你今晚是指定換不了,這黑白兩道同時壓着你,就算你有三頭六臂,這次也要栽了!”
外面樓梯上的木質地板傳來清脆的咚咚聲。
聽着走路的節奏和頻率,怎麼跟某個人如此的相像,關鍵是剛纔那聲清脆的怒喝,簡直似曾相識啊!
難道是她?
這時兩人進入了二樓的大廳。
一男一女,後面還跟着幾人。
男的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筆挺的制服,國字臉,星眉劍目,皮膚很白,年級很輕,應該是警校畢業沒幾年,但那股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說明他一直戰鬥在第一線,前途光明。
女的身材苗條,曲線誘人,尤其是那身緊繃的制服,更是將她襯托的格外吸引人。她臉上畫着一點淡妝,少了一絲嫵媚,多了一絲英氣,那清爽的馬尾,更是讓整個人利落了不少。
秦風一看到這位女警的面容,便呆住了。
那人看到秦風,也是一愣,直直的站在原地。
¤ttκǎ n¤CΟ “胡雪怡,好久不見啊!”
“秦風,你怎麼在這裡?”
兩人幾乎同時說出口,搞得大廳裡所有的人一愣,怎麼回事,這兩人竟然認識?
“胡警官,你朋友?”那高大帥氣的警官看了秦風一眼,用充滿磁性的聲音說道。
胡雪怡點點頭。
男警官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今天傍晚,有人報警,你們這裡發生了大規模打鬥,造成十人重傷,現在傷者生死未卜,還在醫院躺着呢,沒有脫離危險期。誰參與打架鬥毆了,跟我們走一趟!”
男警官環視了一圈,沒人說話。發現有幾個人看着秦風,他也看了過去。
這時秦風站了出來:“人是我打的,走吧!”
老爺子一看,這不行啊立即說道:“秦風,你不能去,我去,他們幾個都是欺負老人家才被打的,因爲我而起,要去我去!”
秦風微微一笑:“爺爺,放心,沒事,我明兒回來還要給你治療呢!”然後他轉換頭道:“走吧,胡警官!”
胡雪怡頓了頓,沉默不語,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