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多福看着眼前那麼多的魚,對李財富說“爹,咱們村也沒什麼人是擅長做魚的,這麼多魚,咱們都應該怎麼弄啊?”
李財富思量了一下,隨即對曾啓海說“啓海,你去把歡歡叫來,咱們村就她數她最會弄吃的了”
“誒,行,我這就去找歡歡”曾啓海說完,就去找楊承歡了。
李財富再對李多福等壯丁說“待會兒歡歡來了,你們就全程聽從她的指揮,盡力配合她,龍舟比賽咱們輸了,這做魚比賽,咱們怎麼也要扳回一點臉面,知道了嗎?”
“知道了,村長”李多福等壯丁響亮地迴應道,他們現在只想着扳回一點臉面,並不覺得被楊承歡一個姑娘指揮是一件很丟面子的事,而且翠竹村的人都知道楊承歡是真的很懂得弄吃的,把楊承歡叫來,翠竹村的勝算也大很多。
楊承歡和司徒睿正在逛着集市,逛着逛着就被突然蹦出來的曾啓海拉着走了,楊承歡被曾啓海拽着往前走,不由地問“曾叔叔,發生什麼事了?你這麼拽着我走幹嘛?”
曾啓海一邊走一邊說“大急事,去到你就知道了”
楊承歡連拽帶跑地跟着曾啓海來到了露天竈爐這邊,聽李多福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不由地吐槽,“曾叔叔,你們不覺得美江村的村長是故意爲難咱們四個村子的人嗎?他們美江村人常年與魚打交道,就算再怎麼不會做魚也比咱們這些很少吃魚的人做出來的強吧”
李多福等人經楊承歡這麼一提醒才驚覺起來,不過現在都已經答應了,也只能是做到底了。
楊承歡嘆了一口氣,對李多福等人說“既然都答應了,那咱們也只能全力以赴了,多福大伯,你帶着人把這些魚都分一下類,我想想咱們今日要做點什麼魚”說罷,一手支撐着下巴開始想今日的菜譜。
李多福也不敢打擾楊承歡,帶着人把籮筐裡的魚分好了類,楊承歡好好地收颳了一下腦子裡關於魚的做法,終於想好了今日要做什麼。
睜開眼看到已經分好了類的魚,楊承歡指着其中一籮筐巴掌大小的魚對李多福說“多福大伯,咱們就把這一籮筐的魚弄成烤魚,烤魚之前教過你們,你們就把魚殺好,然後找個地方起一堆火把魚烤熟熟就行了,記住,別讓別村的人知道咱們做什麼了”
李多福等人點點頭,紛紛拿起菜刀開始殺魚。曾啓海看着楊承歡問“歡歡,那咱們做什麼?”
楊承歡看了看剩下幾籮筐的魚,指着最大條的那一籮說“曾叔叔你能把這些魚的魚頭都切下來放到一邊,然後在把魚身的肉切成一片片的嗎?”
曾啓海頓了一下,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到,不過曾啓海身邊的劉大壯就自信滿滿地笑着說“歡歡,這事就交給我了,你大壯叔叔常年割豬肉,把魚切成一片片的刀功還是有的”
楊承歡聞言心下一喜,笑着說“那真是太好了,那麻煩大壯叔你儘量把魚肉切得薄一點”
“行,我先切一片給你看看,你覺得可以了那我就這麼切着了”說罷,捉起一條大魚,把魚頭切下來放到一邊,接着去掉魚鱗、剖腹、去掉內臟,在一刀把大魚切成了兩半,那動作行如流水一點也不囉嗦,看得楊承歡不由地咋舌。
劉大壯把魚放平,斜着菜刀開始切片,把切好的片拿起來給楊承歡看,問“歡歡,你看,切成這樣子行嗎?”
楊承歡看了一下劉大壯手裡的魚片,真的是薄的如紙片了,楊承歡不由地對着劉大壯豎起了大拇指,“大壯叔,你太棒了,比專業的刺身師傅還厲害,那魚片的事就交給你了,我去弄別的”說罷,轉身去忙了。
劉大壯手上拿着魚片,看着走開的楊承歡,看向一旁的再曾啓海問“啓海,什麼是專業?什麼是刺身師傅?”
