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撒氣,陳小虎被打
陳小虎端着空碗回了家,正在院子裡曬褥子的陳荷花,見他端着方纔她送到隔壁裝蛋羹的空碗回來了,面上一喜。
“可是馮嬸子讓你把碗端回來的?”這碗是空的,很顯然那蛋羹馮嬸子已經給衛大哥吃了。
“嗯”陳小虎點了點頭,心想,那碗蛋羹難道是姐姐端衛家去的?
陳荷花走上前去,喜滋滋的拿過陳小虎手上的空碗高興的道:“太好了,這蛋羹衛大哥都吃光了。”
“衛大哥?”陳小虎忙搖頭道:“蛋羹不是衛大哥吃的,是我吃光的。”
聽他姐姐這話的意思,這碗蛋羹應該是她送過去給衛大哥吃的。可是,馮嬸子爲何又要讓他吃了呢?真是奇怪得很!陳小虎不是很明白的抓了抓頭。
一聽蛋羹是陳小虎吃的,陳荷花便火了,伸出手狠狠的在陳小虎身上拍了兩下。
“這蛋羹是給衛大哥的,你吃什麼吃?你是餓死鬼投胎嗎?”
陳小虎不但被自家姐姐這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到了,還被打痛了。他嘴一癟哭了起來:“哇……嗚嗚是馮嬸子讓我吃的,嗚嗚……”
姐姐好凶,他不過就吃了她送給衛大哥吃的蛋羹而已,她就這麼打他。
馮嬸子讓小虎吃了蛋羹,意圖再明顯不過,弟弟的哭聲讓她心煩,馮嬸子的態度讓她委屈不甘。兩種情緒交雜在一起,讓她直接難受得把手裡的碗摔在了地上。
凌霄當然不能說,他娘魚做的不好吃,是因爲捨不得放調料的原因。便想了想道:“估摸着是火候,和下魚的時機不對吧!”
都說知子莫如母,這話當真是半點不錯,諺兒對荷花的感情,正如她所想的一樣。
那碗好好的,她怎麼能摔碗,這不是糟蹋東西嗎?
馮氏進了衛諺的房間和他說話,所以並沒有聽到隔壁發生的事兒。
高大力又說了陳荷花兩句,便把扔在門口的擔子拿進了院子裡。
“啪……”碗落地碎了個稀爛。
凌霄微微蹙眉,覺得今日孫氏和王氏都有些怪怪的。兩個人看起來都有些疲憊,眉頭也總是微微皺着,似乎有煩心事兒的樣子。
“諺兒,日後你與荷花保持一些距離吧!”
凌霄說的那種不講究的吃法就是做魚丸,這個地方的人對魚有一種根深蒂固的認知。認爲,這又腥又臭的魚是窮得揭不開鍋的人家才吃的,而且魚還有很多刺,所以,想讓所有人接受它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於是,凌霄便想通過魚丸,讓這個地方的人慢慢的接受。畢竟魚丸做出來白白的很好看,而且又沒有刺,吃起來又方便,Q彈不說腥味兒也不重,更容易讓人接受。
“兒子省的了。”以前他不知道倒是沒什麼。但如今他知道了,自然是要與荷花保持距離纔是,而且他現在還是成了親的人 。
“嬸子可是遇上了什麼煩心事兒?”凌霄試探性的問了一下。
衛諺的身子還有些虛,所以中午吃飯的時候,依舊是馮氏給他端進了房裡。
馮氏嗔怪的看着他道:“人手還受着傷呢!而且昨日抱你進屋的時候,那傷口還又裂開了一些。若不是爲了給裡補身子,她又怎麼會去收拾那……”
陳小虎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自家姐姐小聲道:“我惹姐姐生氣了。”
“妹妹啊!”衛諺有些奇怪的看着馮氏,不明白她爲何會這麼問。
高大力這麼一吼,把陳小虎的眼淚也給嚇了回去。他走進院子,黑着臉看着陳荷花問道:“好好的摔碗幹啥?”
“那感情好,那我可就等着了。”陳大壯爽朗的笑着,把放入水裡的篩子猛的一下拿了起來,只見那篩子上已有兩條活蹦亂跳的魚兒了。
一聽是家務事兒,凌霄便沒再多問了。等李伯的車來了,三人便上了車,一同去鎮上。
“諺兒啊!你當荷花是什麼?”馮氏搬了個凳子坐在衛諺牀邊。
這陳小虎也是個護姐的,雖然姐姐方纔打了他,但是爲了姐姐不捱罵,他還是把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
“我錯了,以後不會了。”陳小虎低着頭,小聲的認着錯。
澆完地,從地裡回來的高大力正好看到了這一幕。他氣得把肩上的擔子往地上一扔,怒吼道:“幹啥呢?”
“等等……”衛諺打斷了她的話。他娘剛剛好像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他得確認一下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是挺講究,我還知道一種不講究的吃法,日後做好了送些給你嚐嚐。”
這些日子那惡婦手受了傷,一直都爲曾做過飯。現在他一受傷,她便熬了魚湯,爲了誰?他心裡自然是明白的,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孫氏張了張嘴,苦笑着搖了搖頭道:“不過一些家務事兒罷了!不足爲道。”
“初柳妹子,陳大夫他們總說這魚好吃,我娘也去跟林嬸子學了做法,可這魚做出來咋還是不好吃呢?”陳大壯問着,把篩子斜着放入了河水裡。他娘也做了兩次魚,但是魚依舊有腥味兒,一點兒都不好吃。他就想,是不是他娘那裡做錯了?
