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天一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身邊還站着假流音,身後還有天一神殿的三大閣主,對面的落鴻衣孤身一人,穿着一身紅色的長袍,咧咧的長風將他的衣袍掀起,原本看起來俊美的五官染上了一層陰翳之色。
現在落鴻衣恨不得撕了他身邊的那個假貨。
沒有任何人可以假冒流音,但是這個女人居然佔據了流音的身體,但是現在他卻不能這樣做。
只能隱忍不發。
流音活着的事實絕對不能讓聞人天一知道。
“落鴻衣,我們明人不說暗話,百里流音活着的事情你知我知,只要你交出百里流音,那麼今日之事我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落鴻衣冷哼一聲,眼神掃過聞人天一身邊的假流音時眼底閃現的是刻骨的寒意。
不過心裡一瞬間卻想了很多。
流音活着的事情他捂得死死的,除了那幾個必要參與進來的人其他的人都不知道,聞人天一更加不可能了。
“聞人天一,要交出我的女兒,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百里遙從後面走出來,看起來陰測測的,尤其實現在掠過旁邊的假流音時眼底的殺意沒有任何的遮掩。
“鄎妍可還在等着你,你確定這時候要放棄嗎?天之涯的封印已經鬆動了,錯過了這一次你可就沒有下一次的機會了。”聞人天一看着百里遙,臉上帶着寡淡的笑意。
鄎妍就是百里遙的弱點。
這輩子,百里遙的奔波都是爲了這麼一個女人。
一瞬間百里遙的臉上出現了些許惡僵硬。
流音躲到暗處將一切盡收眼底。
很快百里遙就恢復如常了。
“這個與你無關,但是今日你若要動流音就先問問我手頭的這把銀槍。”
話音剛落,百里遙就提着手中的銀槍衝上去了。
一直在一邊的落鴻衣沒有立刻動手,等到百里遙跟聞人天一真正交手的時候這時候纔出手,但是目標並不是聞人天一,而是在一邊的假流音。
落鴻衣的動作很快,甚至在聞人天一身後的三大閣主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過到了假流音的面前。
手一擡,一把金色的匕首就從假流音的脖子那裡劃過,紅色的血液瞬間溢出來,假流音不敢置信的看着落鴻衣,手顫抖的舉起來。
“你……”
“沒有人可以傷害她。”說完飛身一腳直接就將假流音踢開了。
這時候三大閣主也到了落鴻衣的面前。
天一神殿能夠在龍淵大陸上面屹立這麼多年,而且還一直處於頂尖的地位那些個閣主的修爲自然不會差。
落鴻衣以一敵三,本來就已經非常吃力了,這時候聞人天一跟百里遙分開了,立刻就握着手中的劍朝着落鴻衣撲過來,一下子就增加了落鴻衣的壓力。
聞人天一這一手沒有半點的留情,手中的劍朝着落鴻衣斬過來的時候震得落鴻衣整個手臂都已經發麻了。
這時候一直都沒有人注意的假流音從地上慢慢的爬起來,臉上冒着黑氣,整個人都籠罩上了一股邪惡的力量,身體看起來搖搖晃晃的,一伸手,一直躲在一邊的流音身體就不受控制的飛出去了。
心下一驚,流音立刻握緊手中的紅槐木,身子飛出去的瞬間流音握着手中的紅槐木朝着女人的喉嚨狠狠的戳過去。
一個黑色的爪子伸手扣住流音,眼底是刺骨的陰寒。
“這麼多年過去了,百里流音,你還是沒有變啊。”柔柔的聲音透着一股詭異的感覺。
“雲壺,是你。”
這樣的眼神在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流音就見過。
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
“真的是難得你還能夠記住我,只可惜,這一次我會讓你永遠的消失。”後面雲壺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起來,說時遲那時快,一把黑色的匕首朝着流音襲過去。
流音心頭一沉,立刻將身子往旁邊一彎以一個極其詭異的弧度就避開了雲壺的匕首,同時手中的撕空綾出手朝着雲壺的腰肢勾過去。
這時候一個紅色的大刀過來,在流音的撕空綾之前直接將雲壺腰斬了。
血液濺出來,在穿過流音的時候詭異的呈現出一種黑色的光芒。
赫連羽握着手中的彎刀血液沿着刀鋒緩緩的留下來,赫連羽的臉頰上面也被濺到了點點猩紅,看起來及其的詭異。
一邊的雲壺這一次真的是死的,一股黑色的力量從她的屍體上面慢慢的浮起來,還沒有離開就被赫連羽一把握在了手中。
“想逃?”抓着手中黑色的身影,赫連羽的表情陰森森的。
黑色的影子瘋狂的開始扭動,赫連羽稍稍使力,黑色的影子就直接化成了一個白色的煙霧消失了。
在國師府後宅的胡九尾這時候突然間感覺到纏繞在身體上面的那股若有若無的禁錮一下子消失了。
嘆了一口氣。
“果然如此,一切的一切最後還是跟百里流音扯在了一起。”
“難道你不準備動手嗎?”
