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有些難辦啊。”，這時候民風並不開化，女子學堂都難得一見，更別說是男女混在一起唸書了。
這先生雖不像一般的先生那樣刻板迂腐，但是到底還是個被封建禮教束縛的讀書人，十分注重名節。
“這的確是沒有先例，要是傳出去了，對雲山書院的名聲也不好，還請諒解啊。”
這反應也是在情理之中，陳嬌娘道，“先生，我這兩個妹妹的確聰慧，若是先生願意收下，我願意給書院捐一百兩銀子修繕書院。”
這個規矩每個書院都是有的，一些富戶的孩子在書院唸書，家長便捐一些善款修繕書院。
先生道，“夫人若是有這個銀子，不如請先生到家裡去教，這裡都是男孩子，男女一室，只怕是有傷風化啊。”
陳嬌娘心想，若是她想讓大妞二妞在家唸書，她自己就能教，只是那樣子她們始終接觸不到學堂的氛圍，一直被她保護着，對她們的成長也不利。
想起剛剛先生對天恆那般賞識，陳嬌娘眼睛一亮，忽然道，“先生，我兩個小妹雖然也才五歲，可是也會背三字經，還認識許多字，先生當真不能收下她們？”
那先生聽到這裡有些心動，他最是喜歡聰慧的孩子，若是這兩個丫頭當真那麼聰明，他讓她們到自己家裡去念書也是可以的。
“那就背來聽一聽，我看看如何。”
聞言，陳嬌娘彷彿看到了一絲希望，興奮地拉着大妞二妞的手，柔聲道，“你們兩個聽話，快把三字經背給先生聽，好不好？”
本來是有十足的把握，陳嬌娘卻被兩個妹妹的反應驚了驚。
只見她們縮在她身後，互相望了一眼，然後搖了搖頭。
大妞小聲地道，“大姐，我們不會……”
陳嬌娘的臉色頓時紅了一陣，明明就是會的，這會兒怎麼不會了呢？
她蹲下身，以爲是兩個妹妹害羞，哄着她們，“乖，把三字經背了先生就能讓你們唸書，背一下好不好？”
兩個小丫頭還是搖頭，見那模樣都快要哭出來了，陳嬌娘才終於死心，柔聲說道，“好，不背就不背，大姐不逼你們。”
她可不是朱氏，她確信兩個妹妹是可以背出來的，至於她們爲何要搖頭，她現在還不知道，但是也不想強迫她們，雖然是兩個小孩子，她們也有自己的想法。
陳嬌娘只好抱歉地道，“讓先生見笑了。”
先生倒是覺得沒什麼，笑着道，“你把這兩個丫頭教得很好，大概並不需要送來學堂。”
陳嬌娘心裡也想，大概是她們真的對上學這件事十分牴觸，剛剛纔會做出那樣的舉動來，想到這裡，她徹底放棄了這個念頭，打算送她們來上學本就是希望她們能開心，如果這件事會讓她們覺得不開心，那就不需要去做。
從書院出來，朱氏還在那兒呢，奚落了一句，“兩個賠錢貨還想去上學啊？做夢吧，人家學堂纔不要這種腦子蠢笨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