因凌霄十分不喜歡聽人喊她衛諺媳婦兒,所以便讓陳大壯叫她的名字。陳大壯覺得直呼其名不太好,便叫她初柳妹子。
陳大壯沒有推辭,拿着個破篩子就跟着凌霄去了河邊兒。他經常幫陳大夫家抓魚所以已經抓出心得了,抓魚的時候用破篩子抓得最快。
依凌霄看來,陳大壯他娘做的魚有腥味不好吃,極有可能是因爲料沒放夠。爲了掩蓋魚的腥味兒,足夠的調料是必不可少的,但是,也不是誰家都捨得放足夠的油鹽和調料去做魚的。
凌霄點了點頭道:“好多了,勞煩嬸子掛念了。”
“好香。”馮氏一進屋,衛諺便聞到了魚湯的香味兒,他便忙坐了起來。他已經有些日子沒喝過魚湯了,還怪想的呢!
翌日
凌霄想去鎮上採買些東西,吃過早飯之後便揹着揹簍出了門。
馮氏把魚湯遞給他,道:“這是初柳特地爲你熬的呢!”
“娘,你方纔說誰抱我進屋?”
“嗯嗯……”陳小虎點了點頭,不記仇的衝她笑了笑。
陳荷花嚇得渾身一顫,有些害怕的看着她爹。她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糟蹋東西,她摔碗被爹瞧見了,怕是少不得一頓臭罵了。
到了河邊兒,陳大壯脫了鞋,捲起褲腿兒,拿着篩子便下了河。
原來如此,高大力伸出手,揉了揉兒子的頭教訓道:“你都十歲了,就不能懂點兒事兒,不惹你姐姐生氣嗎?”
聞言,陳大壯笑了笑道:“這做魚還這麼多講究呢!難怪我娘總做不好。”
衛諺的眼角抽了抽,腦子裡想象着林初柳抱着他進屋的畫面,他一手端着魚湯,一手捂臉覺得有些羞恥,有些丟人。他一七尺男兒,被一個女人抱進屋,那畫面太美他有些不敢想象了。
陳大壯把魚兒扔到了岸上,凌霄用兩根草把魚兒串了起來。陳大壯一共抓了十條魚才停下來,凌霄道了謝拎着魚回了家,把魚放在桶裡養着。
“爲什麼?”衛諺愈發的覺得奇怪了。這好端端的,他娘爲何要讓他和荷花保持距離?
馮氏猶豫了一下,直接道:“荷花那丫頭喜歡你。你若當真只當她是妹妹,日後便少與她接觸。”
見此,高大力又看着兒子問道:“說說你姐姐爲啥摔碗?”
衛諺接過碗不願意承認的道;“誰說特地是爲我熬的?說不定是她自己饞了呢!”
中午,她用不太方便的手,慢慢的把三條鯽魚收拾乾淨,熬了一鍋魚湯。
“衛諺可好些了?”孫氏看着凌霄問道,聲音有些疲憊。
凌霄伸了個懶腰,坐在石頭上曬太陽。
在村口等牛車的時候,她遇到了也要去鎮上的王氏和孫氏,三人便坐在村口的大榕樹下一起等着,順便嘮嘮嗑。
她說着,把另一碗飯菜放在了牀頭的凳子上。
“好了,你慢慢吃吧!娘等會兒進來收碗。”馮氏說完,便出了房間吃飯去了。
凌霄出了家門,便直接去了陳大壯家,找陳大壯幫她去河裡抓魚。若不是她傷口還未痊癒,不能沾水,她也不會找陳大壯幫忙。
原來如此,衛諺倒是沒有想過陳荷花會喜歡他,在他心裡她一直都是鄰家小妹而已。
馮氏皺了皺眉道:“初柳啊!你昨日不省人事,是初柳從堂屋把你抱回房間的。”
陳荷花抿着脣,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低着頭不說話。
陳荷花有些後悔的摸着陳小虎的臉道:“姐姐方纔打了你,是姐姐的不是,中午姐姐再給你煮個雞蛋吃。”
“好些了便好。”孫氏扯着嘴角笑了笑。
進了城,三人便分開了,凌霄先是去鐵匠鋪花八百文訂了兩把鋤頭和兩把鐮刀,約定五日後來拿。五日後正是三月初五,她到時候要去嚴府給那小小姐慶生,可以順便來拿。
去了鐵匠鋪之後,她又去雜貨鋪買了兩捆細麻繩兒做漁網。就這兩捆細麻繩兒,便佔了她揹簍的一半。
接着她又去市集,買了幾根大骨、五斤五花肉,見有丟在一旁無人要的豬肝,便花了兩個銅板拿了兩副。豬肝是個好東西可以補血,衛諺流了那麼多血,正好可以吃豬肝補補。
買好這些東西,她便在街上亂逛。那嚴府的小小姐過生日,她自然是不能空手去的。只是送什麼禮好呢?貴的她買不起,人家說不定也有,這便宜的小玩意兒人家怕是也看不上。這買禮物的事兒,着實是讓她有些頭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