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兩側的雙手抑制不住的顫抖,全身上下冰冷徹骨,似乎都呼吸間,都帶着一股疼痛。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兩個小時...手術室外的燈還是亮的。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顧盼愈發坐立難安,撇過頭看着緊閉的大門,眼神有着一抹恍惚。
如果他沒有出現,沒有執意讓她徹查下去,或許她就不會有危險。想到這裡,男子大腦一瞬間空白,張開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心臟深處傳來狠狠的抽痛,就好像,某樣重要的東西,即將從他生命裡消失。
“盼,別想太多,她一定會沒事的!”秦軒緊緊抿着脣瓣,拍了拍男子的肩膀,這一刻,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吱呀”一聲,手術室的門從裡面推開,緊接着便是護士和醫生推着擔架車出來。顧盼和秦軒立馬走上前,先是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李西,而後才擔憂的問道:“醫生,病人情況現在怎麼樣?”
“你是病人的哥哥嗎?嗯,幸好輸血及時,現在病人已經渡過了危險期,不過仍需留院觀察,安心靜養!”
醫生看着面色蒼白的顧盼,微笑着點了點頭。
“謝謝醫生...”顧盼此時像是虛脫般,倚靠在醫院冰冷的牆壁上,深深的嘆了口氣。
同一時間,紐約郊區一棟廢棄的廠區裡。
大門緊緊關閉着,空蕩陰暗的室內,有着幾片斑駁的光影。破舊殘缺的窗戶半掛在一邊,冷風颳過,有着嘎吱嘎吱的聲響。
偌大的室內,靜謐的近乎詭異,空氣裡散發着陣陣潮溼腐爛的氣味,偶爾還能聽到男子壓抑的喘氣聲。
“你似乎很喜歡自作聰明?嗯?”另一端傳來一道低沉的男音,話語裡隱含着一絲微怒,昏暗的光線下,有些讓人難以琢磨。
“啪...”他打開了手裡的火機,眯着眼睛瞧了一眼遠處垂首站着的男子,嘴角邊的笑意更深,隨後,他便邁着步子,一步一步,緩緩的朝着前面走去。
打火機微弱的藍光熄滅,隨後又被點燃,男人不斷重複着這個動作,腳下的步子愈發緩慢。
他像是故意折磨那個人一般,在距離男子還有兩米處停下,然後又“啪”的一下,將打火機點開。“你說,如果將它丟在你身上,那會是怎樣壯觀的場景?”
“是不是轟的一下,啪啪啪...嘖嘖”男人右手高舉着打火機,在半空中描繪了一下大火燃燒時的樣子。
男子雙手反綁着,身子斜倚在一根柱子上,全身上下溼漉漉的,有着刺鼻的汽油味傳來。身上的白色襯衣已被染成紅色,右腿下部傳來陣陣刺痛。感覺到男人愈靠愈近,那一團幽藍的亮光,就像是深夜裡嗜血的妖魔。
“老闆,我錯了,你給我一次機會吧!”他努力揚起頭,臉上是抑制不住的恐懼。額頭上的血水滴滴答答的順着流下,遮住了本就腫脹青紫的眼睛。
“機會?呵呵...我給你機會,誰來給我機會?”似乎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男人一臉同情的看着眼前不住顫抖的男子,說出來的話語絕情而又冰冷。