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麥面無表情的注視這一幕,扭頭問獄卒道,“孫俊彥呢?”
“他學會了砌磚的活兒,在後面砌磚呢。”獄卒答。
相比較當牲口拉車,砌磚這活兒就輕鬆多了。
喬小麥勾了勾嘴角,張口道,“去把孫俊彥叫過來,一個大男的,竟然讓自己老孃幹這樣的重活,沒心沒肝。”
“還有岑弘平,岑弘平呢?”童三郎聞言立馬問。
“他也在砌磚。”
岑弘平被廢了武功,身子虛,幹不了重活。
“一塊叫過來。”童三郎道。
於是獄卒去叫孫俊彥和岑弘平了。
等了一會兒,獄卒領着兩人過來了。
兩人都穿的破破爛爛,手腳臉都髒兮兮的,瘦骨嶙峋,看的出受了不少折磨。
這兩人的臉上和眼睛裡也沒有什麼神采,即使瞧見了喬小麥童三郎,兩人神色也沒有變動。
一看就是被折磨的多了,心如死灰,對任何事都沒反應了。
“嘖,岑將軍,多日不見,你可還好?”喬小麥笑吟吟的打起了招呼。
岑弘平眼睛盯着腳尖,像是沒聽到這句嘲諷,一動不動。
沒反應,那就沒意思了。
今天之所以來嘲諷,就是想看岑弘平跪地求饒痛哭流涕,不言不語不動跟個木樁子似的,那嘲諷起來還有什麼樂趣?
“你身爲大將軍的驕傲呢?當初不准我和孫氏斷親的強硬呢?當年你可是連魏王殿下的面子都不賣啊!”喬小麥忍不住提醒他那些輝煌的過往。
岑弘平跟啞巴了似的,還是不說話,沒有任何迴應。
喬小麥忍不住看向獄卒,問道,“他是啞巴了還是失憶了?”
“都沒有。”獄卒對着喬小麥諂媚一笑,而後手上的鞭子甩到了岑弘平身上,斥道,“喬姑娘和你說話呢!不開口今天一天都不準吃飯!”
鞭子落在身上,岑弘平身子抽了抽,他終於有反應了,擡起頭看向了喬小麥,“要殺要剮,隨你。”
“嘖嘖嘖,我可是良民,殺什麼殺。”喬小麥一雙眼睛睜的老大,她很吃驚,“想不到岑將軍如今爲了幾個窩窩頭就屈服了,這話如果說出去,真是要笑死人了。”
“很久沒嘗過白麪了吧?你跪下來喊我一聲姑奶奶,我就給你白麪吃。”
她現在回想起當初岑弘平放狗咬她的情形依舊能氣的咬牙。
而且那幾條狗還是帶了狂犬病毒的。
這得多惡毒的心纔想出這種法子?
岑弘平落得這個下場,活該。
人在做,天在看,活該!
所以這會兒她就是要羞辱他,她就是要把他的臉面放到地上惡狠狠的踩。
當年被狗咬,現在她沒弄條狗過來咬他就是她仁義了!
岑弘平聽得這話,像是沒感受到羞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姑奶奶,姑奶奶,姑奶奶,姑奶奶,姑奶奶……”
他像是個復讀機一樣,一迭聲的重複着姑奶奶三個字。
喬小麥“……”
她臉上的嘲諷立馬凝固了。
特麼的這岑弘平當真是一點兒臉面都不要了?!
旁邊站着的孫俊彥原本跟岑弘平一樣毫無反應,這會兒聽岑弘平喊姑奶奶,他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姑奶奶,姑奶奶,姑奶奶……”
喬小麥“……”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