曾啓海搖搖頭說“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是誇你的意思,你看歡歡剛纔看你的眼神都是滿滿的驚歎”
“哦”劉大壯愣愣地應了一聲,放下手上的魚片,繼續切。而曾啓海也幫忙把魚頭切下來,順便把魚鰓去掉。
五個村子進行做魚比賽的事很快就散開了,沐氏等人幫忙擺好了桌椅和碗筷,就匆匆地來到了自己村子的露天竈爐這邊。
“歡歡,有什麼是需要咱們幫忙的嗎?”回來的沐氏氣喘喘吁吁地問。
看到沐氏等婦人回來了,楊承歡高興地說“娘,你們回來了,正好我有事需要你們幫忙,你們先歇一歇,我待會兒再跟你們說”
“歡歡,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讓咱們先還歇一歇?你還是快點兒告訴咱們,有什麼是需要幫忙的,咱們也好盡一份力,讓其他四個村子的人不敢小瞧咱們村”劉氏氣哼哼地說。
楊李氏、馬氏等人也是贊同地點點頭。楊承歡見衆人都一心想要幫忙,餘氏放下手上的菜刀說“行,那我就說說你們能幹些什麼。大奶奶,咱們村不是有人拿豆芽來這邊賣了嗎?你去跟他們要一點豆芽過來,不用很多,大概就一小盤子就行了,然後把豆芽都洗乾淨,我待會兒要用”
“行,大奶奶這就去要”楊李氏說完,笑呵呵地離開了,能爲村子盡一份力,誰都很樂意。
楊承歡接着說“大伯母、二伯母、三伯母,多福大伯他們正在後面烤魚,你們快點洗淨盤子過去幫忙”
“誒,咱們這就去”劉氏、姜氏、何氏喜滋滋地去了。
楊承歡看了看馬氏以及她的幾個兒媳婦,說“村長阿奶,以及幾位伯母,你們就幫忙切蔥薑蒜,剩下的人就洗盤子,最好能挑一些大個的盤子,因爲待一會兒我需要大盤子”
“是,咱們這就去”衆人應道,紛紛忙開了。
有了那麼多人的幫忙,楊承歡心裡的勝算更大了,“曾叔叔,魚頭都洗乾淨了嗎?”楊承歡問曾啓海。
“都好了,我給你端過去”曾啓海端着整整一大木盆的魚頭走了過來。
楊承歡看了一眼魚頭,對曾啓海說“曾叔叔,你把魚頭都劈成兩半”說完,楊承歡看了一下週圍,問“那個,誰現在有空的,過來添柴火”
“誒,我來”胡氏從一旁走了過來,胡氏什麼話也沒有說,直接來到竈爐前蹲下就開始點火,添柴。
楊承歡笑了笑,挽起自己的衣袖,拿起一旁的木鏟開始進入做菜的狀態。楊承歡首先做的就是魚頭,在大鍋裡倒下油,接着加入辣椒,姜蒜末煸炒出味道,然後再放入魚頭,翻炒了一會兒,加水漫過所有的魚頭後蓋上木蓋子。
胡氏不停地添着柴火,務必保證竈爐裡的火勢都差不多保持着同樣的旺,楊承歡靜靜地等着,直到鍋裡飄散出了魚肉的清香,楊承歡便打開鍋蓋,把楊李氏一併要回來的酸菜切好,一同放進了鍋裡,蓋上鍋蓋讓魚頭繼續燜着。過了一會兒,大鍋裡再次傳來了香味,楊承歡打開鍋蓋,加入鹽、蔥花等。
楊承歡舀了一勺子魚頭湯嚐了一下,覺得可以了才喊道“拿盤子過來”
立即,洗盤子的人就拿着好幾個大盤子過來遞給楊承歡,楊承歡看着堪比一個臉盆的盤子,欣然地笑了笑,說“行,謝謝啦,要的就是這種盤子”
送盤子過來的姑娘靦腆地笑了笑,轉身去幹活兒了。楊承歡也是隨意地笑了笑,拿起大勺子把鍋裡的魚頭湯舀到了好幾個大盤子裡。
楊承歡剛把盤子裝滿,就有人上前把湯端到了另一邊放好,這樣的配合堪稱優秀的流水線作業了。
有這樣的幫手們,楊承歡樂得自在,繼續做剩下的菜。一個多時辰之後,楊承歡終於做好了所有的菜,也把所有的魚都用完了。
楊承歡揉揉痠痛不已的手臂,看着擺了好幾桌的全魚宴,心裡不由地感嘆:這太會做飯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啊,她今日在竈臺前一站就站了一個多時辰,手臂都差點揮殘了。
一直在旁邊看着幫不上忙的司徒睿這會兒見楊承歡揉着自己的手臂,擔憂地問“是不是很累?要不去找個地方歇一歇吧”
楊承歡搖搖頭說“不用了,其他村子的人也差不多做好菜了,咱們還是在這兒等一會兒吧,吃過午飯之後回家在歇息”
司徒睿看了一下其他四個村子的人,果然都開始裝盤了,於是便遂了楊承歡的意,在原地等着。
美江村的村長見所有村子的人都把魚做好了,於是來到高臺上大聲說“各村的鄉親們都把魚做好了,那麼現在咱們就來進行評選,爲了公平起見,咱們每個村子都派幾個人上來試吃,當然這些人必須是不知道自己村子做的是什麼菜的人才行。爲了顧及所有的人羣的口味,每個村子派出的人如下,那就是要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還要有一位年長的婦人,四十歲的男子和婦人各一位,姑娘小夥子各一位,小孩子男女各一位,總共是八個人。現在請各村開始選人”
李財富魚五位長老商量了一下,隨即選出了人,長者是五叔公,年長的婦人是童婆婆,四十歲的男女是兩個老實巴交的人,姑娘小夥子就選了劉蘭和司徒睿上去,小孩子就選了楊承軒和另外一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