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莊綠荷有些無措。
喬小麥當着童三郎的面說出這樣的話,這……
她忍不住看向了童三郎。
童三郎回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苦笑,
“這什麼?”喬小麥挑了挑眉,拿着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油,然後拿起筷子夾着蝦仁吃了起來,“娘,我可不會像你一樣忍氣吞聲,人的待遇,是自己掙的。”
此話一出,莊綠荷臉色蒼白了起來。
這話聽着,連她也給諷刺進去了。
童三郎“……”
他想起喬小麥之前所說的,因爲沒把喬長順喬大米當做親人,所以相處的時候簡單粗暴,缺少耐心,專門挑着痛處戳。
這會兒莊綠荷也享受這種待遇了。
“小麥,你娘這身子剛好,你別亂說。”喬長順放下了筷子,擡手拍了拍莊綠荷的肩膀。
喬小麥聞言,翻了個白眼,“我沒亂說,三郎她娘前幾天說我和別的男人不乾不淨,這會兒竟然能開口問我要佛跳牆,真當我是泥捏的一點兒脾氣都沒有?”
“哦,對,你們都是泥捏的,你們都沒脾氣。”她說着,又翻了個白眼,“那明天我去把姥姥請過來好了,她老人家最明事理了。”
“要不就按照爹說的,你做了佛跳牆,讓爹和爺爺過來吃吧。”見喬小麥這麼說,而且白眼翻得這麼大,童三郎忙開口道。
喬小麥這話其實把他也給罵進去了,張氏那話也是在戳他的脊樑骨,他不是泥人,他有脾氣。
喬小麥聞言,看向了他,“呵。”
呵。
他早已經明白呵呵這倆字的真實意思,現在喬小麥甩給他一個呵字,他不由大囧,“真的,到時候我去喊爹和爺爺過來。”
喬小麥見此,臉上的嘲諷一點兒都沒減少,她一邊嚼着口中的蝦仁一邊看向了莊綠荷,張口道,“做父母的,並不是要一味的爲孩子付出所有,父母首先是人,在人這個身份之後纔是父母。”
“偶爾犯一次錯,也無可厚非,不必拿這一次錯來自罰一生。”
“做子女的,也不是一味的愚孝,父母的正常需求,這必須滿足,但非正常的,該駁回去就駁回去。”
“這心裡,自己得有一杆秤吶。”
喬小麥說着,視線在莊綠荷喬長順和童三郎三人一一掃過,眼神意味深長。
這三人“……”
童三郎摸了摸鼻子,張口道,“反正我沒應下來,這事兒算了吧。”
以後再碰見這事,他還是不要告訴喬小麥了。
他低估了喬小麥心情的惡劣程度。
莊綠荷一張臉白着,低着頭不吭聲。
喬長順被喬小麥刺習慣了,聞言臉上出現了一抹笑,“小麥,你看我這不是在改嗎,總得給一個改的時間嘛。”
“那這事兒如果三郎他爹來鬧,就由你擋回去吧,反正我不想做什麼佛跳牆。”
她是愛美食愛做飯,但大夏天的天天圍着竈臺,她還真不樂意。
喬長順聞言,應聲,“成,這事交給我。”
這半年來,家裡的事都是喬小麥一人扛起來的,他這個當爹的,是該拿出幾分魄力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