凡修走過來聞道。
胡九尾淡淡一笑。
“你已經出局了。”淡淡的聲音好似一個簡單的陳述。
聽到胡九尾這麼說凡修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了。
胡九尾彷彿沒有看到。
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你說落鴻衣背叛的時候百里流音說的是不可以,這一切就已經表明了她對於落鴻衣的在意,這點在意你是沒有辦法撼動的。”
凡修一下子沉默了,轉身離開。
“你怎麼來了?”
這還是上次的事情之後流音第一次見到赫連羽。
“爲什麼不能來。”赫連羽一步一步走過來,眉心縈繞着若有若無的紅色看起來讓人覺得格外的陌生。
靈魂狀態的流音早就不受陰陽石的控制了,對於赫連羽並沒有那種奇怪的感覺,現在的流音面對赫連羽的時候除了厭煩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感覺了。
對於這種算計了自己的人流音根本就沒有什麼好臉色,乾脆別開頭,不想看。
那邊天一神殿的三個閣主已經有兩個隕落了,剩下落鴻衣跟她爹聯手一起對戰剩下的一個閣主跟聞人天一。
這是流音第一次見到她爹出手,但是隱隱有種熟悉感。
這樣的招數跟之前在百里家將她擄走的人很像,再仔細看卻發現除了臉上的面具還有身形有所差別之外一切都是一模一樣。
一瞬間,流音的心頭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或許,一開始她爹什麼都知道,包括她的身份。
“流音,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赫連羽的身影從耳邊傳來。
流音沒有搭理。
赫連羽也不生氣,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落鴻衣不會是聞人天一的對手,而且……”後面的話赫連羽沒有說,因爲場面的情形在赫連羽的話音剛落的時候就發生了一個巨大的反轉。
落鴻衣被聞人天一的刀鋒掃過身子直接掀出去了,同時一個穿着玄色長袍的男子憑空出現在了戰局之中。
一揮手緊跟着一掌拍向落鴻衣的胸口,帶起的力量將男子的墨發震動的四處飛揚。
流音的瞳孔微縮,這時候眼底除了落鴻衣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東西了。
“不——”
大聲的嘶吼一聲,同時在流音的身上有一股白色的力量騰起來,將流音包裹的嚴嚴實實,這股力量的出現極其蠻橫的分開了糾纏在一起的戰局。
身子迅速的朝着落鴻衣撲過去,在落鴻衣落地之前流音將他牢牢的接住。
白色的光芒將兩人包裹住,柔和而且不失霸道。
一直跟百里遙交手的聞人天一一下子忘記了對戰,愣愣的站着這一切。
彷彿中眼前浮現了一個嬌俏的女子,浮現出兩人相處惡點點滴滴,從最開始的親密無間,到後來的兵刃相向,從最開始的無話不說到後面的你遮我掩,一切的一切彷彿幻燈片一樣在腦子裡面閃過。
他記起來了。
記起來了鄎蔓茴,無關容貌,而是這個人。
一直在一邊的赫連羽勾了勾脣角,一揮手一股力量就將聞人天一包裹在了其中,透明的力量之中聞人天一的臉色一變再變,眉心的那個硃砂越發的明亮,整個人的氣質看起來越發的出塵,整個人從裡到外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時候原本被力量包裹的落鴻衣也發生了變化,身上的氣勢節節攀升,臉上原本被掩蓋的圖騰變得越發的鮮活,連帶着流音臉上的圖騰也顯現出來了,只是兩個人臉上的圖騰有着輕微的差別,但是湊在一起卻彷彿一幅畫,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
一邊的百里遙的臉色一變再變,最後變成了濃濃的無奈。
有些事情終究沒有辦法阻止。
“非情,趕緊去將少主請過來。”一個粗噶的聲音突兀的傳來對着一邊玄色長袍的男子命令道。
玄色的男子雙手成爪朝着一邊的流音抓過去,中間卻被百里遙攔住了。
“落非情,你休想。”
落非情冷冷的看了眼百里遙。
“只有這一次機會,下次就是百年之後了,當初你難道不是打着這個主意嗎?鄎蔓茴的轉世,那個地方本來就應該由她來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