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莫大夫拒絕醫治張憶柔的嗓子，張夫人也不會去讓林大夫想辦法。
莫大夫輕點了下頭，看了眼張憶柔，“令嬡要想真的好起來，首先要解開心結纔可以。”
張憶柔聞言，擡頭看着莫大夫的眼神已經有幾分怨恨，就是這個人，不願意救她的嗓子，難道要讓她一輩子用這樣的聲音說話嗎？
不，她受不了，她無法接受那樣的人生，她的嗓子一定可以治好的。
張夫人看着張憶柔也是一陣嘆氣，她那麼好完美的女兒，如今成了這幅樣子，雖是沒人明說，可是心裡到底是有些眉目的，又讓她如何去追究？
說來說去還是自己的女兒不知天高地厚，奢求了不屬於自己的人。
“若是莫大夫願意，就再幫小女看看嗓子吧。”，張夫人又何嘗願意放棄？她就這麼一個女兒，自然希望她好。
莫大夫搖頭，“令嬡聲脈受損，恕老夫才疏學淺，實在是沒辦法，就算是開了藥方也無用處，藥吃多了也對令嬡身子無益。”
一聽他這麼說，林大夫在一旁哼了聲，“師弟這話也說得太過於絕對，治都沒有治怎麼能說治不好？行醫之人，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言語中已經帶着怒氣，他一直不喜歡自己這個師弟，處處搶了他風頭不說，還總是拿些從民間聽來的刁鑽法子治病，說出去都丟人。
莫大夫只好道，“張夫人，老夫的確是沒法子，我師兄既然願意一試，兩位只需靜待佳音，也許是能治好的。”
聽到這裡，張夫人臉色總算是緩和了點，有一點希望也好啊，“那我們就告辭了，柔兒，咱們走。”
她們剛剛走到店門口，一名小學徒便將牛皮紙中的滷味捧到林大夫面前，“師父快嚐嚐看，這是剛剛陳娘子送過來的，尋香來的新品，可好吃了。”
林大夫有些不屑，“陳娘子是誰？”
小學徒張口便道，“就是上回想了法子治好了縣太爺，也將師父救出來的陳娘子啊？”
話音剛落，林大夫臉色已經黑得不能看，小學徒自知失言，連忙低頭認錯，“師父，我錯了。”
林大夫看了眼滷味，重重地哼了聲，一甩袖子往後院去了。
當初的確是陳嬌娘救了他出來，可是後來因爲她差點就牽涉到了同仁堂，他怎麼可能感謝這樣的人？
況且，他堂堂一個治病救人的大夫，對一個什麼也不懂的無知婦人感恩戴德，傳出去不是叫人笑話嘛！
莫大夫嘆口氣，跟着一起去了後院兒，“師兄，你不該意氣用事，張憶柔的嗓子用藥是治不好的。”
“呵，你治不好就覺得我也治不好？”，林大夫不屑地哼了聲，“當初我可是師父最得意的弟子，難道我治病的法子不會比你多？師弟，你也別對自己太有信心了，別以爲你受人敬重就比我厲害了很多，我永遠是你的師兄。”
莫大夫點點頭，“這一輩子你都是我的師兄，我四處治病救人，是爲了造福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