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簫聲越來越急,而她凝結出來的氣刃也越來越多,角度越來越刁鑽。
容鎮四處閃躲,毫無還手之力,不由得怒火中燒。
火氣沖天,直副天際。
容鎮一聲大喝,體內氣息猛然一漲。
立刻,一股強大而渾厚的玄氣從他體內爆涌而出,那強大的爆發力,直接把初夏的氣刃給傾刻間擊散。
容鎮見此反應極速,身體形一閃,整個人猛地朝着初夏的方向擊去。
行若奔雷,快若閃電,五指回勾,呈掌狀向初夏擊去。
太快了,他們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快到初夏被他剛剛的玄氣反衝,還沒緩過氣來,他的一掌就已經到了跟前。
身體微微後仰,初夏本來想要朝後倒去,避開這一擊的身體,在看到容鎮那發黑的掌心時,頓住了。
黑色的掌心,滲着巨毒與火熱。
那磅大的震懾力,只一眼就令人心驚膽寒。
初夏雙眼猛然一沉,一股殺氣從她體內飆發而出,瞬息燎原,把她所有的理智燒燬得一乾二淨。
五毒碎心掌!
葉冰心中的,就是這種五毒碎心掌。
好呀,天堂有中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入。
一想到葉冰心躺在病牀上的兇險,那種命懸一線,氣若游絲。
她心裡的怒火就更盛了。
眼看着容鎮的五毒碎心掌快要擊到她的胸前了,初夏雙眼幾欲噴火。
對她姐姐用了這招,現在居然還想用在她的身上。
簡直就是找死!
怒極反笑,初夏身形停住,不退反進。
在容鎮的五毒碎心離她胸前還有半寸的距離時,跨部一轉,身體以一個極爲詭異的方位,扭轉而開。
錯開了容鎮毒掌的同時,腰部朝前一挺,整個身體都朝着容鎮靠去。
與此同時,右手快速伸出,擦過容鎮的手腕,朝着他的身體擊去。
她的手靈活自如,如一條美人蛇般,纏繞而上。
容鎮不知道初夏要做什麼,卻陡然發現,自己的整隻右手臂,都被她給控制住了。
恐懼,從他的雙眼裡流露出來。
特別是初夏嘴角那陰森森的笑容,簡直笑到了他骨子裡,令他毛骨悚然。
一股不安的感覺油然而生。
就在他的驚恐中,初夏的手已經纏繞上了他的肩關節處。
五指成勾,初夏狠狠地掐進了他的肩膀裡,深可抓骨。
“啊……”
突如其來的巨痛,令容鎮面容扭曲。
血色,在他的大叫聲中,狂飆而出,瞬間就染紅了他胸前的衣襟。
然而,還沒等他大叫完,更爲恐怖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初夏獰笑着,五指順着他的肩關節,朝着一拉。
所過之處,五道血痕赫然若現。
若僅僅是皮肉之苦,容鎮的面容也不會扭曲到如此地步了。
初夏五指過處,撕出五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外,同時把他整隻手臂的骨頭都震成了粉碎。
那五道血痕深處,紅與白相交,令人渾身發毛。
手再次滑落到容鎮的手腕處,初夏捏住狠狠地扭。
三百六十度旋轉後,容鎮整個手臂宣佈報廢。
“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容鎮如殺豬般的叫聲,在城門前回蕩着,淒厲而恐懼。
初夏居高臨下,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抱着右手不斷哀嚎的容鎮。
面容冷峻,黑沉沉地如狂風暴雨。
五毒碎心掌,敢對她姐姐用五毒碎心掌,這就是下場。
朝前一步,一腳擡起,踩在容鎮的左手中,狠狠地擰。
咔嚓咔嚓!
一陣骨頭碎破的聲音響起,容鎮的左手,再次被初夏碾成了粉碎。
用同樣的方法,初夏把他的兩條腿也報廢了。
雙手雙腿粉碎性骨折,就算他有頂級的接骨丹,也無法痊癒。
這輩子,容鎮註定是廢人了。
她不殺他,有時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城牆上的人見此,齊齊驚竦了。
猛地打了一個寒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快,快回去稟報城主。”
不知道誰大叫了一聲,幾人快速轉身飛奔,朝着容城城主府而去。
初夏見此,張開雙臂,朝着城牆之上飛躍而去。
玉簫再次出現在手裡,高昂的簫聲響起,無數氣刃夾雜着玄氣從四面八方殺去,城牆上的倖存者。
一個不留!
