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卻在這個時候幽幽的來了一句:“林小姐,沒有胸至少還有臉在啊。來人,拿塊鏡子來來給林小姐照照。”
身邊的衛兵聞言,立馬拿了一塊圓形的鏡子過來。
林夕落沒有看擺在自己面前的鏡子,而是死死的瞪着嬤嬤那藏在大斗篷裡面的臉。她胸口處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臉上也是一陣接一陣的抽痛着。
鏡子就在她面前,端端正正的擺放着,可是她沒有膽量去看,她怕裡面的自己面目全非。
“拿開,該死的,快把這鏡子拿開。”林夕落大聲的尖叫着,把自己的臉給轉到一邊,就是不看鏡子。
“林小姐,你可不要辜負老身對你的一番苦心啊。”說罷伸出自己枯槁的手,緊緊地抓住林夕落的下巴,硬是把她的臉給轉到了鏡子面前。
林夕落死死的閉住眼睛,就是不肯面對鏡子。她驚恐的眼淚流得滿臉都是。
嬤嬤見此情形,眸色一冷,說道:“林小姐既然如此反對,那老身也不多做勉強你的事。只是這不用來看東西的眼睛,便是瞎了,也沒什麼影響吧。”
“不要!”林夕落現在已經受不得任何驚嚇。所以在嬤嬤的話一出口,她就急忙睜開了眼睛。目光落在了面前的鏡子裡,她清楚地看到裡面的情形,頓時愣住了。
鏡子裡面的女人,胡亂披着溼漉漉的長髮,滿臉都是血色痕跡。一邊的眼眶上,眼皮耷拉着,鮮血淋漓的覆蓋住了裡面空洞洞的洞口。
另外一邊的臉上,皮膚是一塊紅一塊紫的,坑坑窪窪,凹凹凸凸的,看着就讓人噁心的想吐。
“這個人是誰?”
林夕落呆呆地看着鏡子裡面的女人,傻愣愣的問道。
她分明覺得鏡子裡面的人,眉眼都是那麼的熟悉。可是卻不是記憶裡面那副美豔動人的模樣,而是到處坑坑窪窪,血肉模糊。
嬤嬤陰測測的開口道:“林小姐,這是你啊,林夕落。”
林夕落聽了這句話,沉默了大約五分鐘,結果突然間發出讓人捂住耳朵的尖叫,那聲音簡直就不是人類所能夠發出來的。
“啊!殺了我吧,求求你,殺了我吧,我不要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殺了我吧……”
嬤嬤好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咧開嘴大笑:“殺了你?老身我怎麼會做這麼沒有藝術含量的事情?”
她揮手讓衛兵把鏡子給拿開,然後直直的望着林夕落那絕望的表情,幽幽說道:“老身已經好久沒有放開手腳來一場真正的藝術了,正巧好久沒動手,手腳有些生疏。如今正好拿你們兩人來練練手。”
“不要,你不要過來。”林夕落無力的掙扎着,可是卻沒有任何作用。
她多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個夢啊。夢醒了她就還是以前那個嬌豔欲滴的自己,還擁有魔鬼身材,天使臉蛋。可是現實實在太殘酷,甚至比地獄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嬤嬤對林夕落的掙扎和求饒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她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在她手臂上的雪白小蛇,然後在林夕落的面前,緩緩的蹲了下來。
“你,你這個老巫婆,你究竟要幹什麼?”林夕落現在就是徹底的神經質一個。她急忙低下頭去看嬤嬤在做什麼。
“老巫婆,你快點把它給拿開,快點拿開啊。”
她的身體像是墜入了深深的冰窖。她往嬤嬤看去,卻發現她手臂上的小蛇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老巫婆,你把小蛇弄去了哪裡?啊,去了哪裡?”林夕落依舊叫喊,她拼命地讓自己忽略腿間傳來的,越來越奇怪的感覺。
嬤嬤沒回答她的話,只是緩緩的走到了她的身後,解開了傅在她腰間的幾根皮繩。
“啊啊啊,啊!”林夕落大叫。
“林小姐,不要這樣大聲,不然的話,把黑子嚇着了,倒黴的可是你。”嬤嬤坐在椅子上,撫摸着小白那柔亮的皮毛,像是在耐心的勸說着林夕落一樣。
林夕落急忙閉上嘴巴,她清楚地記得嬤嬤的話,不能大聲尖叫,不然的話下場會十分的慘。
一顆顆的冷汗從她青筋暴出的額頭上滴下來,她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沉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忍耐多久。
