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明曦摸了摸鼻子,跳下了馬車,心裡便暗自嘆了一下,得,搞雜了!
其實他真的只是好心,父親當爹又當娘十年了,也應該找一個能疼他的女人才是!
只是纔開個頭,這丫頭就反應過來了,是不是太精了點?畢竟自己都把冉冉擺在前面了,她就應該想着冉冉,可怎麼一下子就清醒了呢?結果可好沒套出胡冬梅的想法,卻將自己家裡的事透個明白,好像,挺虧啊!
不過看着胡小柯那馬車在前面拐了一下,貌似又走錯了,喬明曦卻揚起了嘴角,丫頭,你還真不是一般的不記路!
於是揚了笑臉邁開兩腿去給他妹妹買包子了!
胡小柯駕着馬車一路前行,可走着走着,便停了下來,路挺寬,人卻越來越少,好像又走錯了啊!
真是煩死了,明明就是一個縣城,弄那麼大做什麼?
趕了馬往回走,漸漸的人多了,胡小柯便細心的看了起來,卻原來是有一條叉路,被自己走錯了,待拐上去,轉一下,便看到了熟悉的市場頭了!
快趕兩下,來到胡冬梅的身邊,將馬車栓她身後的樹上,便上前幫忙,“大姑,您這生意挺紅火啊……”
“呵呵……挺好的,大家都很照顧我……對了,小花,給你包子,快吃吧……”
“你買的?”胡小柯抓起一個便咬了一口,別說還鮮的。“你吃了嗎?”
“嗯,我吃了。這不是你買的嗎?”胡冬梅吹好一個糖人,遞給面前的孩子,這纔開口回道。
而胡小柯也是餓了,一個包子便被她三下兩下塞了進去!
然後,聽到她的話,木然的轉頭看着她,“唔唔唔……”
嘴裡東西太多,想吐也吐不出來,趕忙嚼了幾下嚥下去,“我沒……是不是一個半大小子,長的挺俊的送來的?”
胡小柯就有那麼一種趕腳,這包子是那喬明曦買的,爲的是來見胡冬梅,那小子,怎麼就那麼多的花花腸子呢?
而且她敢打保鏢,那小子是看到自己走錯了路!
胡冬梅點頭,“是啊,你怎麼認識的啊……”
胡冬梅對那小子的印象很好,文質彬彬的,看衣着也乾淨,想來家教一定很好,要是小花嫁個這樣的人,那多好!可惜,就是年齡大了點!
胡小柯便笑了,“這個……誒,大姑,你這糖可是沒有了,正好,咱們一起去買一點吧,也早點收工,剩的這幾支糖人,咱們拿回家吧!”
“嗯,好!”
胡冬梅看着她笑眯眯的樣子,便應了下來,將剩下的糖稀全都吹成糖人,可回頭纔想起來,這丫頭沒回她的話!
看着胡小柯在收拾她的工具,便嘆了一聲,這孩子像誰呢?瞧這心眼!
——
胡小柯前腳跟胡冬梅離開家,張水蓮便扛着鋤頭出門,結果就看到苗氏端着木盆要去前河洗衣服,結果被絆了一下,趔趄着差一點摔到地上,倒是被張水蓮給扶了一把。
“沒事吧?”張水蓮扔了鋤頭看着眉頭緊皺的她問道。
苗氏搖了搖頭,“應該沒大事……嫂子,你要下地去?”
“嗯,我看你的臉色不大好,你這是怎麼了?”張水蓮扶着她,坐到了一邊的石頭上。
“我沒事!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苗氏一想到要給兒子說親,就有一點激動,而且好像不應該這麼簡單,應該隆重一點纔是,可是,這話都開了頭了,還能咽回去?
正巧這時有鄰居走過來,便道,“胡家媳婦,我太稀罕你們家那三閨女了,你看要不要將小花說給俺家老二……”
張水蓮還沒等回話,卻聽苗氏低呼一聲,忙垂了頭,“怎麼了?”
對於苗氏,張水蓮一直含着一種……怎麼說呢,就是她趕腳她是大戶人家出來的,畢竟,苗氏出現在這漠河村見到的第一個是張水蓮,自然的,她的衣着打扮,也就被她瞧了正着。
更不要說,苗氏能在這漠河村落了戶,還是張水蓮倆口子幫的忙!
而在苗氏的身上,張水蓮總能感覺到一種寧靜!
大家閨秀!
而她更是告訴家裡的幾個孩子,不可以欺負這對孤兒寡母的。
所以纔會在小花跟石頭打架後,她揍了胡小花。
“我的腳,好像是腫了……”
苗氏有點嫌意的看了一眼對面的劉家大嫂。
那劉家大嫂便忙道,“崴着了,哎喲,那得趕緊回家去弄點草藥烀上,不然腫大法了,可不愛好!”
“是啊是啊,謝謝劉家大嫂了,這太陽越來越高了,大嫂您還是上地去吧……”
“也是呢,不知道經過昨天,地裡的蟲子少多少……喲,我得走了,你們聊!”那劉家大嫂便雄赳赳氣昂昂的扛着鋤頭走人了!
苗氏卻是拉了一把張水蓮,“嫂子,你跟我來一下……”
本來苗氏是打算找個正經的官媒上.門,可現在看來,她得先下手了,正好藉着腳崴了一下,便將張水蓮給帶回了家!
回了苗家,苗氏便去開箱子,掏啊掏啊,卻是掏出了一對溫潤的乳白色玉佩!
她愛不釋手的摸着,還記得,這佩是當年相公與自己訂親的時候,送的定情信物,此佩是一對,是家裡家傳之玉,如今,可要輕輕的一掰便是兩塊,這方小巧的她便要送給小花。而另一塊大點的男佩,等到成親的時候掛到兒子的脖子上!
“嫂子,我喜歡你們家小花,而且石頭也喜歡,所以,我想將小花給訂下來!”
張水蓮便是一愣,卻忙道,“妹子,我知道你不是平常人,可你要知道,我們家小花,她是個鄉下孩子,大字不識一個,更不要說那待人接物,而且石頭……我想着,石頭早晚都是要認祖歸宗的,那樣……”
卻看到苗氏的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嫂子,這十年來,你的心裡一定有個疑問吧,以爲我是誰家的外室吧……”
“這……誒,妹子,不瞞你說,頭兩年我真是那樣以爲的,可是現在不這麼認爲了,畢竟,若你真的是誰家的外室,這十年來,那人家又怎麼會不管不問,更不要說你的生活是這般的清苦,所以,我想,你也許是哪家的小姐,與情郎私奔……”
張水蓮真說聲越小,卻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