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灼熱的酒水順着赫連修的喉嚨滑下，眼眸越發的迷茫了，好像在這一瞬間，所有的事情都記不住了。
但是爲什麼那腦海之中的一抹身影卻是如此的清晰。
赫連修有些惱怒的狠狠甩手，將手中的酒罈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皇上……”赫連修這一甩下酒罈，頓時便是驚得穆德慌忙跪下，赫連修有些煩躁的吼道：“滾！全部給朕滾出去！”
穆德滿目的擔憂，完全不知道赫連修這是怎麼回事，看着這一地的酒水，卻是半句話也不敢說了，這若是惹怒了皇上，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連忙揮手將殿中的人全部都揮退了。
在這空曠無比的宮殿之中，赫連修邁着腳步坐在了一邊的石階之上，仰頭看着這宮殿，瞬間覺得心口之中的痛楚在無限的放大，沒有半點被麻痹的樣子。
是何人說的借酒消愁？
愁更愁。
赫連修倏然便是笑了起來，微微閉上了眼眸伸手要拿過一邊酒罈之時，卻是伸手摸了個空。
“……喝酒傷身。”熟悉的嗓音傳來，赫連修身軀驟然僵住，緩緩轉頭看去，便是看到鳳墨清穿着一身深紫色的衣裳，手中拿着酒罈站在自己的身側。
“……”赫連修緩緩垂下手，垂着頭不看鳳墨清。
“別急着趕我走。”鳳墨清靜靜的看着赫連修說道：“我是來跟你道別的。”
“你……”赫連修聞言倏然擡頭看着鳳墨清，隨即好像是覺得自己的動作是不是太大了，有些不自然的偏開了頭說道：“要走便走，來跟我說什麼。”
赫連修說完這句話之後，卻是半天沒聽到回答，赫連修幾乎都要以爲鳳墨清已經走了，連忙轉頭過來，卻是在轉頭之時正正的對上了鳳墨清那灼熱的眼眸。
“對不起。”鳳墨清看着赫連修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赫連修聞言心口狠狠的一跳，卻是沉默着不說話。
“日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你說的很對，我是男人，日後我會好好經營森羅樓，娶妻生子過完下半生。”鳳墨清笑的這般的風輕雲淡。
“這段時間，很抱歉。”鳳墨清說着對着赫連修微微俯身。
“你……”赫連修看着鳳墨清這般的樣子，聽着鳳墨清的話語，這些話是他一直在期待聽到的，但是現在真的聽到了，卻感覺不到半點的喜悅之意。
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這從心口傳來的疼痛之意，那種的疼痛如此的清晰，讓赫連修的心瞬間被揪了起來。
“今日我是來道別，北牧是你的心血，我明白。”鳳墨清說到這裡的時候，很是平靜的笑了笑，伸手將這手中的酒罈放在了一邊說道：“東擎從未放鬆警惕，我想你也一樣。”
“我會幫你。”鳳墨清留下了這句話之後，轉身便要離開。
“站住。”赫連修沉默了許久，終於在看到鳳墨清這轉身離去的時候，驟然擡頭喝道，赫連修有些搖晃的站起了身來，看着背對着自己的鳳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