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煙忍不住打擊她：“我看你這一輩子其實都在遺憾以及後悔。”
老太大瞥眼：“你不說話會憋死？”
大煙表示：“會憋瘋。”
老太太朝她翻了個白眼，繼續朝這個世界看，眼底下全是新奇。
過去事情又不能重來。
人有沒有來世還不好說，老太太選擇去忽略這些事情，反正這一輩子都在自己騙自己，也不差這點。
沒有了念想，就沒有遺憾與後悔。
是這樣的吧。
“娘你快看，那裡有一羣牛，特別的大。大煙家的牛都很大了，那牛比大煙家的大多了。”許春燕一臉激動地指着牛羣。
要是誰家養了這麼大一頭牛，哪怕是種田的，她也是樂意嫁過去的。
這麼大的牛，得種多少的田啊。
田多了糧食就多。
不怕餓肚子。
大煙順着許春燕所指看去，忍不住吧唧嘴，那羣牛她早稀罕上了，就是拿它們沒有辦法。
那羣牛都是二紋獸，連食肉巨獸都不敢惹。
一頭牛有三四萬斤，光肩高就有六米多，人從牛肚皮底下跑過都不用低頭的那種。
大煙家的牛不小，但也才兩千斤出頭，跟這些牛比起來差遠了去。
不過她家的牛一歲都沒有，還能再長長。
可能成年後會有三四千斤。
也挺唬人的。
光頭是過了早飯點，被肚子疼醒的，不過跑去解決了一下生理問題後，立馬就好了許多。
只是走路的時候，腿有點打擺。光頭沒太在意，覺得可能是餓的。
這會時辰已經不早，肚子正咕咕叫着，一邊勒緊了褲頭一邊往外走。
就看到單氏在離洞口不遠的地兒摘菜，時不時往湖上看。
湖上有人在撈魚，已經撈了不少。
光頭看着心頭一突，問一旁守衛：“咋這老些死魚咧？”
守衛說道：“昨日城主打了一條黑曼巴蛇回來，那蛇特別的毒，城主跟雲麾使們身上沾了毒液，沖洗後的水就進了湖裡，因此毒死不少魚。”
應該是大魚見勢不好，全跑了。
小魚都沒跑了，但大魚到底不太聰明，早晨跑過來把小魚吃掉，就死了不少。
“撈多少了？”光頭又問。
“得有幾百條了。”這數量聽起來不算大，可都是大魚來着，最小的也得有十來斤，大的四五十斤都有，加在一起就老不少了。
光頭摸着肚子，神色古怪。
感情昨晚他吃的是被毒死的魚。
看了眼單氏，心中一動，湊了上去：“摘菜呢，肚子咋樣，可別累着了，要不我幫你？”
單氏擡了擡眼皮子：“一邊去。”
光頭訕笑：“你這人咋這樣說話呢，我這是在關心你，才，纔想着幫你。”
單氏這次連眼皮都不擡：“今天午飯沒你份。”
光頭：“……”
沒有就沒有，說得好像他很稀罕似的，大不了再弄魚吃去。
只是走了兩步，又轉了回來：“我這是想在幫你，可不是想蹭飯吃，離，離了家，我還能餓死不成？真是的。”
“誰會餓死，你都餓不死。”這人要是餓到了極點，能趴地上跟牲口似的啃草吃，餓死誰都餓不死他。
單氏都看透他了。
光頭撓撓頭，心裡頭直泛嘀咕：這老孃們說話還挺衝的。
“你們中午吃啥？”沒得吃也問問，不然心裡頭就跟貓抓了似的。
“有雞有魚的，再來點青菜，正好。”單氏說道。
光頭狠狠地嚥下口水，伙食還挺好，光聽着就覺得挺好吃的。
“真，真就沒我飯？”光頭不死心。
“沒有。”單氏語氣肯定。
光頭就不說話了，擡步就往洞口那裡走，打算繼續釣魚吃。
走沒幾步，視線不經意間瞥到個東西，嚇了一跳。
嚯！
“蛇，有蛇！”光頭一蹦好幾米遠，冷汗都冒了出來。
單氏擡了眼皮子：“那是死的，你沒看到嗎？腦袋都砍掉了的。”
光頭：“……”
還真是這樣。
不止腦袋砍掉，連內臟都清理乾淨了的。
“這，這蛇是誰打回來的？”看着挺長的，看着肉挺多。
“周維帶人打的。”單氏說道。
光頭頓時一臉失望，要是大煙打回來的，他現在就上去砍上一段。周維帶人打的就算了，搞不好砍上一段，還得讓訛上。
摸了摸肚子。
還真餓。
又看了一眼單氏摘的那盆菜，光頭揉着肚子一臉不開心，決定還是釣魚吃。
這時打撈魚的人回來，網裡頭帶了不少死魚，看到光頭立馬吆喝他來幫忙。
光頭看着魚驚訝得不行：“咋死這老些咧。”
“主子說把這些魚都收起來，到時候拿到鳥窩去，看能不能把那羣鳥給毒倒了。”拉網的人說道。
光頭訕訕地說道：“估計不能吧，那些鳥都挺能抗的。”
拉網的人滿不在意：“你又沒有試過，咋知道不行，說不準主子就行，把那羣鳥給全毒倒了，說不準還能撿幾個鳥蛋回來。”
光頭心想，老子還真試過。
毒不是很大。
就憑老子還好好地站在這裡就能確定。
不過這事光頭沒好意思說，覺得有點丟臉。
“這兩三天這魚是不敢吃了，現在看着是沒有死的了，但說不好魚身上有毒。等過了這三天，才能釣魚吃。”拉網的人一臉可惜。
光頭：“……”
“不過對岸有不少雞，咱們本事不大，幾個人一塊，說不定能逮着只落單的。”
光頭眼睛一亮，對岸有雞這事，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一直有吃有喝的，就沒太放在心上。
聽這一說，纔想起來這事。
“這抓雞不算什麼難事，去的時候喊我一聲，我也去抓一兩隻的。”沒了魚吃還有雞，光頭總算找到了填肚子的法子，頓時心頭大喜。
那人一聽，頓時大喜：“行，到時候一定把你叫上。”
他們這羣守衛，沾了雲麾使的光，也僅僅是突破到武師，還是初級武師，壓根就沒有什麼本事，對上一紋雞獸還是十分危險。
但若有光頭幫忙，肯定沒問題。
誰不知光頭力氣。
比一般的高級武師要強許多。
石山上的風有點大，臘月的天氣是有點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