一旁的蕭一帥把這一切看的最是清楚,無論是通紅的烙鐵,還是密密麻麻的銀針,又或者是直接用鐵鉤來鉤,都讓他從內心裡,生起濃濃的恐懼,甚至是被直接嚇得臉色慘白。
而林夕落則是徹底的被疼的麻木了,便是直接的放棄了掙扎,任由這蝕骨的痛苦遍佈她的全身。
這場折磨痛徹心扉,刻骨銘心,會在以後的每一個午夜夢迴,反覆的折磨她。甚至知道她老死或者是怎樣死去,都不會知道,她究竟是如何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終於,她如自己所願,痛暈過去了。
嬤嬤這纔是讓衛兵把刑架給慢慢放平,然後把小蛇拿了出來。它高高的揚起自己的蛇頭,蛇信歡快的吐着,似乎是十分滿意這次的“旅行”。
嬤嬤對小蛇的表現,十分的滿意。讓人拿了簍子過來,就將小蛇好好的放了進去。
然後她隨便看了一眼林夕落,揮了揮手,示意衛兵上來把她給放下來。
“帶下去好好的清理清理,上點好藥,千萬別給我弄死了,不然唯你們是問。”
兩個衛兵領命離開,刑房裡面沒有了林夕落的吵鬧聲,瞬間安靜了許多,可是氣氛也是詭異了起來。
蕭一帥睜大眼睛,瞪着嬤嬤,眼球都快要從眼眶裡面跑出來。剛纔林夕落那悲慘無比的樣子,已經深深地紮根在了他的腦海裡面。
他十分害怕,但是心裡面也已經有了預感,他可能馬上也要做下一個林夕落了。
但是,這個時候還什麼都沒有發生。等待的煎熬和恐懼是最折磨人心臟的東西,蕭一帥覺得自己都快要崩潰了。
“噗”的一聲響,便是有一陣臭味慢慢的散開。這讓原本走向蕭一帥的嬤嬤,突然間停住了腳步。
她的眉毛皺得不像話,她這次想要真心實意的問一下蕭一帥,“蕭先生,你怎麼又吐又拉的?難道你從小家裡人沒有教你要學會在外人面前要學會最基本的禮儀嗎?”
蕭一帥現在臉上的表情,簡直是比哭還要難看。他現在心裡面有的只是濃濃的恐懼,壓根就沒有辦法顧及到什麼臉面問題,什麼家教問題。
“給我把他的褲子給我扒了。”嬤嬤退後了幾步,轉過身,冷冷的對着衛兵說道。
那個衛兵很是有眼力見,他忍着蕭一帥身上傳出來的陣陣惡臭,手腳麻利的將他那滿是污穢的外穿褲子和裡面的褲子一併給扒到了腳踝處。
做完了這些,這個衛兵走到一邊去,提來了早就放好的一大桶冰水,然後走到蕭一帥面前,一桶冷水就這麼直接的倒了下去。
冰冷的水讓蕭一帥頓時間打了一個寒戰。
“不要,不要,嬤嬤,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好不好!”
蕭一帥竟然是驚恐得頂開了自己嘴裡面的布團,連聲的求饒道。他似乎是已經預見了等會將會面對的情況,所以這纔是不管不顧的想要讓嬤嬤放過他。
嬤嬤沒有理會他的求饒,依舊是用佝僂的背影背對着他。她伸出手,摸了摸小白,然後把它給輕輕的放到了地上,親密的拍了拍它的腦袋。
她輕聲說道:“現在黑子已經吃飽了,就剩下你還沒有吃舒服。放心吧,我不會偏心你們任何一個的。去吧小白,享受你的美食去。”
她的話一說完,黑貓便是踩着自己的肉墊子,姿態優雅的走到了蕭一帥的面前。一雙像是珍貴綠寶石一樣的眼睛。
它一個步子就跳了起來,轉眼之間,伴隨着蕭一帥的幾聲撕心裂肺的叫喊,黑貓已經是穩穩的落到了地上。
之前還是空蕩蕩的嘴巴里,這時候已經多了一個紅白相間的東西。
嘴裡邊叼着這個小東西,黑貓步履居然還是優雅的踱步到了嬤嬤的身邊。跳上了一旁的紅色實木椅子,將那個小東西給吐出來,然後用自己的爪子給按住,伸出小舌頭,開始享受起了自己親手得來的美食大餐。
嬤嬤看着小白在椅子上滿足的享受着美食,蒼老的臉上閃過一抹陶醉,然後纔是放心的轉過身來,看着刑架上的蕭一帥。
蕭一帥早就已經被剛纔那個突發的情況給嚇暈了過去,一桶冷水毫無徵兆的就淋在了蕭一帥的身上,他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目光往下看。
當看到血肉模糊的身體時,他嘶吼:“你這個吃人的魔鬼!”
一聲嘶啞低沉,又帶着濃濃絕望和憤怒的聲音,從蕭一帥的喉嚨裡面發出。
嬤嬤看了他一眼,覺得他這個時候纔像是個男人。
只不過這並不會阻止她來懲罰他!
“蕭先生,老身只是一個年老的婆子而已,哪有你剛纔說的這般厲害。”嬤嬤被遮住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陰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