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喬小麥立馬不吭聲了,童三郎側耳,仔細聽着腳步聲。
腳步聲在喬家門口停下了,來人似乎猶豫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擡手敲門,咚咚咚,聲音並不大。
童三郎示意喬小麥開口。
“誰啊?”喬小麥喊了一聲,聲音也不大。
“我。”一個略有些耳熟的聲音響起,來人刻意壓低了聲音,喬小麥一時想不起是誰。
“喬長康,去開門。”童三郎湊到了她耳邊,他自己則是身形一晃,躲進了雜物棚裡。
頎長的身影在黑乎乎的雜物棚裡消失不見。
喬小麥擡手揉了揉耳朵,這說話呼出的氣也太熱了,將桌子上放着的食物收進空間,她擡步過去開門。
門外,喬長康縮着脖子弓着背,一副畏縮的模樣,見着她開門,跺了跺腳,“小麥,進去說進去說,我有線索。”
“線索?”喬小麥微訝,側開身子示意喬長康進門。
喬長康趕緊躥了進來,隨口問道,“你咋還沒睡?”
“一下子被燒了那麼多麥子,心疼,睡不着,坐在院子裡發呆。”喬小麥隨口扯道。
“哎喲那我來的算是及時了。”喬長康立馬道。
“那四叔有什麼線索?”喬小麥關上院門。
“坐那兒說。”喬長康瞥見樹下的桌子,擡步走了過去。
他坐下,對喬小麥招了招手。
喬小麥走過去也坐下,他往喬小麥跟前湊了湊,神神秘秘的小聲道,“我先說,我說了你可別叫,免得驚到其他人,知道嗎?”
“不叫。”喬小麥點頭。
喬長康吸了口氣,隨後像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心似的,開口道,“你爹的腿啊,之所以斷,是當日……當日你三叔做了手腳。”
喬小麥猛然睜大了眸子,她蹭的一下站起身來,高聲道,“什麼?!”
“哎喲你坐下坐下,小聲點,別吵到其他人。”喬長康趕緊擺手,示意喬小麥快坐下。
喬小麥咬了咬牙,重新坐了下來,問道,“四叔,這事你怎麼知道?”
“我看到了呀!當時啊,你爹,你三叔,我,都在房頂,房子蓋好了,準備往房頂搭瓦片,結果你三叔偷偷將其中一塊弄鬆了,你爹一腳踩下去,摔了。”
“那你當時爲何沒有告訴我爹?”喬小麥眉頭擰成了疙瘩,咬牙道。
那時候孫氏朱翠英一直在村子裡宣揚喬長順莊綠荷不孝將來會遭報應,結果喬長順真摔斷了腿,現世報來的如此之快,莊綠荷承受了無數的指指點點。
而且還有看腿所花費的銀子,家裡那些買回來的物件還沒暖熱又一件件的賣了出去。
這種打擊,對莊綠荷來說是巨大的。
眼瞅着這個家要撐不下去了,所以莊綠荷走了。
對於莊綠荷,喬小麥不評價,但斷腿這事,實實在在的給這個家帶來了無數的痛苦折磨,直到現在還在折磨喬長順。
也折磨着她。
若喬長順腿沒傷,那之前她和喬大米都會輕鬆許多。
而且,當初原主是因爲上山給喬長順採藥才摔死的。
“哎呀,小麥,這個你聽我說,你四叔我呢,也是豬油蒙了心,當時眼瞎,不想得罪你三叔,所以就沒說。”
“我道歉,我真誠的道歉,我對不住你爹對不住你們一家,這麼久以來,我心裡也不好受,良心上一直受着譴責。”
“這不,你家又遇着這事,我就將功補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