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遊玩的地方,其實卻是一座寺廟。
寺廟他們並不是沒有去過,可是離託月村最近的寺廟,也得有兩三日的路程,而且寺廟極小,前來的香客更是少的不行,只是無法,他們那時的條件,就是那個小寺廟都極爲難得去一次。
可京城卻不同,在這個地方,周邊的寺廟不少。
其中,最爲出色的便是海馬寺,海馬寺就在離京城大半日路程的一座山峰之中,香客來來往往,就如同不斷流的水流。
甚至,有的人離着千山萬遠,爲了來請願,踏遍半個江山,爲的就是來此點燃一注香菸。
所以,柴源這個決定,立馬便是迎來了所有人的同意。
他們打算,明日就前往海馬寺。
小的幾個聽到要出門,不管是去哪裡,心中都極爲的興奮,弄得他們在夜裡都沒能夠及時的睡下,在第二日結果起晚了。
小芽小曉還好,另外兩個小的,起不來,只能夠由常氏和陸氏兩人抱着上立馬車。
等他們醒來的時候,都已經到了路上。
從託月村到京城,一兩個月的時間,他們都是待在馬車中渡過。
從一開始的有些不耐,到後來慢慢的適應。
團團扒拉着車窗,望着外面的景色,她肉呼呼的手指指着一處,對着身邊的人柔柔的喊道:“姑姑,花。”
說完了話,還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姑姑一眼,那模樣很想湊上前,卻又不敢。
團團模樣生得好看,因爲家中並不缺銀錢,常氏也沒有因爲是個閨女所以偏心的對待,日日都是將她收拾的乾乾淨淨,頭上的髮絲雖然不長,卻也是扎着個小辮子,用着極爲喜慶的鈴鐺裝飾着。
遊姊先是伸手將團團抱在懷裡,纔對着她道:“團團喜歡花?等下到了地方,姑姑陪你去摘好不好?”
“好。”脆生生的應着,團團歡喜的鼓着小手,辮子上的鈴鐺晃動着,帶着脆脆的響聲。
一路山歡聲笑話,在下午時纔來到海馬寺的山腳。
他們這次來,並不打算當天來當天回,便在山腳尋了處客棧先行住下。
修整了一日後,第二日大清早,他們便朝着海馬寺而去。
海馬寺在山峰之巔,放眼下去便是數不盡的臺階,遊姊一路而來,她發現不少富貴人家的夫人姑娘,都是靠着自己的雙腿一步一步向上,哪怕她們臉上帶着極力忍耐的不適,都沒有考慮放棄。
當然,也有一些,僱了山腳下的擡轎,兩個漢子擡着轎子上前。
陸月走在遊姊身邊,她小聲的說道:“這麼長的臺階,就是我們走上去都有些吃力,何況這些人,倒是令人佩服。”
富貴人家的夫人姑娘,待在家中何嘗不是有人精心伺候着。
說的難聽一些,這些人在這裡走的路,恐怕就是她們在家一年加起來才能走的完。
可這樣,又何嘗不是代表着,海馬寺卻是名副其實。
遊姊倒是有些好奇,她道:“這裡,就真的這麼靈驗麼?”
陸月還未說話,就在她的旁邊倒是有一人開口說道:“自然是靈驗的,我娘跟我說過,只要心誠,上天定能迴應,只不過,到底能不能如願,並非一定,只是上天會給我們一個非常合適的路而已。”
遊姊回頭望去,發現說話的是一個和她年紀相似的姑娘。
她正好回望過來,兩人相視一眼。
可這個姑娘,並沒有回以笑意,而是帶着諾有所思。
遊姊覺得,這人怕是認得自己。
她也不等遊姊回話,微微提着裙襬,向上一些。
而在她身後跟着的兩個丫鬟似的人,對着遊姊卻是狠狠的瞪了一眼。
陸月挑眉,她問道:“剛纔我沒看錯吧?她身後跟着的丫鬟對你是不是有些不滿?”
哪裡看錯,遊姊也能夠看的出來。
可是她能夠肯定,自己並不認得這人。
“遊姊,快些過來。”
這時,陶氏招着手喊着。
在臺階中,時不時會有一個廣闊的平臺,供人歇腳,在這裡自然就少不了一些小攤位。
陶氏這個時候,正好就站在其中一個攤位前,她手中拿着一個紅色的梳子。
她見到閨女到身邊,便說道:“這梳子開了光,說是適合待嫁的姑娘家,咱們買上兩把,一把你出嫁前用,一把當做陪嫁帶過去。”
遊姊見到娘臉上帶着喜氣,自然是應了下來。
這把梳子開沒開光,她並不知曉。
卻能夠看出,這把梳子上面塗的是紅漆,並不是紅木打造的。
只不過,只要娘開心,遊姊倒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從中插了進來,“笑死人了,不過一把破梳子,還當做陪嫁,是生怕別人不知道陪嫁了一些破亂貨色嗎?”
這個聲音帶着一些的尖銳。
同樣的,也有濃濃的嘲諷。
遊姊轉頭去看,看到的這人,正好就是剛纔在臺階上說話姑娘的丫鬟。
她微微皺了皺眉頭,並未對這個丫鬟說什麼,而是直接面對着那個姑娘,開口說道:“姑娘瞧着賢淑,就是這麼教育自己的丫鬟?如此出言不遜,是不是教她的主子,就是這個德行?”
“你!”丫鬟怒然。
“閉嘴。”藍白晴喝道,她的臉上是帶着不喜。
對面前這人的不喜,還有對她丫鬟的不喜。
她淡淡的道:“遊姑娘伶牙俐齒,倒是厲害。”
遊姊眼眸微微一閃,這個姑娘擺明了是認識她的。
只不過,她來京城雖有已經有了一年多,卻很少外出,甚至就是無名酒樓當家人的身份知道的人也並不多,現在突然冒出一個對她意見的女子,其中的原由。
還真不難猜測。
她笑道:“不知道姑娘可是認識杭晨?”
藍白晴臉上猛然一變,何嘗讓人猜不出這其中的意思。
不止遊姊,就是陶氏也是看的出來。
本來還當是這個富貴人家的姑娘看不上他們鄉下的人,現在何嘗猜不出,是她的好女婿招惹來的事故,她頓時就是叉着腰身,怒吼:“我說你這個姑娘,年紀輕輕的怎麼這麼不害臊,人家都已經訂了親,你還湊上來,你有種在我家閨女面前陰陽怪氣,怎麼就不知道在我家女婿面前說說呀,你要真說了,我倒是佩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