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棄就是嫌棄,對着這種破爛地方,要她說出還可以的話,也太口是心非的點。反正都是自己人,沒必要說那種場面話。
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們,就是嫌棄了。
作爲親人,還是比較親得來的這種,大煙覺得能幫一下,還是要儘量幫一下。自家條件好,他們卻差成這樣,一點都不像話。
單家人很是尷尬,自己住久了的房子,再髒再臭再爛,也沒有太大的感覺。
平日也不會去多想。
現在被大煙這麼一說,對比了一下兩家的地方,都不好意思說話。
單氏也很尷尬,雖然她也很想孃家人搬去魚尾村,可大煙這樣說話,也太那啥了點。
特別是孩他爹,咋說話的。
“這邊的山水也是不錯,就是田地少,人太多了些。”大煙仔細看過,這個村子是真不錯,但確實人多了一些,能使用的土地卻沒有魚尾村多。
魚尾村才十幾戶人,加起來也不過一百多個人,這個村子得有四五十戶人,戶有大有小,按一戶十個人算,也是有五百個人。
不算多窮,但也絕對不富裕。
就是一眼望去,單家算是最窮的就是了。畢竟單家欠了好多年的饑荒,到去年才全部還清。也不對,從去年起,單家已經不窮,那賣果子得來的二百兩銀子,夠他們置辦不少家業。
這麼一算,還真不窮。
“隔壁那是誰家?”大煙往邊上看去,那家還挺霸道,把單家的院子都佔了不少。
單父面色複雜,單母嘆氣不說話。
單萬利撇嘴:“我大伯,你大姥爺家。”
大煙哦了一聲,不用多想就能理解是怎麼一回事,看樣子應該是兄弟不和。
這跟她沒關係,不用管。
剛這麼想着,就看到隔壁那邊來了人。
一肥胖老婦人。
好傢伙,都不是從院門進來的,直接壓了壓籬笆,翻籬笆牆出來的。往那籬笆看了看,應該是壓的次數太多,連一米高都沒有。
最令人無語的地,籬笆這邊還放了個土磚,正好能讓那邊跨過來。
“你們家還挺有意思的,還放個磚頭,方便人家過來。”大煙朝那邊努努嘴。
單萬利面色不好,如同吃了翔:“那根本不是我們家放的,你大姥姥放的。還說那是他們家的磚,不許我們家碰,碰一下能跟我們鬧半天。”
大煙一臉驚訝:“那你就讓她鬧?”
單萬利瞥了一眼自己爹孃,忍不住吐槽:“你姥爺跟姥姥要息事寧人,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讓我跟你大舅鬧。”
“該!”大煙就一個字。
說話的功夫,老婦人就跑了上來,直接兩車奔過去。
大雁跑了過去,擋在車前面。
“你是誰?不許你碰我家東西。”大雁瞪着眼睛,一臉防備看着這個個子比她高不了多少的老婦人。
“你管我是誰,滾開。”老婦人伸手就要去推大雁,車上的東西她瞅着了,可是有不少肉跟布,那布的料子瞅得還挺好。
大雁就不滾開,被推的時候稍微往後揚了一下,立馬又頂了回去。
老婦人哪裡想到伸手去推人不成,還被反彈了回來,沒站穩倒退了好幾步,差點一屁股坐地上。
老婦人眼珠子一瞪,立馬罵了起來:“哪裡來的小賤人,竟然敢打老孃。”
那邊單母見着,暗道不好,趕緊跑了過來,解釋:“嫂子,這是來娣她生的二閨女,你……”
“原來是你的外孫女呢,我就說是哪個不長眼的小賤人,竟然連我都敢打。”
老婦人指着單母的鼻子,“你快點叫這個小賤人讓開,要不然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看單母的意思,是想要息事寧人,就開口想讓大雁給道個歉。
“姥姥你一邊去,這老太婆交給我。”大雁就一句話把單母要說出來的話給堵了回去,“她這是想要貪咱們的東西呢,不能慣她這臭毛病。”
單母頓住,沒了聲。
都忘記了這東西是女兒家送來的,習慣性忍讓大伯子家,差點就壞了事。
“爹,爹你快出來,愣在裡頭長蘑菇呢?”大雁衝着屋裡喊。光頭這人沒啥用,可長相比較兇悍,拿來嚇唬人還是可以的。
光頭聽着聲,立馬跑了出來。
“幹啥?”光頭問。
大雁指着車上的東西:“你把東西看緊了,別讓人給佔了便宜去。”
光頭抹了把腦袋,誰那麼不要命,敢貪他們家的東西,就不怕被這倆妮子給弄死?
瞪着牛般大的眼睛,往大雁前頭看去。
不用說,肯定是這老婦人。
老婦人是不怕大雁的,畢竟大雁長得瘦瘦小小的,身上沒二兩肉,一看就很好欺負。
可光頭就不一樣,一臉兇相。
老婦人就是個欺善怕惡的,嚇得後退了好幾步,嚥了咽口水,一臉害怕。
看到單母,立馬大罵:“牛菜花,你這是什麼意思?找個外人來欺負你嫂子我呢?”
噗!
大煙正看戲,聽着這名字,沒忍住噴了。
幾人朝她看去。
“沒事,被口水嗆了一下。”大煙一本正經地揮了揮爪子,心頭卻是有些好笑。
真沒想到,她姥姥竟然是這麼個名字,挺有特色的。
哈哈!
衝着這名字,她得幫一把。
就踢了單萬利一下,一臉鄙夷:“你就這麼看着別人欺負你娘?真沒卵用。”
單萬利:……
爲什麼不踢他哥。
“你姥他們不讓管,那會欠下了饑荒,是大伯給偷偷塞了錢,才勉強熬了過來。”單萬吉小聲說道。
大煙就問:“塞了多少?”
單萬吉表情不是很好:“五十文。”
大煙再問:“當時這五十文,向別人借的話,能借得到不?”
單萬吉點了點頭:“能的,家裡頭跟村裡的關係都還好,不少人願意伸手幫忙。”
大煙點頭,又踹了單萬利一腳:“跟個軟蛋似的,連自己爹孃都不知道保護,還學什麼功夫,乾脆老實種田,當個莊稼漢得了。”
單萬利一臉無語,他哥就在旁邊,爲什麼踢的還是他。
真疼,跟被石頭碰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