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萬小六提醒着自己,不能把別人想得太壞,但是也不能不防。
待郎中開好藥方給萬小六,萬小六不停說謝謝。郎中隨着劉小姐身後離開,萬小六送到竹林那,直到看不到他們的影子纔回來。進門,萬莫非就坐在牀沿上。
“怎麼了?”萬小六伸手在萬莫非額頭上,“不發燒啊。你哪裡不舒服?”
“不想見陌生人。”萬莫非拉下萬小六的手握在手心。
“暈死,人家可是大美人啊,都不想見。”萬小六抽回自己的手。白了他一眼。
“我覺得她很熟悉。”萬莫非在萬小六把飯菜端上桌子的時候突然冒了這麼一句。
“熟悉?”萬小六把咬到嘴裡的餅都拿出來了,瞪着大眼睛看着萬莫非。
“嗯。”萬莫非點點頭,卻也不多想了,徑自到桌子邊上開吃起來。
“你是對劉小姐熟悉還是對她身邊的郎中熟悉?”萬小六抓着他的衣袖問。
“劉小姐,我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想不起來,也說不出。”萬莫非翻過手來握着萬小六的手。立馬被萬小六給掙脫了。再次鄙視的白眼。
“算了算了,隨後再想把,先吃飯,你現在身體不好,就別想太多,多休息。”萬小六又把餅放了一個進萬莫非的碗裡。
兩個人靜靜的吃着,萬小六的心情好,胃口也好,還去弄了一些醃剁椒來吃。萬莫非看着萬小六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也伸筷子想搞點嚐嚐,被萬小六打開了。
“你以後不許吃辣的。”萬小六自己吃得香。
“好。”萬莫非在萬小六面前,永遠萬小六說什麼就是什麼。沒有一點反駁,沒有一點不甘和不怨。
吃過飯,天氣慢慢晴朗起來,雨後的樹特別的碧綠,空氣雖然潮溼卻非常清新。萬小六站在屋外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古代,沒有任何污染的空氣就是好啊。
“下午沒事我要去看看玉米怎麼樣了。”萬小六洗好碗,就準備扛着鋤頭出門。
“我們一起。”萬莫非說着也拿起門後的鋤頭,關上門,跟着萬小六身後。
“隨便你。”嘴上這麼說,心裡卻高興了,有個人跟着自己多好,即便不會做什麼事情,至少有人幫自己做個伴。
夫妻出門都是一前一後的,有一搭沒一搭的。就跟萬小六和萬莫非此時的情形一樣。路邊的野草瘋長,萬小六不時用鋤頭把長得深的草除掉。
“你小心點,這個草裡面可能有蛇哦。”萬小六提醒着身後的萬莫非,萬莫非拄着鋤頭,時不時幫幫萬小六。
到了玉米地裡,稻草人倒了,扶起來,下了那麼久的雨,土壤蓬鬆,一踩就是一個深深的腳印。萬小六把有的一個坑有好幾根苗的拔掉一些,有的一個坑就一兩根苗,把多的拔掉的栽進去,基本保證每個坑四根苗。
“等天晴了哪天挑點糞水來澆澆。明天不下雨就搞點豇豆種在玉米中間種種,剛好玉米長高了,豇豆藤有地方牽着,不用搭架子。”萬小六像個師傅一樣,一面面的教着徒弟。而徒弟也很認真在聽着。
“哎,忘記帶個籃子了,下雨過後山上好多野蘑菇哦,好多能吃的。我們待會可以去撿一些回家吃。”萬小六一遍幹着活一邊說:“要是明天大晴天的話,那些蘑菇撿回去,明天焯個水,曬乾,冬天吃超級無敵美味。”萬小六似乎都聞到了那個香味了。
“要不我回去拿籃子?”萬莫非問。
“不要了吧,那個洞裡還有個破袋子,湊合着用。”萬小六記得有。
“好。”萬莫非學着萬小六把玉米苗移栽。
“這個土地比較潮溼,不用澆水,應該可以,就是明天別出大太陽,大太陽一曬就差些。”萬小六真是個種莊稼的好手。
“好。”萬莫非點着頭和着。
幾塊地兩個人很快搞定了。到小河溝邊洗洗手,兩個人把鋤頭丟在地裡,就拿着那個破袋子向山上出發了。
深山老林,雖然也經常來,但是萬小六心裡還是發毛,因爲雨後,會有螞蝗。
“山上有螞蝗,你小心點哦,別讓螞蝗叮了,這個螞蝗會咬破你的皮膚吸血,而且如果你不及時發現拔掉,還可能訂婚這血管進你的身體裡,所以要小心,我怕這玩意兒。螞蝗很難死掉,除非火燒,否則生命力都是超級頑強的。”萬小六走在前頭說着。
“嗯好。”萬莫非跟在後頭,他的眼裡只有萬小六,萬小六的眼裡只有蘑菇,他怕下雨後萬小六會踩到潮溼的茅草上滑倒,萬小六就到處搜索着,哪裡有蘑菇。
“哎,你看,紅豆菇。”萬小六迅速奔到一個土壩旁邊,土有些散奔了,被松樹根罩着,還算好,到了近跟,那個紅豆菇的頂上是紅色的,萬小六開心的摘下來,遞給萬莫非道:“你看看,這個是紅豆菇,還有綠豆菇,還有茶樹菇,松樹菇,總之好多好多。等發現了我就跟你說,我們家這片山上主要是紅豆菇和綠豆菇,別的也有,但是少。快看,那是雞蛋菇。”萬小六跟萬莫非說話的空間都發現了蘑菇,開心的讓萬莫非看,自己向那邊快步走去。
“你看,這個是雞蛋菇,上面像雞蛋的形狀,所以叫雞蛋菇。這個雞蛋菇燒湯很鮮美哦。”
兩個人一邊聊着,確切的說是萬小六說着萬莫非聽着。一邊說話,一邊走。
萬莫非終於發現一個蘑菇了,拿給萬小六看。
“你看看,這是什麼蘑菇?”萬莫非把蘑菇遞給萬小六。
“暈,這個是牛屎菇,就是動物的糞便上長出來的,這個不能要的。人不能吃,不過豬能吃,可是我們家沒有豬,所以也不要啦。”萬小六拿在手裡一掰一掰的,掰碎了,掰完了就扔了。
“那個是什麼?”萬莫非指着一棵腐爛了的樹問萬小六。
萬小六到爛樹邊上一看,超級驚喜:“這個是木耳,你看,好大好新鮮啊,哇。我們有口福了。”說完就伸手摘木耳。
“你看這個是一棵枯死了的椴木,應該是這幾天下雨,這個木耳才長起來的。這個椴木的木耳最好,這個木耳生長要遇到爛樹,還要有雨水,天時地利,這樣才能長得出來。我們今天真是太走運了,我第一次看到有木耳,這麼多,回家曬起來,夠我們吃的了。”一串串的大木耳,萬小六拔下來就遞給萬莫非,萬莫非拿着這個水水的軟軟的東西,在想,這個也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