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禾也忍不住往那邊靠近,這又大有漂亮的花燈,當真可以白送?
若是小北得了,怕是要高興的合不攏嘴。
“快些說說規矩吧!我們都等不及了!”有人已經激動的嚷了起來。
那掌櫃的笑呵呵的道:“規矩就是,一共三輪,逐級競選淘汰制,誰能闖關到最後,這花燈就是誰的!”
“那開始吧!還等什麼呀!這燈我可看上了,誰也別跟我搶!”一個男人嬉笑着道。
“哎,還不急,要想參與,也得是本店的客人才可參與,也就是說,參與者,得交起碼五十文錢的茶水錢。”掌櫃的笑道。
這話一出,便不少人緊跟着掏腰包,今兒本來都是出來玩兒的,自然不在乎這五十文錢,這店門口掛着的大花燈,少說也得值個一二十兩銀子,交點兒報名費,沒準兒就真的得了那燈呢。
季心禾瞧着那掌櫃的門前的錢罐子沒一會兒的功夫便堆滿了,心裡忍不住嘖嘖道:果然經商之人無不精,這花燈價值一二十兩,今日單單這客人們爲了竟奪這花燈交的茶水錢就不止一二十兩了,更別提,這花燈還能給這茶樓做多少免費宣傳,引來多少顧客駐足觀看。
“這位姑娘是不是也要報名?機不可失啊。”掌櫃的瞧見季心禾站在人羣外面,興許是覺得她好看,還特意多問一句。
有美人蔘與,那豈不是更吸引人了?
季心禾不是看不出這掌櫃的用意,卻也不在意這些,笑了笑,便從腰間的荷包裡拿出了半錢銀子來,扔到了那掌櫃的錢罐子裡:“我報名。”
果然季心禾一報名,隨後便又緊跟着不少人交錢報名,幾乎都是男人。
目的可想而知。
掌櫃的樂呵的眼睛都要看不到了,歡喜的不得了:“那既然如此,比賽正式開始!這比賽規則,便是咱燈會最傳統的規矩,猜燈謎。”
身邊的那夥計一敲鑼響,隨手在那店門口掛着的另外一排小燈上取了一個,拿下來便瞧那掛在燈籠下面的燈謎,大聲念道:“有洞不見蟲,有巢不見峰,有絲不見蠶,撐傘不見人!打一物!”
掌櫃的笑道:“各位闖關的客官,知道答案了,便去那邊取一隻燈籠,用筆將答案寫在燈籠上,由我來過目。”
季心禾牽了牽脣角,提筆便在燈籠上寫下一個字“藕”。
大多數人都已經寫了,少數人第一輪便直接棄權了,絞盡腦汁也沒想出答案來。
掌櫃的看過了所有人的答案,便笑道:“這次一共十二位客官答對,進入下一輪!方纔我過目後,在燈籠上化了小字的,便是過關者,進入下一輪。”
失敗者站到了後面去,十二位過關者站出來便顯眼了幾分。
季心禾隨意打量了一番,瞧見多爲書生打扮的人,便也沒有多在意。
倒是她一個女子的身份站在裡面,有些顯眼。
她從小便進入殺手組織,學的也不單單是殺人這麼簡單,一個專業的殺手,在任何方面都必須有出衆的能力,尤其需要聰明的頭腦,這些燈謎對她而言,其實也就是考腦子靈活度和反應能力,如今瞧着自然也不算難。
“第二輪就不一樣了,不單單要答對,還要搶對,一共十題,我依次念題,誰搶答對的數目越多,誰便贏!”
掌櫃的話音剛落,便拿起手邊的單目便唸了起來:“暗中下圍棋,打一成語!”
季心禾沉思兩秒,便脫口而出:“皁白不分。”
聲音清麗又明亮,如同出谷黃鸝。
“正確。”掌櫃大聲道。
周圍一片叫好聲響起。
“千里貴人空白頭,打一字!”
季心禾眉頭微蹙,沉思片刻,正要說,便聽到一個聲音從角落響起:“香。”
掌櫃的激動的道:“正確!”
周圍又是一通喝彩聲。
季心禾詫異的轉頭看去,卻見那人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夜色雖暗沉,但是明亮的燈籠照射下卻依稀能看清那人的面容,一雙清幽的眸子波瀾不驚,俊朗的面容帶着些許溫潤的味道,一身尋常的布衫,卻莫名的多了一抹貴氣。
這般好看的男人,她在連安鎮倒是沒瞧見過。
掌櫃的接着道:“主!打一成語!”
難度明顯加大了。
季心禾眉頭微蹙,沉思了兩三秒鐘,便道:“一往無前。”
“正確!”掌櫃的激動的不得了。
周圍的人羣已經從先前的叫好聲變成了驚歎聲。
“十!打一成語!”
話音剛落不過片刻,那布衫男子便開口道:“縱橫交錯。”
“回答正確!”
現場一片譁然,不知引來多少人駐足圍觀,難得瞧見這等高手對決,這麼難的題,竟也能搶答的這麼快,這完全就沒有其他十位參賽的人的事兒了嘛!
更重要的是,這般聰明的人,偏生這一雙男女還都生的如此好看。
掌櫃的心裡激動萬分,覺得自己這一次真是賺大發了,竟有這等高手給他捧場熱場子。
一輪十道題下來,季心禾和那男子各對五道題。
掌櫃的直接宣佈:“接下來便由二位進入第三輪!最終勝利的那一方,便可得到本店的大禮,百花燈!”
那布衫男子轉頭看了季心禾一眼,方纔沉思答題時古井般深幽又波瀾不驚的眸子,此時隱隱含笑,拱手作了一揖。
季心禾笑了笑,便問那掌櫃的:“最後一輪,比什麼?”
掌櫃的摸着鬍子笑了,指向了茶樓對面的一個竹子搭建而成的高架:“這最後一輪嘛,就是比速度,這花燈我會命人掛在那高架的最頂端,誰先拿到,便是誰的!”
人羣裡立馬噓聲一片:“人家一個姑娘家,你讓她怎麼爬架子?”
掌櫃的也有些尷尬:“原先,也沒料到這麼多······”
誰能想到,一個姑娘家,還能殺到最後一輪來?
說好的女子無才便是德呢?
季心禾卻半點不在意的捲了卷自己的袖子:“我比!”
衆人一陣驚呼:“還真比啊?”
季心禾轉頭看向那布衫男子,挑了挑眉:“你敢跟我比嗎?”
那布衫男子眸中卻沒有半點詫異,反而笑容又深了幾分:“自然要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