看向剛剛那幾個跑去通風報信的人,初夏也不殺他們,而是飛身一躍,跟了上去。
她沒有來過容城,不知道容城的城主府在哪裡,這些人正好給她帶路。
至於通風報信,以爲她會怕嗎。
她都親自殺上門來了,還怕別人卻能報不成。
通報了更好,好讓那些人快些出來受死。
一行幾人在前面狂奔,而初夏則在他們身後,不急不慢地跟着。
刻意與他們保持一段距離,偶爾發出幾道氣刃,好讓這些人跑快點。
她的時間,可不多。
天已經大亮了,相信葉家的人已經發現她不在葉府。
而以北冥鑰和葉冰心等人對她的瞭解,很快就會猜到她來了容城,給葉冰心討回公道。
她要在他們趕到之前,把容家產除,殺個片甲不留。
她要讓他們知道,她,足以給他們依靠,爲他們撐起一片天。
以後,他們再也不用屈居人下,看別人臉色做人。
更不用處處隱忍,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會給他們擔着。
若是她一個人擔不住,那就一起承擔。
只要他們齊心協力,就沒有什麼是辦不到的。
一刻鐘後,一座宏偉的府坻出現在眼前。
輝煌而浩大,奢華卻不精美。
毫無韻味。
這就是一座用財富堆砌起來的府坻。
它的主人,想要通過無盡的財富,來彰顯它的不凡。
卻不想這樣毫無品味的顯富,令它顯得低俗不堪。
“城主,城主大人不好了,有人殺進城來了。”
“城主大人,救命啊。”
“城主大人!”
人未到聲先到,那幾個士兵,纔剛看到城主府,連大門都還沒奔到,就已經驚恐地破喉大喊了。
聲音中帶着絲絲顫抖,看得出來,他們都很害怕。
初夏在城牆外的那場廝殺,已經深深地埋進了他們的心裡,讓他們打從心底裡,產生恐懼感。
這一路被初夏追着趕着跑過來,他們的更是全程初夏恐懼包裹着。
所有的神經都緊緊地繃住,已經接近崩潰邊緣。
若不是抱着要跑到城主府報信,等見到城主大人,他們就有救了的心態,估計他們早就被嚇破膽而死了。
初夏冷冷地看着那幾個朝城主府大門狂奔而去的衆人,雙眼微微一眯。
立刻,幾道無形的氣刃就在半空中形成,朝着那些人的脖子招呼而去。
“城……”
叫喊的話還沒有完全出口,就已經永遠地停留在了喉嚨間。
再也說不出來了。
初夏冷眼看着那幾具屍體倒在城主府大門前,眼神都不動一下。
既然已經給她帶完路了,那麼這些人,也就沒有用處了。
“什麼事,大吵大……什麼人,居然敢在城主府撒野。”
開門的是一個睡眼惺忪的中年男子,一打開門就罵罵咧咧的。
這一副明顯還沒睡醒的樣子,估計是被人打擾了睡眠,正發着起牀氣。
只是,他那起牀氣在看到城主府大門前那幾具屍體時,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熊熊怒火。
奶奶的,居然有人敢在這裡撒野,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且看這些屍體身上的打扮,居然是守城的士兵。
“誰幹的,有種給老子出來。”
中年男子罵罵咧咧,朝着四方大喊。
一抹黃色的身影,緩緩地從半空中落下,冷冽而高貴。
渾身上下都散發着錚錚殺氣。
宛如死神降臨!
中年男子一看初夏身上的殺氣,整個臉往下一沉,整個人都凌厲了起來。
哪還有剛剛的睡眼惺忪,不明正務。
鏘!
中年男子猛地一把腰間佩劍就欲朝初夏擊去。
然而,他的劍才拔了一半,就止住不動了。
雙眼睜得老大,眼珠幾乎都凸了出來,喉嚨滾動兩下,發出啊啊兩聲怪叫,整個人都不甘地朝下栽去。
嘴巴一張一合,鮮血不斷流出,而他的喉嚨處,一條血痕觸目驚心。
死不明目。
他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喪了性命。
“什麼人。”
城主府的大門打開,一行侍衛打扮的人從裡面衝了出來。
“林教頭。”
“林教頭死了。”
“死了?快,殺,殺了她。”
那些侍衛見林教頭死了,一個兩個目露兇光,提劍就朝着初夏衝了過來。
初夏眼沉如冰,冷哼一聲,手一揮,立刻,數十道錚錚氣刃就朝着那些佳衛飛擊而去。
砰砰砰!
“啊!”
“救命啊!”
幾道兵刃相撞的聲音響起,緊接着就是一片悽喊聲。
那些人看不到初夏出招,卻能感覺到空氣中的危險,提劍擋了一道氣刃,而剩下的氣刃,全都剮在了他們的身上。
遍體鱗傷,鮮血橫流,眨眼之間,全部身死。
初夏朝前一躍,就衝進了城主府。
纔剛一闖進去,就有無數的人朝着她殺氣騰騰而來。
身體斜斜往下,腳尖在地面一蹬,初夏整個人都朝着裡面斜飛而去。
玉簫橫於脣間,隨着簫聲飛揚,無數氣刃飛射而出。
毫無差別的攻擊,遇神殺神,遇佛弒佛。
立刻驚起哀嚎聲一片。
此起彼伏,一波連着一波的痛號聲,迴響在城主府內。
初夏不斷朝裡斜飛而去,眼角撇見遠處一行人朝着這邊飛奔而來,那身上的氣息渾厚,看來容城主府的高手趕來了。
身形定住,反彈而起,腳下生風,初夏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城主府內。
她是狂,但她不傲,不會目中無人。
若是論單挑,容城的城主容國祥她都無懼,但是論羣毆,她自認爲還沒有十全的把握能完勝。
所以,化整爲零,逐個擊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