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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村裡後,何琨閒着沒事,便跑到後院找到老爺子商量着釀酒的事兒。
“怎麼了?想起這一出?”老爺子正和老伴兩人一起清理菜園裡的雜草,看來不僅僅是大棚裡雜草繁多,連帶着自家菜園子裡,都長了很多,而且個頂個的水嫩。
老爺子一直以爲這是自家的土肥上的多了,剛纔還在和老伴商量這回事呢。
“呵呵,不是好久沒喝過了嘛,爺爺,要不我們釀一罈子試試,如今山裡野花多的很。”何琨一邊幫着清理雜草,一邊期待的說道。
“嗬,看不出來啊,你爺爺我別的本事沒繼承去,這愛喝兩口的毛病,倒是繼承的透徹,呵呵,那行,一會我去煮些糯米,酒麴家裡還有不少。”
老爺子看着何琨一臉陶醉模樣,搖頭苦笑,原以爲在外面幾年成熟穩重了,回來後做事也顯得井井有條,沒成想還像個孩子似的。
不過老爺子這次還真是想錯了,不管是在外面幾年,還是回來後這段曰子,何琨少有如今這般放鬆,眼瞅着索道安裝,各方面都已經開始邁入正規了,時刻繃着的神經也該得到放鬆一下了。
臉上帶着虛僞的面具生活,平時給人的印象成熟穩重,那都是迫不得已而爲之的。
何琨此時得到爺爺的應允,很是高興,急急忙忙向外跑去,連着身後老爺子的喊話都沒聽到。
百花酒釀造分幾種,一種是採集一年四季的百花,晾乾,去除花蕊。再將花幹放入酒罈中,加入酒麴,加上山泉水,封存埋藏在地下或者酒窖裡。
不過,如今村裡很少釀造這種了,嫌過於麻煩,多是如何琨家一般,用糯米,酒麴,加上百花花瓣。
當然,花瓣採摘必須要選擇乾淨的,沒有灰塵的。
一般都是選擇山林之間,草叢附近的。在小徑兩旁容易沾到泥土灰塵的儘量不用。
採集好後,陰乾包在紗布中,放進酒罈,再埋藏在地下或者酒窖裡。
一般都是半個月就差不多了,少則十天都行,拿出來即可飲用。
百花酒度數低,有着淡淡花香,其色深黃,其氣清香,其味淡雅,糖分較高,酒精度較低,能活血養氣,暖胃闢寒,不僅是老年人的滋補佳品,更是山裡人的一大最愛。
久居深山,溼氣比較嚴重,所以一般大山裡的人都喜食一些麻辣驅寒的食物,口味自然也變的厚重起來,時間長了,利用其當地條件,開發出各種各樣的地道美食。甚是不錯。
例如百花酒一類的驅寒佳品。足以證明創造來源於生活!
想到這些都是自家喝的,何琨覺得如是用泉水來釀造,釀出來的百花酒一定更加美味。
提着籃子上山轉了一圈,採集了一些花朵,拿出空間裡這幾天採集的,加上自己種植的一些鮮花,滿滿一竹籃子。
等到傍晚何琨回來的時候,老爺子瞪大了眼睛,接過竹籃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看着竹籃裡各種花朵,還有一些自己都叫不上名字的,零零散散幾十種。
雖然沒有達到百種花,卻也難爲了何琨,如此短的時間就能採集到如此豐富,如此多,實在是有些本事。
果然應了那句老話,好吃的人一般都會燒上一手好菜,爲了喝上百花酒,這小子着實賣了些力氣,看着何琨一臉期盼的眼神,感到有些好笑,微微搖了搖頭,拎着竹籃到一邊侍弄去了。
有了花瓣,剩下的材料就簡單多了,糯米都是去年自家種的,還留有不少,酒麴也是現成的,老爺子平時也愛釀造個酒,這酒麴備的還算充足。
何琨趁着老爺子去收拾花瓣的工夫,悄悄把自家水桶裡的水換成了泉水,泉水煮糯米,釀造出來的百花酒肯定好喝,何琨不由的期待起來。
看着老爺子麻利的收拾着花瓣,何琨發現自己竟然插不上手,反而被說有些多餘,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爲了百花酒,準備了好幾天,真正做起來,自己只能在一旁傻眼看着的份。
看到一旁的何琨着實有些礙事,廚房本就不大,這麼一大個杵在這裡擋道,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白了一眼,上手把他撥弄到一邊。
很快,糯米煮的大半熟了,加上酒麴,花瓣並不是何琨想的那樣,放在紗布裡,而是直接揉碎拌在一起。
其實這事還真不怪何琨,百花酒釀造的土法千百樣,喜歡濃烈一點的,直接倒上一壺高粱酒或是老白乾酒,那度數可是高的嚇人,那會加上百花花瓣,纔是需要放在白紗布裡的。
放上十天半個月的,拿出喝,帶點淡淡的花香,雖然味道變了些,不再幹裂,但是酒勁可是沒變,來上一碗,饒是大漢也要搖晃不是。
至於米酒釀造出的百花酒,度數低,喝起來不容易醉,大人小孩都可以喝上一碗,不勝酒力的最多紅撲下臉,沒多大的問題。
山裡人一般多少都能喝上一點,每年家家戶戶都會釀造一些各式各樣的酒,藥酒,梅子酒,桃花酒,最爲常見的就是棗子酒。
這棗子酒可以說是每家秋冬喝的最多的酒,小孩子也是最喜歡棗子酒,不僅酒味甜絲絲的,而且喝完酒後還能吃酒棗,所以一般在山裡看到哪家小孩臉色紅撲的厲害,肯定就是偷吃了酒棗。
本市素有栆鄉之稱,早在三百年前,本地的水東青棗就以個大、核小、皮薄、肉厚、脆甜而聞名於世。特別是經過加工過的蜜棗,素有天香棗之稱,其金絲琥珀棗,不僅暢銷國內市場,而且遠銷東南亞和歐美四十多個國家和地區。
早在清初時期就被清廷選爲貢品,清初著名詩人曾有在詩中吟頌道:“井梧未落棗欲黃,秋風來早吹妾裳。含情割棗寄遠方,綿綿重疊千迴腸。”說的就是水東蜜棗。
看着老爺子熟練的把拌好的糯米放進酒罈,蓋好,用塑料薄膜套起密封,最後何琨幫着擡進屋裡擺着。
至於埋藏地下就沒那個必要了,自己喝的,半個多月就差不多了,省的那個麻煩。
何琨與老爺子兩人忙活個把小時,總算是收拾利索了,拍了拍手,心滿意足的走了出來。
外面的天色這時已經暗了下來,一直在旁邊等着的奶奶,早已迫不及待的衝進廚房,開始忙活起晚飯,路過兩人身邊時,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叨叨着一些責怪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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