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楓倚着露臺的圍欄看着紫藤花樹底下的兩個人影,他都認識,眸光冷了冷,又很快的走進大廳,四處張望着。
其實很容易就能找到那個熠熠發光的男人,他與別人都不同,氣場強大,他正在跟兩個政界的人說着話,而不出意外,視線往旁邊看了看,就能找到那個滿眼愛慕,一見到他視線就難移開的人。
周祁楓盯着閔筱蝶看了看,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找電話交待了兩句,又去露臺看了看,虞棠早已經離開,只有宋曉曉還站在那裡。
……
宋曉曉並不想同虞棠一起進大廳,怕被人看到會誤會,畢竟覃慕柏太引人關注,而她剛纔就是跟覃慕柏一起進來的。
又一陣的風吹過來,冷冷的,她打了個寒顫,渾身都有些顫抖,搓了搓手臂,她才轉身沿着原路返回宴會廳,她提着裙襬上樓,剛到露臺,就看到周祁楓站在那裡,她愣了愣。
“宋小姐,”周祁楓主動開口跟她打招呼,模樣跟上次在醫院裡傲慢輕蔑的模樣又很不一樣,倒是像第一次見面時給人的陽光感覺。
“周公子,”宋曉曉雖然不喜歡他,可對周夫人的印象卻很不錯,她禮貌又客套的朝他點點頭。
很快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周祁楓在這裡站了多久,有沒有看到她跟虞棠在一起?她不得而知,只能靜觀其變。
周祁楓應該不到二十歲,帥氣的臉稍顯稚嫩,但是笑起來的時候,確實很陽光,他的聲音很好聽:“宋小姐,上次我在醫院裡說的話很唐突,你生氣了吧?”
宋曉曉有點意外,她搖搖頭:“沒有。”
周祁楓又笑了笑:“沒有就好,我還怕你生氣呢,不過我想你也不是個愛生氣的人。”
宋曉曉淡淡的笑着,外面的風涼涼的,讓她有些冷,周祁楓已經幫她打開門,風度翩翩:“進去吧,外面冷。”
宋曉曉客氣的道謝,提着裙子走了進去,周祁楓隨後跟了進來,她四處看了看,沒有見到覃慕柏的身影,不知道他去了哪裡,而她沒有帶手機。
周祁楓拿了一杯熱水給她:“天氣越來越涼,你穿這麼少,怎麼跑出去了,萬一感冒了怎麼辦?喝點兒熱水吧!”
他的態度轉變,讓宋曉曉覺得怪異,可還是接過他遞過來的水,水還冒着熱氣,暖暖的,她喝了兩口,整個人都覺得暖和了不少。
虞棠是從另外的地方繞進來的,所以比她晚進來,可他一進來,就看到了跟周祁楓站在一起的宋曉曉,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什麼話。
這樣的宋曉曉,讓虞棠感到陌生,他竟是不知道他們分手之後,她怎麼就會認識了覃慕柏,又怎麼會認識了周祁楓。
虞棠端着酒杯輕晃着,目光遠遠的落在宋曉曉身上,旁邊有人走過來:“虞棠,跟小楓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子是你舅舅帶過來的女伴吧?”
虞棠側頭看了看周祁博:“你堂弟怎麼會認識她的?”
周祁博抿了一口酒,目光幽幽的看着周祁楓:“誰知道呢!不過那個女孩子是你舅舅的女伴,小楓要是看上她可不是一件好事。”
虞棠臉色沉了沉,他舅舅都已經將宋曉曉帶回家見過家長,這意味着什麼,他很清楚。
周祁博端着酒杯離開,而虞棠想要去找宋曉曉問問清楚,卻被唐晚晴擋住了:“剛纔一直沒看到你,你去哪兒了?”
虞棠看到唐晚晴就沒好氣,冷着臉說:“我去哪裡跟你有什麼關係,讓開!”
唐晚晴非不讓,上次被他趕下車扔在路上,她還沒跟他算賬呢!
“呵,我知道了,你是想去找宋曉曉是吧?可你別忘了,宋曉曉她現在是你舅舅的女朋友,未來很可能是你舅媽!”唐晚晴剛纔看到虞棠是在盯着宋曉曉看的,心裡有氣,就一直戳他的傷口,還不忘往他傷口上撒一把鹽。
舅媽兩個字,刺得虞棠額頭上的青筋都蹦出來,雙眸裡都染上了一層怒氣,他幾乎咬牙切齒的對唐晚晴說:“唐晚晴,你有病是不是?什麼舅媽不舅媽的,她要是真成了我舅媽,那她也是你舅媽!”
他咬緊牙根,壓着怒火擠出來的話,唐晚晴卻一點都不害怕,笑顏如花的說:“是就是吧,我叫她一聲舅媽也沒什麼叫不出來的,倒是你,肯定無論如何都叫不出來!”
拳頭都攥緊了,青筋浮現,虞棠恨不得抽她兩巴掌,唐晚晴還看着他笑:“吶吶,你這麼生氣,肯定是因爲我戳到你的痛處了吧!怎麼,你還對她念念不忘?可人家早就另攀高枝了啊!我看你最好還是忍一忍,要是被伯母外公他們知道,那可就不好了吧!”
虞棠壓抑着怒火,拳頭緊了鬆,鬆了緊,調節着自己的情緒,唐晚晴那笑容怎麼看怎麼刺目,他推了唐晚晴一把,不想再跟她廢話。
唐晚晴陡然被他這麼一推,差點兒摔倒,幸好拉住了虞棠的手臂,才站穩,可這一下,她是直接撞到了他身上,虞棠瞪着她,她索性抱着他:“知不知道我穿了多高的高跟鞋,你這樣推我,我腳都崴到了,你快扶我去旁邊休息一下。”
虞棠掙了掙沒掙開,唐晚晴怎麼就像個牛皮糖一樣黏在他身上呢,他越過唐晚晴去看宋曉曉之前所在的地方已經沒有了人影,這麼多人看着,都知道唐晚晴是他未婚妻,他也不能對她動手,只能咬牙切齒的扶着她去找地方休息。
唐晚晴偷笑着,提着裙子,一瘸一拐的模樣,像是真的崴到了腳一樣。
……
宋曉曉覺得自己很不對勁,突然覺得很熱,又很難受。
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好像對某種事情變得無比的渴望。
她突然變得很害怕,急切的想要找到覃慕柏,她掐着自己的手臂,努力讓自己保持一些清醒。
從宴會廳裡出來,她靠着牆壁,冰冷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覺得很舒服,可遠遠不夠。
視線漸漸有點模糊起來,她搖搖頭,又在自己手臂上掐了一把,疼痛感襲來,讓她又暫時清醒了一點。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太奇怪了!
她搖着頭,還在想着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有人直接摟住了她的腰,她掙扎着抗拒着,卻敵不過地方的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